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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尼想。
  哦,还有那个白精灵混血的小妞……主母应该也会非常喜欢。
  本来还有更多的猎物,但是都被那只不知道哪里来的晶岩虎给截住了,如今巡逻队的另外几人也在那边被拖住了。
  但是布鲁尼不担心。
  不过转眼,艾维因似乎终于支撑不住,胳膊上中了两刀,顿时攻击的架势弱了不少。而边上围着他的家伙顿时如嗅到了血腥的狼群一般猛扑而上,在他的大腿和身体上补上了好几刀。
  “好了。”布鲁尼高喝,示意停手。
  说话间,艾维因身上又被扎了好几刀,尤其是正中膝盖的一刀,让他直接扑倒在地。
  “你们两个先带这个小妞回去,对,直接带回去。你们两个,过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速战速决。”
  这个布置摆明了就是想拿大头奖励的意思。
  虽然刚刚经历了战斗的几个精灵很明显流露出不满的意思,但夜精灵层级观念极为分明,因此也只能忍住不说,照着队长布鲁尼的话去做。
  布鲁尼当然注意到了其他队员不满的神情,但这又怎么样?
  他忍不住吵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走到艾维因面前,碾着他的手让他松开那两只匕首,然后踹飞。接着蹲下身子,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接着手腕一翻,极为恶意地在那形状极为漂亮的颌骨处划上一道狰狞的血痕。
  他特地挑选了这个位置,既不会导致整张脸被毁,影响主母的献祭,又能带来观察对手痛苦表情的机会。
  虽然这家伙满面尘土,狼狈极了,但表情还不够扭曲。刚才那一刀不过是让他微微皱了皱眉,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但布鲁尼知道,这不过是硬撑罢了。
  同刚才和他决斗时的傲慢样子比起来,现在的艾维因看起来就像是只扑倒在泥血里的独狼。
  眼神依然凶狠,但这有什么用呢?
  布鲁尼笑了,抬手捏住他的下巴,顺手又在艾维因的肩膀上补了一刀——就和之前他捅自己的位置一样,并且捅进去以后,不忘慢慢转动匕首。
  这次,让他满意的是,艾维因终于叫了。就是那种硬吞在喉咙底的呜咽。
  “刚才不是很能嘛?”布鲁尼手上又多用了两分力,“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嗯?不死不休?”
  艾维因垂下了头。
  布鲁尼更开心了:“看看你这副样子,如果有卷轴的话我真想记录下来,永远保存起来,啊,最好再给你那亲密无间的弟弟看一眼?知道么?他现在可是在主母身边非常受宠……不知道他看到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原本艾维因只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而在听到“弟弟”的时候,布鲁尼非常确定,艾维因的眼中闪过一丝极为愤怒的情绪。虽然转瞬即逝,但他确实看到了。
  狂喜。
  布鲁尼一瞬间感觉到了巨大的喜悦。
  有什么比看到这种不可一世的猎物哭泣崩溃更愉快的呢?先好好折磨他,最后再慢慢送他去死。
  完美。
  “咦?你当初抛弃一切逃出去,居然还记得他么?说得也是,你们好久没见了吧?要不我给你说说他具体的情况。等等?你说什么来着?”
  布鲁尼假意凑近,非常小心地和艾维因保持距离,临死一击什么的,他可是见得多了。
  “滚。”
  艾维因只是咬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但这种无力的威胁,只能让布鲁尼哈哈大笑:“来,我告诉你吧,你逃了以后,主母非常非常愤怒。为了平息她的怒火,你的母亲立刻就把你那个同父的弟弟献给了主母……那个孩子据说和你长得很像,但是呢,和你这讨人厌的硬骨头又不一样,听说性格温和,床上也是姿态撩人啊,所以特别讨她欢心,在整个上层也是有口皆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呃。”
  布鲁尼笑了一半,声音蓦然卡在喉中。
  不是因为受伤,也不是因为中了“沉默”,而是因为周围那突然暴涨而起如有实质的威压——来自高阶魔物刻意释放的威压。
  谁?
  他想问。
  然而却根本发不出任何音节。
  冷汗突然就冒了出来,他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解决那边,带着战利品离开。
  沙……
  他听到了来自身后的脚步声,很轻,如果不是因为精灵耳力非凡,恐怕根本无法分辨,就好像是夜间出来觅食的猫科动物,他甚至能感觉到某种充满了恶意、审视与天真意味的注视——哪怕无法回头。
  来自未知的恐惧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声音的主人很快就绕到了他的面前,笑意盈盈。
  和那恐怖的威压截然不同,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名人类少女,唯一特别之处也许就是,她有着一副不输于高阶精灵的表皮,哪怕最挑剔的祭祀也会认为,只有月神宠儿才配拥有这般样貌——乌发如夜,肤白似雪,年轻,娇艳,天真,纯洁。
  “咦?这是特意送来的夜宵吗?”
  她出声询问,声音轻快,眼神澄澈——就像极地中的深冰,不带一点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w=先来个餐前开胃菜
  简单补充:主仆契约和主宠契约的主要区别是自由性上,主仆相对来说更自由一些,仆从可以自行通过修行提升实力,但是主宠的话,宠物的成长就主要依靠主人的饲养与主人本身实力的提升。
  第57章 空洞
  布鲁尼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然而全身都像是中了石化一般无法动弹, 更不要说使用影遁——不,他应该是下意识地已经用了的, 但是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所谓遁入阴影之中, 在这种级数的差别之下, 就好像是笑话一样。
  “别怕。”她说着宽慰的话语,仿佛充满了善意。
  然而只有布鲁尼知道不是的。因为那双冰冷的眸子始终准确地落在他的位置上,如同一只按住老鼠尾巴的猫, 不带一丝恶意地思考着该从哪个位置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