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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承认,他的确有些心急,尤其在看到她总是那么摇曳生辉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更是不淡定。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那个小女人心思大的很,并不安于室,她注定了要光芒万丈。
  居然这样,他又何必去给她枷锁?
  面前的男人陡然变得大方起来是历景臣没想到的,他皱着剑眉,怔怔问道:“那你就打算这样任由她自由发展下去?”
  霍顾之毫不犹豫点点头,之后又补充一句:“我要真想管她,当年在法国就不会让她那样辛苦了,无双和朵朵不一样,朵朵生命中只有你一个,但无双不一样,她心思大,可以说离开我之后,她还可以生活的很好!”
  这样的认知恐怕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但他现在已经看开了许多,这就是事实,是他无法否认的事实。
  这种既无奈又甜蜜的话深深震惊着历景臣的心脏,他目瞪口呆望着身边的男人,向来高深莫测的神色这时候只剩下满满敬佩。
  “顾之,你想的比我广,心胸也比我大,和你这么一比,我突然觉得我家朵朵真心不错了。”
  他承认,一开始他就是来找平衡感的,现在平衡感找到了,他又不免为他这个老友感到悲哀。
  朵朵现在的确是在和他闹脾气,但他知道,朵朵是离不开他的。
  她被他宠坏了,没人能接受的了她的坏脾气,更重要的是,他给了她优越的物质生活,平时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脱离了他,她一个人根本无法生活。
  “现在心里舒坦了?”打从他黑沉着脸满是心事的走进来的那瞬间,霍顾之就看清了他的心思,见他错愕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微微一笑,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然后站起身来到窗边,居高临下打量着窗外密林,幽幽叹息:“我知道你肯定是和朵朵闹脾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我也了解,不过有些话,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下……”
  历景臣承认,这次他的手段的确有些狠辣,但他并不后悔,胆敢肖想他家朵朵,家破人亡也平息不了他心中的怒火。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霍顾之心中越发无奈,他这兄弟哪哪都好,就是在朵朵的事上有些摸不清头脑,朵朵才十八岁啊,正是接触社会的时候,他这么做,不是要把朵朵圈养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触嘛?
  思及此,他劝慰的话语不由蹦了出来:“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朵朵年纪还小不懂事,对什么都感兴趣,既然她已经成为你妻子了,应该会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听见这话,历景臣面容一冷,再无先前的蓦然了,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他也知道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他这个兄弟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冷静自持,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就是心情不好来你这放松下,你也不要和我说这些大道理,我们都不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了,道理谁不懂,可真要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你敢说,要是孟少文回过头来打虞无双主意,你还能说这些大道理?”
  不管是父母还是兄弟,都不止一次在他面前隐晦提及他在朵朵的事上太失策了,可在乎了就是在乎了,为什么还要隐瞒?
  他就是喜欢朵朵,就是想要和她每天生活在一起,至于那些打朵朵主意的人,他都会一个个全都消灭。
  093 你又要将我如何?
  要是孟少文回过头来打虞无双主意,你还能说这些大道理?
  耳边徘徊着这句话,霍顾之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堪,冷厉瞪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再无先前的冷静淡然:“你少乌鸦嘴,他孟少文有什么资格在回头来追求无双?他连心爱的女人都分辨不清楚,活着就是个废物。”
  是个男人对待情敌恐怕都不会大方,听见这话,历景臣没有丝毫意味,他深沉一笑,眼底泛着幽幽光芒:“连你也是这个态度,那我做的是一点也没错了。”
  听见这话,霍顾之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他面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尴尬流光,之后冷哼一声,移开视线,傲娇吐口:“你套我话也没用,反正是朵朵生气了,你还是费费心思去哄哄她吧,她现在的确离不开你,但不代表她以后会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人始终都会改变的,没谁会永远幼稚的像个孩子。”
  就比如他的小丫头,她当年不也是被人捧在掌心中的娇娇公主?但最后怎样?不还是遭遇那些苦痛?
  朵朵才十八岁,她的未来还有很长一段的路要走,他这个好友真的太着急了,所以才会在朵朵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就将全盘接入,连半点自由都不给她。
  许是太多的人不赞同了,历景臣怔了怔,他第一次感受到徘徊和疑惑,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见他这般阴沉思索,霍顾之越发觉得情之一字真是太磨人了,连他这个向来冷静自持的好兄弟也中枪失去理智,细细想来,他何尝又不是这样的?
  自从回国之后,就没一件顺心事,满心满眼只有那个小丫头,奈何人家要手段有手段要身份有身份,无需他也能在这个城市立足。
  第一次,两个天之骄子同时这为情爱之事感到心累。
  ……
  这一切虞无双和朵朵都还不知道,朵朵还在生气中,买起东西来存着一分怒意,衣服首饰完全不看价格就拿,最后刷卡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从小被历景臣养在身边,细细亲力亲为,家里一年四季的衣服也都是他在准备,甚至连每月的例假他都记得比她清楚。
  平时朵朵并不喜欢逛街,因为这些东西她根本不缺,但今天买起来的却一点也不手软,喜欢的款式基本上都是每个颜色都买了。
  虞无双默默看着,心想今天历景臣荷包要大出血了,不过他那么有钱,又是南跃大股东,对那么几十万恐怕根本不看在眼中。
  朵朵也是孩子心性,这么一番买下来气也消了不少,临近中午,看着前面的火锅店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起来了。
  “朵朵,我们去吃饭吧。”虞无双见状,不由微微一笑,拉着犹豫不决的朵朵进了火锅店:“今天既然是出来玩的,就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也爱吃火锅,中午我们就吃这个好了。”
  曾经简菀灵曾嫉妒她皮肤比她好,其实她口味重,平时吃菜总喜欢重盐重辣,但是为了保持水嫩肌肤,她在饮食方面极为注意,久而久之吃的清淡也就习惯了,但到底骨子里还是爱吃这些的。
  说来也好笑,女人嘴馋一边爱护皮肤的同时拒绝辛辣的食物,但抵抗力又不强,反倒是有些男人真的注重养生。
  霍顾之和历景臣都不是年轻小伙子了,三十之后就开始在这方面下功夫,平时吃的食物多有清淡,这可苦了自家的两个丫头。
  现在逮着机会,两人在火锅店里吃了饱,最后朵朵心情也好了起来,就不免开始抱怨:“历景臣那个魂淡太可恶了,平时拘着我不让我吃这吃那的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还妨碍我交友。”
  看着满桌狼藉,虞无双暗想,这种高热量的食物也就偶尔吃吃行,真要顿顿吃,还不知道胖成什么样。
  但在听到朵朵的坦白时,她愣了一下,清艳面容上浮现出复杂光芒:“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事事顺着你由着你,但在这些事上还是有些自己偏见。”
  说偏见是好听,说的难听就是大题小做小心眼容不得人。
  当年她在法国重新上学的时候,霍顾之那么阴沉不定的男人都没阻碍她交友。
  “什么偏见,分明就是他对我有意见,我学长不过是来家里给我送书他就翻脸。”说起这事,朵朵稚嫩面容上难掩郁结之意:“我又没有做错,明明是他不可理喻,我不过就和他反抗了几句,他就关我紧闭还不准我去上学。”
  朵朵向来拿虞无双当好朋友,吃饱喝足之后说起话来多有鲁莽,委屈了这些日子,现在终于有机会向人诉苦了,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其实你们都是被他外表骗了,就像今早似的,实际上呢?实际上他背地里尽欺负我,我一点自由都没了。”
  自由?
  这真是个奢侈的字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