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爷爷作甚!?”
“本宫给你摆平近日的事。”
“摆你妹的平,你说什么?”朱煜突然止了骂,他盯着慕容拓,“你说你来摆平?”
“嗯。”
“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大事?可不光是赈灾的事情。”
“是不是司州的赵氏反了?”
“你连这个都知道?”朱煜盯着他,来不及想他怎么会知道,“所以你能摆平?”
昨晚他们讨论了很久,有勉强的对策,左不过差东墙补西墙,弃车保帅之类的,无疑没有完全之策。
若是这厮愿意帮他…
“本宫尽量。”慕容拓嘴角下压,毫不客气,“所以你可以滚了吗?”
朱煜嘴角直抽,他还没忘自己是来抓奸的。
不过,美人虽然重要,但江山更重要。
若是舍一个美人换一件棘手麻烦事……
想到这里,朱煜转身走了,头也没回。
得失利弊,他分析得很透彻。
最好是给老子完美解决了。
见人走远,慕容拓吩咐青一,要是再有人来,就拦着。
要不是为了让这事见光,他会让朱煜进屋才怪。
重新关了门。
而后过屏风,慕容拓来到了床榻边。
伸手,掀开了床帐。
动作有些快,惊了榻上的女人。
扯着锦被捂在胸前,一头青丝披散,掩了露在外面的肌肤。
只从发丝间隙能看到莹白的肌肤,还有上面的青紫。
见到来人是谁,巴掌大的小脸顿时缓了几分。
不过还是半裹着被子往里面挪了挪。
一动,便是痛意袭来,红了眼眶。
她瘪着小嘴儿瞧了床边那人一眼,无声的控诉。
宋楚从刚刚太子进来的时候就醒了。
当时被吓得想要下床,请罪也好,逃走也好,总好过继续待在床上。
可惜,稍微一动,就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只得躺着缓了很久,这会儿才勉强能爬起来。
懒懒的,衣服也找不到,就这样裹着锦被蜷着。
见状,慕容拓眼里有些笑意。
他没说话,直接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裳。
上了床榻。
见女人要躲,他伸手钳住了一只白嫩脚腕。
本来是要直接拖她过来自己这边,但慕容拓知道自己昨晚做得太过了,估计女人还没缓过来。
于是松了手,而后朝她靠近了些,将人压在榻上。
一瞬间各种记忆袭来,宋楚挣扎,
“拓哥哥我不要了。”
可怜兮兮的摇头,昨晚被他按着折腾了整整一夜,每次都说要轻轻的,可每次都。
若是再来,她会受不住的。
“我不想。”
宋楚要哭了。
慕容拓将人圈在怀里,大掌伸进被里,循着记忆贴上了绵软,但也仅仅是这样,没了下一步。
声音慵懒惬意,
“你就是想,哥哥也得缓缓…昨晚小乖乖那么厉害,哥哥都,”
“拓哥哥!”宋楚伸手捂着他的薄唇,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糯了一句,
“你要是再说,小乖乖就不理你了!哼。”
第62章 愣住
军情急报被截, 这几天建邺城风平浪静。
可惜纸包不住火,赵氏反了的消息还是被抖落了出来。
且来势汹汹。
朱煜第一次体会到被群臣接连参奏的滋味。说他瞒报军情,说他识人不清, 甚至说他狼子野心。
也是第一次, 作为大周储君的朱煜,被父皇的眼神吓得慌了神, 直接跪在了朝堂之上。
大殿里静悄悄, 连根针掉了都能听见, 但谁都没忽视章和帝即将爆发的怒意。
屏了呼吸, 都在等着太子朱煜的交代。
慕容拓你这是要把老子往死里整, 老子是信了你的邪才觉得你会帮自己摆平。
朱煜跪在朝堂上, 心里翻江倒海组织说辞的时候,还不忘埋怨慕容拓。
“父皇, 请听儿臣回禀,司州赵氏, ”
“报——报——梁州大捷,雍州大捷!”报信的士兵马不停蹄, 用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达, “司州赵将军诱敌深入于凉州, 大灭反贼,两州大捷!”
