二殿下趁着和她交谈的时候,在她茶水里下了毒,然后她就没了记忆,再然后就遇到了那位远亲病重,被二殿下灌输的自己是那位远亲的女儿青樱这一思想后,她自是要一心为自己的“父亲”治病养老,就这样嫁入了侯府,成了蒋文华的妾室。
栗仲晋叹了口气,把青樱搂入怀里,恨声道:“我当初办好差事后就回来了,结果回来寻你却怎么也寻不到,伤心难过之下,只得听从父皇安排,取了别人做妻子。可没想到二弟竟是把你藏在了我的眼皮子底下,他只是想让我伤心,让我难过,让我心灰意冷。”当初二殿下还多次邀请他去侯府做客,可他一是对蒋文华没什么好感,二也不想离了上京,就一次也没去,若当初他去了,早些看见青樱,或许后面她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所以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是我准备要下毒毒千兰的时候?”
“嗯。我当时彻底被震惊住了,但还是觉得不会是你,或许只是长的极为相似的两个人吧。但就是这样,我也不舍得你冒险,这才让心腹把你下了毒的红枣羹换了。”他深知千兰的秉性和习惯,那碗红枣羹只怕还没到她手里,就会发现其中的问题。
“但后来我很多次都后悔,真恨不得那天就这样一碗红枣羹毒死她算了,也不会这么欺负你。”
青樱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们来江南后,是栗仲晋一点一点的再次打开她的心扉,让她接受了自己,而他也对李青黛视如己出,甚至比自己还要疼惜。他们三年前在李老的见证下成了亲,原本是不想要孩子的,结果还是李青黛一直催着他们要,说以后自己出嫁了,就没人陪着他们的,孤单的很。
青樱靠在他的胸口,笑道:“对了,海棠来信说,要和我们肚子里的孩子结亲家呢。”
栗仲晋道:“结什么亲家?是他们大女儿还是小儿子?”
青樱摇头:“是她现在肚子里的那个。”
栗仲晋瞠目结舌,道:“乘风,这也太猛了些吧。”随后又低头亲吻了青樱的发鬓,道,“看来为夫也要多加把劲,不能落后于人了。”
正文 【280】要避嫌,知道吗?
待到又过了几日,天气虽然已经没那么炎热了,但因着之前答应过海棠要带她去秀峰山玩,于是到了盛睿泽休沐的日子,他带着海棠出发了。
杨氏头天来看她的时候得知她要出去玩,再三叮嘱她:“你这刚成亲了,可仔些,别磕着碰着了。”要她说,根本就不同意海棠在这个节骨眼去什么秀峰山,万一出点什么,可不是耽误了造人大计?但盛睿泽说是自己想带哈海棠出去,加上海棠说要带着海丰出去散散心,禁不住一双儿女的软磨硬泡,她只得应下,但也就两三日而已。
海棠点头:“母亲放心,不过是去秀峰山那边的避暑山庄玩几日,山下还有曾将军的营队驻扎在那,您放心。”
海丰早上出门的时候,杨氏又对着他嘱了几句,让他定要好好护着海棠,别只顾着贪玩。
秀峰山在西郊外,是坪洲这边最高的山,全年覆盖着青松,郁郁葱葱,山里泉水叮咚,溪水甘甜,以前皇城还没迁移的时候,一直是上京贵族避暑的好地方。
海棠的马车到了秀峰山脚就停住了,曾衍逸驻扎在这训练营队,她头天就得了盛睿泽的口信,说是会带海棠来,她今天就让副将安排操练,准备自己陪着师傅师母好好玩玩。
可她没想到,自己师傅身边的那位,也跟着过来是怎么回事。
段晋辰对着曾衍逸笑嘻嘻道:“曾将军,我和乘风一道来游玩。咦,我看曾将军脸色不好看,是昨晚上没睡好吗?”
