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用力一拔,抽出了噬魂匕。
一脚踏在噬魂兽首上,身后紫金极炎凝成的双翼越发地清晰夺目,握着噬魂匕的右手高高举起。
这极具视觉冲击的一幕,几乎让众人都呆若木鸡,忘了整个祭坛的异动。
“给老子灭!”云魔神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祭坛内,高高举起的右臂猛地一刺而下。
一声凄厉的吼声响起,伴随着伊恋胸口处喷射出的鲜血和惨叫,一匕刺下,整个血肉兽首生生被刺散,散开的血气在紫金极炎的席卷下消失。
而整个祭坛,开始出现倒塌崩陷。
“你们先走。”云魔神的声音遥遥传开:“我随后就到。”
随着五大神兵在空中相牵相引,此时云朝的雷炎地心中,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奇异一幕。
原本唯有雷炎真气大成方能踏足的雷炎地心,所有的热气竟在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云魔神他爹云妖孽带着心爱的娘子和宠得不像话的女儿云紫鹃站在了当初云魔神离开的那块石碑前。
“云紫鹃,你这大包小包的是怎么回事?”娘亲向桃花秀眉微蹙,看着女儿背后那跟小山一般大的包裹,还有系在腰间处的几个小锦囊。
“娘,说不定这门一开我们就奔三哥去了。我不带点金银珠宝防身,难不成去了让爹去表演长枪刺喉,胸口碎大石维持生计?”云紫鹃眨眨眼,那张集合了云妖孽和向桃花各种优势基因的脸好看得不像话。
“死丫头,”云妖孽作势敲了闺女一个爆栗子,只是下手之轻,简直还不如挠痒痒有力道:“你爹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用得着干那江湖杂耍讨银子吗?再说了,你爹我生得你花容月貌,你要是找个坐拥金山银山的好夫君,你爹我乐得坐享其成,逍遥自在,不劳,”
话还没说完,腰间一痒,被自家娘子狠狠拧了一下。
“云妖孽,我十月怀胎,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哭爹喊娘了半天,敢情闺女还是你生出来的?”
“为夫错了,娘子生的。”云妖孽陪着笑,“为夫只是洒下一颗小小的种子,是娘子日夜浇灌,细心呵护,不辞辛苦,任劳任怨,才让她成长为一棵苍天大树。娘子简直义薄云天,气冲霄汉。”云妖孽大拇指一竖,一脸谄媚。
正说话间,诡异晦涩的气息大作,正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三人愣神之间,一股吸力轰然而来,单独一人站在侧边的云紫鹃一个不留神,竟瞬间被吸进洞口,消失在眼前。
“紫鹃。”桃花一声惊呼,便感到身边的云妖孽已经抓紧了她的手,两人跃身进入了前方的黑洞。
玛罗族的祭坛终于轰然倒塌,落下的石块对于杨宗武等人的实力来说并不具备多大的杀伤力,众人早已各自寻了方向躲开。
云梓焱悬空站在祭坛深处,落下的石块未曾接近他的身体便自动弹开。
云梓焱呆呆地望着那由五大神兵相引相牵出现的洞口,一股莫名熟悉的亲昵感似乎由远及近。
嘭的一声,在祭坛上方整大片石板轰隆隆落下的时候,云梓焱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祭坛内。
尘埃落定之时,整个祭坛被碎石覆盖着,伊恋和艾塔儿早已埋身其中。
梵卓睁大了眼,怎么回事?