消息一来,自是一片哗然。
朝堂上众臣表情各一,但大多数还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谁都不希望打仗。
这时一个二皇子一派的官员出列,请圣上彻查此事。
“之前得到的军情还是赵氏叛变,梁州失守,这才几天就变成大捷了……陛下,此事定有蹊跷。”
“有何蹊跷?”朱煜这会儿从地上起来, 抖了抖袍服,说的话慷锵有力,哪还有刚刚到慌,“父皇,儿臣刚刚正要回禀,司州的赵氏这次灭反贼的计谋就是诱敌深入,一网打尽!”
“那为何会传出赵氏反了的消息?陛下,臣建议急招赵将军回朝,详禀此事!”
群臣有些赞同,彻查一下也无不可。毕竟这会儿,反贼已经被灭了。
只传信的士兵一脸为难,“陛下,赵将军于日前,与反贼同归于尽,牺牲了。”
这……
大家都有些沉默。
人都没了,还调查什么?
“父皇,”朱秉正出列,其实司州的事他一直在跟踪,赵氏反了的事也是他暗中爆出来的,“此事确实有些不合常理,据儿臣所知,赵氏去梁州,是带着全家老小一起去的,这样的行径,怎么也说不上是诱敌深入。”
“那是计谋!”朱煜反驳,据理力争之态,“为了取得反贼的信任,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你以为赵将军愿意带着一家老小吗?那是战场!有多危险他难道不知道?如今人家为了大周牺牲朝廷不论功行赏就算了,二弟还在这里怀疑这质疑那,是何居心?父皇!切莫寒了边境将士的心啊。”
你争我论。
最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章和帝没下令彻查,反而是追封了赵氏。反正最终结果是反贼被灭,这就够了。
这一局朱煜完胜,他看着朱秉正黑了的脸,那叫一个爽。
又过了几日,大理寺提审宋博侯宋文松。
许是在诏狱呆了一段时间,本来就瘦的宋文松愈发瘦了。蓬头垢面,精神不振,没了往日的风度,甚至看着没有一丝生气。
不过当问到认不认罪时,宋文松却一改之前的状态,淡定而有条不紊的拒绝认罪。
“微臣是冤枉的,微臣是按照规定储存粮谷,几十年如一日,之前从未出过事,这次出事,是因为年前粮谷搬进了新的地方,只这一个巨大的变动。所以都是粮仓营建不符合标准,与自己无关。”
宋博侯像是变了一个人,也或许是他真的懂,将粮谷的储存条件说得十分详细。每一个粮仓的宽度高度,甚至墙板厚度都说得头头是道。
是因为现在的粮仓不达标,不隔热不保温,夏日反沁,冬日雨雪侵染,所以粮谷才会受潮发霉变质。而按照要求,每三个月检查一次大仓,而这一次,还未到三个月,所以自己并未发现,因此自己没有责任。
宋文松说得声情并茂且富有技巧,主审的官员当即决定暂缓此案,将此事逐一上报。
反正谨慎一些总没有错。
后来调查结果显示,建邺的粮仓还真如宋文松所说,不符合建造标准。
这下,当年负责营建的司空遭了殃,尽管他极力解释就算不符合标准,但也不会造成粮谷发霉变质!
两方争执不休,因为司空是朱秉正的人,所以朱煜也重视了这件事,毕竟赢了的话,不仅自己这边毫发无损,还能卸了朱秉正的左膀右臂。
可惜,这件事争论到最后,司空还好好的,不过是处置了底下一个负责现场建造的小官。
最后,宋博侯被罢官,侯爷的爵位也变成了世袭罔替。
但好歹是保住了一条命,对于整个宋府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建邺城又恢复了平静。
这日,宋楚很早就出宫了,来到北郊的府邸,看见娘亲也收拾好了,如往日一样一身素色的衣裳,但发间攒了一只崭新的钗,看着添了一份喜庆,衬得娘亲朝气了许多。
“娘亲,我们走吧。”她上前挽着娘亲的手臂。
云氏点点头,虽然极力掩饰,但看得出她有些紧张。
甚至在踏门槛的时候,差点脚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