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侍卫面面相觑,随后还是低声道:“少爷,要不还是告诉一下家主吧,这样也能保少爷你的安全,我们也好交差!”
“你想说什么!”钟离珏珏转身,逼近了他:“说我钟离钰洗澡的时候被人扔了几具尸体进澡池子里,还是说有人能无视钟离家的戒备,肆无忌惮的进出钟离家?”
“珏少………”
话还没说完,就见钟离珏目光阴冷的一扫,语气暗沉沉的开口道:“还不快滚。”
那群侍卫见此,也不敢再多说,行了一礼后,都纷纷都走了出去。
另外一边——
钟离琴坐在窗边,神情恍惚的看着前方,身后待着个伺候的丫鬟。
她坐了许久,屋外有人来通报了什么,那丫鬟出去后又回来,对钟离琴说道:“琴小姐,四少爷说要见你。”
“钟离平秋?”钟离琴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有些诧异的又重复了一遍。
“是,四少爷在外面等着呢,您要见吗?”那丫鬟低着头,语气是毕恭毕敬,但神色上也早已是不耐烦了,伺候这么个眼瞎的小姐,真是麻烦。
钟离琴淡淡的用蒙着面纱的脸转向了她的方向,随后像是轻笑一声,似乎是嘲笑。
随后点了点头,扶着门,缓缓的朝着外面走去,那四周的光线瞬间敞亮了起来。
半响后,终于走到了院子中等着的钟离平秋身边,扯出了一抹笑容,柔声道:“四弟怎么有空来了?”
钟离平秋扫了她一眼,就算是知道她看不见,却也还是行了个礼道:“若是无事就不能来看看三姐吗?”
钟离琴神色一滞,随后又很快的缓了过来,提了提裙子,跨过了面前的那道门槛,开口说道:“当然可以,你能来我自然是高兴的。”
钟离琴和钟离平秋两人客套着的走了进去,一旁站着的那丫鬟也识相的倒好了茶,走了出去。
“四弟,喝口茶吧!”钟离琴笑着将茶推到了钟离平秋面前,茶杯有些烫手,但她面无表情,像是半点不知一样。
钟离平秋接过茶,放到了桌上,没有喝,只是开口道:“三姐近来可还安好?”
“我能有什么好不好的,因这眼睛,偷得了闲,不必去练武场。”钟离琴端起了茶杯珉了口茶,笑了两声又说道:“四弟身体可好点了?”
钟离平秋听着这话,眼底闪过了一抹暗光,随后又很快的恢复如常,淡淡道:“没什么改变,还是老样子。”
钟离琴微微点了点头,四周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随后就见钟离琴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开口问道:“四弟这么远的跑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是!”钟离平秋也没有推诿,直接开口道。
钟离琴神色顿了顿,像是在想着什么,半响后才问道:“四弟是有什么需要我的,亦或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若有需要,我作为姐姐自然是会帮忙的。”
“我来是为了帮三姐你的。”钟离平秋语气和善。
钟离琴被他这话给弄得怔了一怔,半响后也算是缓了过来,柔柔道:“不知道四弟想帮我什么?”
“帮你的眼睛!”钟离平秋眼中含笑,那语气平淡如常,缓缓的端起了一旁的杯盏,吹了吹茶上冒起的浓烟。
钟离琴沉默了许久,心中已经猜出来了个大概,随后却还是挤出了一抹笑容,故作不解的问道:“四弟这是玩笑了,我这眼睛若要是能治的话,也不至于拖到现在了。”
“我知道的三姐,实话跟你说吧,你与其去找洛迦,不如找我,我们两个合作,才能各取所需。”钟离平秋那双晦暗的眸子看了眼她,不急不缓的开口道。
钟离琴有些没缓过来,低着头喝茶,掩盖住了自己脸上的情绪,许久才放下了茶杯,没有回答,反而意有所指的问道:“四弟身子孱弱,还是不要为了我冒险为好。”
这话一落,钟离平秋眼底闪过了一抹阴狠,钟离琴这话意味很明显,就是在说自己身体孱弱,大比上赢不了,所以没办法得家主之位帮到她。
钟离平秋嘴角一勾,很快的就收起来眼底的情绪,暗暗的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表情,语气却是带着丝客气:“三姐关心我,四弟自然明白,只是难道你真的愿意瞎一辈子吗?”
听到那个瞎字,钟离琴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语气却还是没什么变化:“我自然是不愿意,但这眼睛它也没办法自己好。”
“三姐想要的恐怕不是家主之位吧?”钟离平秋的语气带着一丝试探,慢悠悠的问道。
钟离琴听着他说完,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眼睛上的纱布,过了许久才开口:“四弟说笑了。”
“有没有说笑,你心里清楚。”钟离平秋看着她,笑的有些诡异。
钟离琴坐在凳子上,微微蹙了蹙眉,手一直放在那茶杯上,没有动,半响才开口:“既然四弟一心想帮我这个姐姐,那不妨说说,你准备怎么帮?”
“我要我的家主之位,你要你的金柳露,事成之后,互不干涉。”钟离平秋语气平淡。
钟离琴听着她说完,那拿着杯子的手不禁紧了紧,压下了自己心底的情绪。
“四弟怎么知道我想要这金柳露,我要了能干什么?”钟离琴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
钟离平秋眯了眯眸子,细细的打量着她,眼底闪过了一抹笑意,悠悠道:“你看似不争,却是比谁都迫切。”
“是又如何?”钟离琴呵笑了两声,淡然的回道。
钟离平秋扫了她一眼,看着她的样子又接着道:“可若是说你想要这家主之位,我观察了那这么久,却见你对权势并不上心。”
“这就能断定了?”钟离琴手指轻敲着桌面,问道。
“当然不是。”钟离平秋摇了摇头,眼中的光渐渐深邃:“我之前以为你是装的,能装到如此,让我觉得受到了威胁,也正是因为这股威胁,我才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你,后来总总,却让我发现你的确对家主之位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