以他的身手,不可能被石块砸中。可他确确实实被砸到了,只是砸在他身上的东西怎么软绵绵,肉嘟嘟的。
梵卓侧脸,正好与撑起头来的女孩对望。
“天哪。”云紫鹃呆呆傻傻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世间竟有能和二伯的容貌媲美的男人。”
云紫鹃只觉得糊里糊涂地被黑洞吸了进去,依稀听到身后爹娘的呼喊,然后又被糊里糊涂地甩了出来,而后又糊里糊涂地似乎被人接住了,最后糊里糊涂地看到一个长得跟二伯一样倾国倾城的美男子。
梵卓愣神,向来不喜与别人亲近的他一时之间竟未推开身上的女子。
典型的东华国女子的长相,只是这丫头长得,也太水灵,太漂亮了点。
自己阅美无数,达到这种级别的长相,似乎,仿佛,好像是没有的。
梵卓腾出的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软绵绵的身子,还有女子的右腿,好说歹说竟然插在他的双腿之间,以两人的高度,她微屈的膝盖正好接触到他的禁区。
一时之间,梵卓竟有些难堪地火热起来。
云紫鹃用手指捅了捅梵卓的胸膛,满意地感受着手指下那种坚实和弹性,“我叫云紫鹃,你叫什么名字?”
“梵卓。”梵卓几乎脱口而出。
“饭桌?”云紫鹃嘻嘻笑着:“很好,我最喜欢的地点,一个是睡床上,一个是饭桌边,我们真是有缘。”
梵卓瞠目结舌,脑海一片浆糊。
若不是这丫头摔傻了,那一定是他被压得大脑供血不足了。
“臭小子,是你自己爬起来,还是老子揍得你起不来。”一个彪悍张狂的声音响起。
梵卓破天荒心里一个哆嗦。
举目望去,一个黑袍男子,年纪较长,气度高贵,长相俊朗,身侧的年轻妇人更是笑得盈盈秋水,千娇百媚,眉眼之间,与还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有几分相似。
“前辈。”梵卓莫名气短了,手指戳了戳云紫鹃的方向,“你好像应该叫她起来。她在上,我在下。”
扑哧一声,桃花禁不住笑出声来。望着自家夫君一脸铁青,桃花的声音幽幽传去:“妖孽,人家小伙子可比你规矩多了,想当初我到云朝的时候也是砸在你身上,怎不见你有这小伙子风度?”
“他能跟老子相提并论吗?”云妖孽牛气哄哄地道,双眸犹如利剑,在梵卓双腿间的禁区内巡视着。
梵卓双腿一抖,背脊发寒,“姑娘,能不能劳烦你起身。”
“叫我紫鹃。”云紫鹃完全无视自家老子的虎视眈眈,甜甜一笑,“你要求的,当然是好。”
“你有金山和银山吗?”云紫鹃突然又问了一句。
彻底摸不着头脑的梵卓想起自己的身份,毫不气虚地赶紧回答了:“有。”
“太好了。”云紫鹃拍拍手,起身朝自家老爹说了句:“爹,金山银山就在眼前,女儿决定就他了。你就等着坐享其成,逍,”
话还没说完,云妖孽的脸彻底黑糊。
“能接得了老子一拳再说。”
一拳挥去,热浪滔天。
梵卓眼一瞪,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竟不还手,生生挨了一拳。
蹬蹬蹬,梵卓连退三步方才站定。
云妖孽沉着的脸,似乎也有些讶异。他虽未倾力而出,但能凭肉/身受下这一拳的人,实力已然足以让他刮目相看。
“前辈。”梵卓清朗的声音响起:“请问前辈可是认识云梓焱。”
一句话,让站着的一家人浑身一僵。
“你认识我哥?”云紫鹃脱口而出,雀跃不已。
一句话,让站着的梵卓俊脸一呆。
云梓焱做梦也没有想过,与家人的见面会在这样一种境况下。
满目狼藉,他拥着兰花,身后站着东华几名大佬级武者。
所有的思念和关切之情,化成云家父子最富特色的拳打脚踢。
父子两人,乒乒乓乓,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较量起来。
场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一脸呆滞地看着毫不留情对殴的父与子,心中感慨的却是,这云梓焱果然来历不凡,隐藏得比杨家的杨家将还深不可测。
没有人想到这三位不速之客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而是联想到云梓焱对那五柄神兵的熟悉程度,想到当那五柄神兵汇在一起出现的黑幽洞口。
众人心里不约而同一颤,难道这所谓的大漠密藏,竟是云梓焱家族的隐世之地?
