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听着这话,都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造次。
钟离彦眸子中的寒意冷意更甚,随后缓缓的站了起来,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看向钟离隽,低沉浑厚的声音带着一抹不易差距的冷意:“老祖宗,洛迦杀害同胞已经是铁证如山,就算是长辈,也应该给个说法!”
钟离赫见此,像是抓住了机会一样,连忙接着道:“长辈下毒杀人,按照钟离家的家规,应被杖毙,然后剔出族谱!”
钟离赫说完这话,才勉强的吐了口恶气。
钟离隽回头,神情冷漠的斜睥着钟离赫,语气透着噬骨的寒:“迦儿杀人,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这………”钟离赫低着头,目光呆滞,一时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就敢怀疑长辈,你难道是活腻了?”钟离隽的声音低沉却又不失威严
“老祖宗,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她绝对有问题,必须处死!”钟离赫依旧不依不饶的开口。
钟离隽回头,嗤笑一声,看向他,犀利的目光透着明显警告:“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动迦儿一根头发!”
“兄长,你快说话啊!”钟离赫听着钟离隽的话,神色大变,随后立马低头向钟离彦求助。
钟离彦垂着眸,似是在想着什么,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看向钟离隽,语气隐忍:“老祖宗,洛迦既然为钟离家的长辈,那就是血脉相连,应该是不会杀了珏儿的!”
“你在说什么?”钟离赫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钟离彦此刻居然会为她开脱,吓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
钟离隽回头,看向他,神色威严,随后点了点头,淡淡开口:“既然迦儿没有杀人,那之前又是谁一口咬定她是凶手的?”
钟离彦眉头紧皱,瞟了眼一旁脸色大变的钟离赫,随后回过神,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开口道:“是雅儿!”
钟离隽回头,目光清冷的扫过钟离赫,随后看向钟离彦,笑了一笑,那笑不达眼底,一片冰凉:“去把她带过来。”
“是!”钟离彦点头,面色很难看,眸光阴冷的扫了眼洛迦,没有开口,阔步走了出去。
钟离赫跪在地上,张口想要说什么,但听着刚才钟离隽那不容辩驳的语气,就觉得心头一紧,现在若是再一口咬定洛迦,恐怕就小命不保了。
刚才还蒙亮的天空此刻已经完全明亮了起来,钟离雅的精神也恢复了大半,坐了起来,目光殷切的朝着窗外望去,随后又转头看着一旁的侍女,开口问道:“洛迦定罪没有?”
“雅小姐,你先休息吧,前厅还在商议!”那侍女说完,又出声宽慰道:“您身份尊贵,洛迦却蓄意谋害你,这次是肯定逃不过了。”
“那可太好了!”钟离雅说完,那笑容瞬间就不加掩饰的浮现到了她脸上。
解决掉了洛迦,自己就少了一个心头大患,这伤也算是受的值。
她正想着,却忽然听见了一个威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雅儿!”
“父亲!”钟离雅转头一脸欢喜的看向他,扬声问道:“洛迦已经定罪了吧!”
钟离彦没有说话,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她床前。
她见钟离彦没有开口,以为是默认,一张脸顿时就笑开了:“我就知道父亲一定会为我洗刷冤屈的,她什么时候行刑,我一定要亲眼看见这个贱人死去才会安心。”
“雅儿!”钟离彦沉默了半响,随后还是开口道:“你跟我去前厅吧!”
“好!”钟离雅露出一笑,满脸欢喜的站了起来,嘴角含笑:“只要洛迦能被罚,那我伤的再重也值得。”
“洛迦不会被罚!”
“什么?”钟离雅脸上的笑容僵住,瞬间就抓住了钟离彦,连忙问道:“是老祖宗执意要偏袒她吗?老祖宗这么明目张胆的偏袒,就没人反驳吗?”
钟离彦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接着道:“她是长辈,我们没有证据就不能定她的罪!”
“她洛迦算哪门子的长辈?”钟离雅一时怒火攻心,吼完就低着头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钟离彦看着她的样子,虽然心有不忍,却还是开口道:“洛迦她是长辈,你冤枉长辈,理应受罚!”
“我没有冤枉她!”钟离雅说完,随后又不顾形象的怒吼道:“二弟就是她杀的,你难道不信我吗?”
“我没有不信。”钟离彦说完,垂了垂眸,沉声道:“但我们没有证据,你一口咬定洛迦,那就是冤枉,按照家规,冤枉长辈,理应到戒律堂受长老公审。”
“我不去!”钟离雅听着他说完,脸色瞬间惨白,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
“戒律堂是审问罪人的地方,我若是去了,岂不是会沦为笑柄,那我还不如死了,父亲,为什么你也要向着洛迦?”
“老祖宗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若是我们执意要处罚洛迦,他就必然会保他,这样闹下去对我们钟离家没有好处!”钟离彦沉沉的吐了口气,身为钟离家的家主,他不能不为整个钟离家考虑。
“可是……”钟离雅全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冤枉长老,按照家规,钟离家所有子弟都会在戒律堂围观受刑,事后终身幽禁寒潭,若被幽禁,那我这一辈子就毁了!”
“放心吧,为父会替你求情的!”钟离彦说完,又看向她道:“他们都还在前厅里等着,你跟我走吧!”
钟离雅眼中泪光闪烁,看着钟离彦,手指深深的陷进的肉里。
她跟着钟离彦到了前厅,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当着众弟子的面跪了下来。
钟离隽回头,扫了眼钟离雅,目光中透着凌厉:“你可知罪!”
钟离雅深吸了一口气,一张脸阴沉可怕,转头看了眼洛迦,随后低头。
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晚辈知罪!”
“冤枉长辈,按照家规,杖责三百,终身幽禁寒潭!”
钟离隽说完,似乎也是不准备再开口,转身就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