“是看到你就不舒服。”曾衍逸直接道,丢了个白眼过去,盛睿泽并肩而驱。
段晋辰脸上还带着笑意,可心里却觉得略有些苦涩,他想起盛睿泽成亲那日看到曾衍逸有些落寞的表情,又想着他平素里对自己师傅很是崇拜和依靠,莫非真的是对同样身为男子的师傅,有了那种男女之情?
盛睿泽听着曾衍逸说着近段时间来对营队的训练,再提出些自己的看法,听得后者说过完年就要回边关了,他略一沉吟后道:“元英,你回去后若是听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也无需理会,只要管好边关就好。”
“届时会发生什么事吗?”
盛睿泽却没有直接回答,回头看了海棠一眼,看到她和段晋辰在说话,他那小醋坛子又打翻了,故意道:“平治,我想着有一事不明白。”
“什么?”从马上翻身下来,把马鞭交给宝剑,其他人也都纷纷下马。
曾衍逸走到海棠身边,悄声道:“我瞧师傅今天神清气爽的,看来你们这新婚日子过的不错啊。挺滋润的吧。”
之前苏嬷嬷和杨氏问她这些问题,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对方是长辈,但曾衍逸是平辈,两人关系又还不错,海棠倒没了那个羞涩,笑道:“怎么个神清气爽法?”
曾衍逸贼兮兮的笑了几声:“你看我师傅那眉目间的春情拦都拦不住,难道昨晚上彻底满足了?”
“什么叫彻底满足了?”
“你不知道像我师傅这样禁欲十足的男人,一般欲望都是很强烈的,一般姑娘都满足不了的。”
“你怎么知道?”
“当初在营队里,关于我师傅这方面的事,可都是我们晚上的八卦和谈资。”
海棠想想有不少人晚上围坐在油灯下,七嘴八舌的都在说盛睿泽,行不行,时间长不长,为什么一直不成亲,没通房,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海棠,你能被他满足吗?”
“你很关心?”
“当我回比边关了,兄弟们问起来,我好回答啊。”
“你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不管曾衍逸怎么问,海棠就是不回答,看她好奇心都快喷出来,海棠才笑着低低道:“反正我是吃不消的。”
曾衍逸看了盛睿泽背影一眼,师傅,好样的,男人中的楷模啊!可当她看到盛睿泽身边那个身影时,又一愣,随后低垂着头,这个男人,也一直在她梦中出现,甚至还做过那样羞耻的梦。
没见到他的时候,总在想他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在和什么世家姑娘打趣,亦或又去了什么风月场所,可见到他了,看到他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又觉得来气,说话总是不自觉的又难听。可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心情。
曾衍逸出神的想着,还总是下意识的抚摸着唇瓣,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可是她一旦想起那个吻,还是会觉得身子发麻。
海棠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低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就别逞强。是不是来那个了?”曾衍逸是个姑娘家,又有痛经的毛病,也实在难为她了。
曾衍逸低声问道:“海棠,你说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吻一个女人啊?”
海棠道:“这就不一定了,可能是因为喜欢,可能是寂寞,可能只是新鲜的想尝试下感觉。看对方什么年龄什么家世了,毛头小子大概就是想试下嘴,感受下亲吻是种什么感觉。”
“那……如果是一个男人去吻另一个男人呢?”曾衍逸问的忐忑。
海棠听了更是忐忑,看曾衍逸这神色,分明说的就是自己,可她没指名道姓的,海棠就当做不知道,斟酌着话道:“对方若是不知道这是男人,亲下去或是真心欢喜他,或是喝醉酒意识不清。”
是啊,那天他是喝多了,或许事后他根本都不记得这回事了,自己还在这纠结个半天,这哪里半分自己果断的气魄?曾衍逸讨厌极了这样的自己,可这样的情绪又偏偏是她没法控制的。
段晋辰一回头,就看到曾衍逸和海棠两人靠得极近,在低声说着些什么,曾衍逸的神情似乎有些落寞,和海棠成亲那日一样,他心情顿时就阴沉起来了,说话也不客气了:“曾将军,你一个人躲在后面,和海棠说着什么悄悄话呢?要避嫌,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