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贺兰的身体的那样,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命运就像一颗戛然而止的钟声,突然的沉寂让大家都有点不太适应。
莲花向落府深处走去时,满脑子都是关于贺兰的心疼,本来一个多么好看的男人,现在却如这一般再无人形,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这沉寂却悲怆的一幕令莲花记起太多的往事,那些埋葬在叙白国的同伴,其中甚至有她的亲人和好友……
落府。
这里有黑色高墙、无数士兵把守,当年落石生就是在这里加接受狐王的册封,成为大将军,那年他也不过才几百岁,却因为作战骁勇,战无不胜,而被称为“战神”。
落府也是一个战略要点,是堵住通往狐族王殿必经的一站,很有捍卫王族的气势。
“落将军,阿雪来了吗?”张玄灵在要跨入大厅时,回头问道。
落石生若有所思地说着:“殿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一直牵挂着你。”
如果在平时,落府肯是寂静的无比的,就算是到了深夜也不点烛火,但今天例外,长廊上已经慢慢燃起了几十只灯笼,将府内照耀得明亮迷人。
大家都入座大厅后,落石生便和疯婆聊起了人族的光景,不得不说,老人间的话题总会很多,因为疯婆和落石生是一个时代的人。很多被时间冲刷掉的回忆,只有两人知道,很多天下不再流处的故事,也只有两人知道。
张玄灵坐在右边第一张木椅,身边放着一束白花,大家都没注意到他在进入落府前,特地买了一束白色的海耀花,他在路边第一眼看见这束海耀花时,他就知道短衣会喜欢,因为这花蕊上还凝结着清晨的露珠,花瓣上清香无比,袖织雪最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了。
每次隔着一段时间见袖织雪的时候,张玄灵总是会带来一束海耀花。
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袖织雪喜欢花草。
她很小就天天坐在南岐将军府后山的草地里,与花草为伴,能听懂草木的语言,加上袖无夜长年征战在外,所以一个人的她只能躲在后山里渡过那些没有父亲的日子。
张玄灵听见袖织雪在来的路上后,心情变得更加兴奋,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到阿雪了,不知道初涉狐族政事的她,如今是否已经能自在应付了。
袖织雪的成长一直被张玄灵看在眼里,那时候狐族将军府遭遇不测后,她父亲的葬礼就是完全由她亲自主持。
那是场哀荣备至的葬礼,任何人死后有那样的待遇都该含笑九泉,但她还是很伤心,所以她在将军府浇了油点了把火,直接把将军府几十里的地方当作了焚化父亲的火场。
本来就已经一场大火烧得面目全非,最后有被袖织雪再点一次大火,那里的土壤彻底被烧黑的之间没有缓过来,草木不生,飞鸟不过。
“织雪殿下,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吧……”短衣轻声地问莲花。
“嗯,是的。”
莲花来狐族时已经见过了袖织雪,她确实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仿佛不食烟火一般的存在。
美貌也许不算什么,因为短衣也是一国美人,但莲花从袖织雪的身上看到了很多王该有的影子,坚毅、果敢和乐于奉献。
说起来袖织雪,因为没有父母的陪伴,她本该不会那么的乖巧和懂事。
比如做个挥霍的王族少女……可就因为父亲曾经说,虽然母亲不在人世间了,但会在天上看着袖织雪,所以袖织雪就不愿自甘堕落,因为做了坏事会被母亲知道。
她是个成熟和坚强的女孩,赢得了整个狐族的尊敬,她同时也是命运里那个将改变狐族的人。
府外传来一声独角兽的咆哮声。
那是奔跑后突然被主人勒令停泊的兽鸣,这时黑色的高墙外站着一个少女,身后的独角兽默默地更随着,很明显她刚从它的身上跳下,独角兽坚硬的皮肤上还有两个小小的脚印。
夜风很凉,樱红色的纱裙亦随风翻动,如云雾而起,绵长的呼吸声像两指摩擦在胸口,很具有诱惑力。
她蓝宝石般温润而精致的双眼里带着欣喜,但是她却没有发现慢慢的,裸露的踝上浮现出了一只蝴蝶样的红色印记,就仿佛血液里的脉络融合而成,透着淡淡红光和寒气。
她露出纤纤白暂的玉肩,墨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双眸是海蓝色的,细长的睫毛像拂动的柳枝,把她的眉眼修饰得极其精致,整个人透迷人的光芒。
他起身朝着府内走去。
“殿下到了。”落石生的神识已经感受到了袖织雪的气息,连忙起身准备迎接。
大厅上最上方落石生的边上一直留着一个位置,就是在等袖织雪的到来。
袖织雪快走进大厅的时候,她身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短衣撒微微皱眉,这声音太熟悉了,很她身上的铃铛一模一样。
袖织雪的脸庞映入众人的视野。
“我来了。”袖织雪说话总是很简洁。
“阿雪……”张玄灵关切地看着这位狐族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