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隐忍着怒火,呵呵发笑:“哎哟,还没开始坐这个位置,就开始装模作样了。”
我淡淡看向他,合上资料,勾勾手指,后面的威尼斯识趣地上来,我淡淡说:“SIN就是这样工作的?”
威尼斯一脸疑惑,我淡淡说:“这位先生不是SIN的员工,为什么可以自由出入这里。”
男人顿时恼火说道:“你管得着?你现在还不是SIN董事长。”
我斜看他一眼:“我是不是董事长,跟你是不是SIN人员有关系吗,我如果没背错SIN的准则,就算是董事长带来的人,如果没有申请,也是不能带进来吧。”
我眼神示意威尼斯,威尼斯立马懂了,上去做了请的姿势说:“抱歉,公事公办。”
男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咬住嘴唇,骂他:“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好歹是父亲儿子,父亲一生的心血都交给外人手上,你竟然还一脸笑呵呵双手奉上,你有病吧你。”
威尼斯没回答,依然保持那姿势,一副反正你也管不着我的脸色。查理斯挑挑眉头说:“请说话小心点,这是重要场所。”另外的意思是,他的弟弟轮不着你来说威胁。
男人大力拍了下桌子,站起身,疾步离开会议室。他也知道事情,如果让我真赶他出去,丢脸的只会是他而已。
有了这一出,剩下的两个人有点识趣了,敢怒不敢言。我安静地看完所有资料时候,已经过了半小时了,无人说话。我合上资料,跟律师大概聊了下详情,他让在相关文件上签字,我才刚要提笔,对面两位就终于说话了,女人率先说道:“签字前,我有一件事,需要搞清楚。”
律师:“请讲。”
女人双手合十说:“请问你们遗嘱建立时候,谁是见证人。”
我万万没想到答话的是查理斯:“是我,怎么。”怪不得当初他并没有惊讶。
女人咪紧眼睛,说:“那就有很大问题了,我们家庭如此复杂,一位私生子竟然作为见证人,我感觉这场遗嘱成立时候就有很大问题。”
查理斯挑挑眉头,说:“你是想说,我联合律师造假?”
律师镇定自若,恐怕早就有被找茬的心理准备吧。他皱皱眉头说:“当初我推荐过其他的见证人,但董事长一定要查理斯先生担任,这是董事长自己的选择,我必须尊重。”
女人立马唇枪舌战接上:“见证人可以不止一个人,那为什么不追加人数呢。”
查理斯冷笑说:“小姐,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提前让人知道,岂不是天下大乱?”
几个人都在你一句我一句,我安静坐着,许久才说道,打断他们的话:“今天在飞机动手脚的是您吗。”
女人愣住,不耐烦说:“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看这急于摆脱嫌疑的态度,我大概猜测得到是她了。我问查理斯:“查理斯,这件事主谋,应该是你吧。”
威尼斯傻眼,立马就反驳说:“泡泡你误会了,不可能是我哥!”
我盯着查理斯不动。查理斯错愕一番,很快冷静下来,马上明白我意思了。点点头说:“确实是我做的,指使者是这位小姐。”
女人深吸口气,立马拍桌子面无表情喊:“你不要血口喷人。”
旁边的男人也坐不住了,就算跟女人的关系不合,也不得不为她说话:“我们跟你什么关系,你自己清楚,我们就差不是仇人而已。”
我眯着眼睛问:“那你们还坚持遗嘱有问题的说法吗。”
女人错愕,许久之后穆然明白过来了,咬牙切齿:“你这是逼我就范?”
我无辜地看向她:“威尼斯以后会是我得力的手下,查理斯是他哥,我会从宽处理,不过背后指使人是你的话,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你确定要揽下这个罪名吗。”
我再三询问,女人咬咬牙关,最后啪嗒起身,也疾步走了出去。剩下那个男人的,看见我们这阵容都看着他不动,立马也不呆了,跟在姐姐后面离开了。
我拿着律师的文件,笑着跟有些傻眼的律师说:“问题都解决了,签吧。”
☆、第章
遗留下来的SIN股份足足有47.1%, 比预想的多,律师途中跟我有意识地提醒说:“这是董事长去世前一天临时以市价三倍价格收购回来的4.56%部分,请过目。”
我顿时皱了皱眉头。我在这儿没有人缘,低于50%极有可能被人踢出局,或者遭到排斥,特别外面那些董事长的子女,说他们一点股份都没有是不可能, 就怕他们联合起来。
威尼斯沉默许久,忽然开口说道:“其实,SIN里面, 我有3%股份。是父亲在我出生时候给我的。”
已经没外人在,沈曜文便坐在我旁边,听到这里,许久之后冷笑呢喃:“这位老人家, 为了你可说用尽心思。”里面多多少少有吃醋的成分。
我没说话。如果威尼斯站在我这边,我持有的股份就有50.1%, 足以控制SIN。
但是,如果我拒绝威尼斯的求爱,别说帮助我,他不怨恨我已经不错了。
董事长这是在逼迫我就范, 他其实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临死前,他匆忙安排的唯一子女,只有威尼斯。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猜出来了, 查理斯坐入面前的椅子,抱着胳膊,露出胜利的笑容笑说:“看来,我就要当舅子了。”
沈曜文脸色哗啦黑沉一片,看向我,以为他会眼神充满怨念,或者可怜巴巴的,他最擅长使用这些招数,俨然我欠他一座奥斯卡似的。却发现他面无表情,唇角有些颤抖,想说些什么,最终却闭得紧紧,没说话。
“泡泡……”威尼斯情不自禁叫我一声。
我二话不说继续签名,等完了事,直接问律师:“没事情干了?那我就回家了。”
威尼斯沈曜文紧张地起身,跟着我脚步往外走。威尼斯忙不迭问我:“这样就回去了?你……”最后没说了,联系了飞机准备好,让我们别急着走,顺道可以去做好这个月的身体检查才走不迟。
临上飞机前,我让沈曜文先上飞机,沈曜文百般不愿意,我没有笑容,再说了一遍上去吧。他这回倒是听话了,狠狠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威尼斯,才走上了飞机。
沈曜文坐在靠近这边的位子看着我,我顿时哭笑不得,交代威尼斯:“我刚才让律师做一份代理书,威尼斯,未来五年,我把这儿的一切都委托你来代理。”
威尼斯沉默不语,苦笑一番说:“这意思是,你五年都不管这儿了,我五年都得绑在这儿,你拒绝董事长的安排,不想跟我勉强对吧。”
我有些愕然,他怎么突兀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可惜他想的都是事实,所以我也没反驳。
威尼斯苦涩发笑,突兀斜眼看上飞机上,对着锅底脸的沈曜文一笑,淡淡说道:“连这么大件事,都不能让你离开他,看来,你确实很爱他。”
我笑说:“原来你一直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