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友人电话,傅其修正好就在德尔附近办事。
“您的那位‘朋友’现在正和一男人在我这儿吃饭。”
“朋友?”傅其修想了想,“闻蔓?”
“别怪我没提醒你,闻蔓还没到,人就点好了菜,点的还和你们上回吃的差不离,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知道了。”
“这就完了?”
傅其修笑了笑,“少不了你好处。”
料亭旁有家西式茶厅,室外有安排桌椅,傅其修挑了个还算隐蔽的位置坐下。
等闻蔓出现,已是半个小时后。
她身边果然站着李锡。
而当她主动挽起自己手臂,傅其修垂眸看她笑盈盈的脸庞,虽说她笑得有些勉强,但他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在李锡面前,她选择了和他站在一起。
只是这个想法一瞬即逝,他蹙眉,似乎终于发现某个荒谬之处——在此之前,他从不觉得李锡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
但现在会。
仔细想想,这种变化,是从闻蔓提出分手后才有的。
她不再是他的了。
变数太多,让他不安。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将他包裹,他可以想到,如果他不找过来,用不了多久,自己在闻蔓这里就会泯然沦为和李锡一般的存在。
特别是李锡驱车离开后,闻蔓立刻就松开了他的手,他眉头拧得更紧,“这就翻脸不认人?”
闻蔓低头,“我走了。”
他拦住她,说:“你昨天才说你对前任一视同仁,但你今天,却和李锡吃饭。”
像被抓到把柄似的,闻蔓看他,话说得缓慢:“我和他是有事要谈。”
“我也和你有事要谈,公平起见,你应该也要给我一个和你沟通的机会。”
闻蔓无力:“真要这么算,我和他谈的是几年前的事,我们之间有几年前的概念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不等闻蔓反应,傅其修又说,“我和他不同,不会白白浪费几年到现在才说过去的事。”
傅其修讲究今日事今日毕,在他看来,没有人会永远停在原地,与对方生活脱轨出几年的空白期,关系修复的可能性太小,他不会赌。
闻蔓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好,那就谈。”
“你确定要在这儿?”
闻蔓抿唇,再次懊恼今天怎么就没开车出来,她上了车,靠着车门,尽量与他保持距离。
碍于车厢中有第叁人,俩人一直没有交流。
车子上路,最终停在了羌江下游口。
这儿没什么人,司机也下了车。
闻蔓始终看着窗外,傅其修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俩人以这样的状态说话,他长手一伸,搂过她的腰,直接拉近俩人的距离。
“你干嘛!”闻蔓用力拍他的手。
“我会正视你的想法,但同时也希望你能看着我说话。”
闻蔓直觉如果他们还在交往,他说不定还要针对“尊重”与她展开教育。他就是这样,与人交谈一定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认为这是最基本的尊重。但他根本不知道,在他的目光里,她很难不让自己分心妥协。
她用手挡他胸膛,“那就这么说。”
傅其修便没再逼近。
他低低地说:“这些天,我有好好想过你那天说的话。交往以来,我一直在用我的视角看你,用我的想法改变你,却忘了考虑你的立场,忽视你的进步,这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从他正式开口,闻蔓就莫名想哭,她必须得咬着嘴唇,才能死死压着落泪的冲动。
他又说:“你曾说自己腿上总是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淤青,我想过这个问题,可能和家里东西太多有关。有时候你晚上起来上厕所,不注意,磕了碰了都没知觉,所以我才想着让你腾出地方。当然,我不否认,这个决定也包含了我的主观想法在内。不过像杯子这种易碎品,撞倒了危险系数很高,可你又实在喜欢,声明过不许我动,我也就没动,对不对?”
“其实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换个更大的房子就好了。”他从前边槽口抽出纸,给她擦眼泪,“我比你大,你现在经历的,我大多都经历过。你有压力,需要疏通,我理解。但就算是现在,我也还是对你心情不好喝酒飙车的行为保留意见。如果以后你真的受不了了,忍得手痒痒,至少告诉我,让我陪着你吧。”
“你会吗?”闻蔓抽着鼻子问他,“现在说什么都纸上谈兵,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唬我?”
“我有唬过你?”
“你会套路我。”
傅其修叹道:“我想我应该是接受不了你和我说第二次分手的局面。”
闻蔓心一动,却说:“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这些问题只是冰山一角,你避开了我们最大的问题不说,难道不就是在套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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