别说父母与妹妹那足以让人惊为天人的长相和气质,就他老爹这身神鬼莫测的功夫,根本不在云梓焱之下。
瞧他妹妹叽叽喳喳牵着兰花的手说着什么大哥二哥,大伯二伯,这个家族,显然是名门望族,传承悠久,且实力惊人。
桃花明眸一转,众人的脸色神态尽收眼底,浅浅一笑,这样也好,自己几人反倒省了赘述来历的事。
虽然这个世界并不是她以前所生活的时空,但看到许久未见的孩儿,再看看方才孩儿怀中拥着的女孩,脸上那她竟也从未见过的温柔神色,桃花的心底就软得一塌糊涂,拉着兰花的手久久不曾放开。
经此一役,玛罗族早已元气大伤,伊恋和艾塔儿的死去,让玛罗族面临着没有继任者的局面。艾普拘谨而小心翼翼地向伊然提议,希望她能看在自己是玛罗族一员的份上,继承族长之位。
一场大战落幕,大漠密藏的事情经过几位在场大佬有意无意的透露,再加上进入大漠的异能组均无所获的结果,竟隐隐开始有了一些传闻。
原来大漠密藏竟是云梓焱家族的所在。云家世代隐世不出,自成一统,其家族之大,实力之强,简直无法想象。
杨老爷子无疑是最为春风得意的一个。
伊然的回来,杨宗武的生命圆满了。
兰花和云梓焱安全回归,杨家后继有人了。
杨老爷子也不再担心杨家将的实力为外人知晓的苦恼,因为云梓焱父母的到来,他们那神秘的家世背景和强悍到变态的实力,无疑让杨家多了一份坚如磐石的守护力量。
初来咋到的云妖孽,向来高高在上,飞扬跋扈的他平白矮了杨老爷子一个辈分。初时的不习惯在了解到杨家的家族历史后释然而解。
所谓识英雄重英雄,杨家的金戈铁马,赫赫军威,无疑最合他的胃口。
云梓焱和兰花的大婚,从玛罗族归来后,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
宁静的夜色,温柔的清风,清淡的月色,相拥的人儿。
云梓焱一如既往地躺靠在沙发上,兰花则半躺在他的怀里。
“云梓焱,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是从一个古代的时空穿越而来。”
“嗯。”
“云梓焱,你说我们以后能不能过去那边?我想见见你的兄弟,还想见见紫鹃说的倾国倾城的二伯。”
“只要你想去,我陪你。”顿了顿,“去玩玩就好,其他人的人,见不见无所谓。
开什么玩笑,云朝那帮人跟兰花的兄弟姐妹们简直不能同日而语,他们的战斗力太强大了。要是隔三差五地过来跟兰花谈天说地,他们郎情妾意,相亲相爱的日子还怎么过,还过不过得了?没见他老爹如今乐不思蜀,简直就跟放飞的鸟儿一样自由地飞翔。
兰花身子一转,半趴着,看着云梓焱,一脸兴致勃勃,“云梓焱,你真的是一个皇子,那我?”
兰花嘻嘻笑着,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鼻尖。
云梓焱勾唇一笑,刮了刮兰花的鼻尖,“你就是王妃。”挑着眉,“怎么,很得意?”
“唔,”兰花皱皱鼻子,“我才不稀罕当王妃。”
“那你想当什么?”云魔神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想当,”兰花咬咬唇,明眸波光潋滟,毫不羞怯地与云魔神相对,“我只相当你的女人。”
瞬间的静谧,瞬间的柔情逸散开来。
云魔神坐直了身子,认真地捧住兰花的小脑袋瓜子,轻轻吻上那一直眷恋无比的唇。
唇齿相依,云魔神的声音犹如醇酒般让人回味无穷,“我爱你,我的女人。”
重重的吻落下。
云魔神铁臂一捞,横抱起兰花,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