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姜江沅的脾性自卑敏感,但凡要是有点什么地方让她感到自己被冷待了,严重起来都抑郁,病的活生生瘦到脱骨这种严重地步。
也就因为这样,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姜瓷比起姜江沅对他们的过度性依赖,就显得冷淡没感情。
就像现在这样,她也不愤怒,只是静静看着。
姜瞬言对姜瓷说不出重话,只能哄着怀里情绪崩溃的姜江沅。
“你哪里摔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哥,她刚才踢我,你也看见了。”
姜瓷无声听着姜江沅的指责,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甚至是对姜瞬言目光,声音溢出:“你看见了,下次你在敢惹我,我只好对你宝贝妹妹下手。”
“你惹我一次,我就打她一次。”
今晚上的事,落在姜瓷的心上就是姜瞬言非得上赶着来惹她的。
所以,也别怪她伸手去打姜江沅了。
她丢下这句话,便没心情跟姜瞬言兄妹俩在马路边纠缠不清,要离开。
姜瓷眼眸的冷意还没淡去,转身无意间,先看见了站在不远处路灯的一抹挺拔矜贵身影。
她左脚突然迈不出去了,一动不动的。
傅时礼就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距离,也不知是看了多久了。
他深谙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这让姜瓷白皙的手指攥了起来,有些泛白。
一路回去,天色已经很晚了。
到了别墅,灯火很暗。
孩子被保姆哄睡,四处都静静的。
傅时礼走在前头,身姿挺拔修长,接了唐燕澜的电话,语调低缓沉静,说的正是宴会上的事。
毕竟自己儿媳妇突然冒出了亲戚,唐燕澜打个电话来问也是无可厚非的。
姜瓷低垂着头听,就跟身体的灵魂突然被抽走似的,很是愣怔。
没有了对待姜瞬言兄妹时,身上的戾气。
就好像看到傅时礼,瞬间变收敛起来。
她跟上楼,转身却去了主卧。
傅时礼还在打电话,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视线却盯着姜瓷单薄的身影,看着她安静侧躺在床沿,枕在他的枕头上,面容却对着窗户的方向。
两分钟后,他挂断电话。
姜瓷没有睡着,眼眸也是半合着。
她听得见男人脚步声靠近,然后有一只修长大手拂过她乌黑的秀发,距离很近,莫名的让姜瓷心里有些闷闷的。
“妈刚才打电话来说,不少人问她你的身份。”傅时礼接电话时都是当着她的面,自然也没有想隐瞒的意思。
他深谙的视线落在了姜瓷的脸蛋上,眼睫毛细密轻颤,暴露了内心的不安,没有口红的唇也看起来失了血色,微微透着苍白。
傅时礼俯身,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了,语调温柔低哄:“你那一脚应该连带姜瞬言也踹下去。”
姜瓷被他看到,内心感到很难堪,眼眸倔强地盯着男人:“我还有很多不好的一面。”
傅时礼长指从秀发开始拂过她的脸颊,眼神也深不见底极了,薄唇轻扯:“嗯,比踹姜江沅还坏吗?”
“嗯。”姜瓷点着脑袋。
可能是被傅时礼看到了,她今晚心态有点不稳,索性也摊牌交了底:“姜家早些年就想让我认祖归宗了,直到老太太死的那天,我都不愿意……现在老爷子也快撑不住了,心愿未了?呵。他们都该为了我母亲一生的幸福付出代价的。”
第112章
姜瓷今晚的心情很糟糕,她低垂着眼眸,将心里憋了已久的话都倾诉了出来,承认自己是很坏,不动声色地在报复着那些伤害母亲的人。
傅时礼在听她倾诉,雅致的长指也慢慢的梳理着她乌黑长发,将一张精致且苍白的小脸露了出来。
他低首,动作很轻在她唇角印了一吻:“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姜瓷发现他关注点竟然在这,指尖无意识揪着男人昂贵的衬衫。
“陪我吃碗面?”
“你会做吗?”姜瓷问她。
傅时礼这样矜贵的公子哥,还没碰过厨房吧?
而他语调不紧不慢地说:“我给嗣宝煮过面条吃。”
提到孩子,往往就能让姜瓷这个做妈妈的心情好一些,她说:“还是我来吧。”
虽然厨艺一样不好,姜瓷自以为总比傅时礼要好的。
两人动作很轻下楼,没有将别墅角落的灯光都打开,只有一处,依稀看见傅时礼慢条斯理脱下西装外套,大手还挽起了白色衬衫的袖子,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
他站在旁边打下手,深沉的视线盯着她不放。
姜瓷使唤他去切葱花,厨房的气氛安静,谁也没再说话,自己动作干脆的打了三个鸡蛋到锅里,煮好水后,又去拿冰箱里的面条。
她做法很简单,也做不了复杂的。
不到两三分钟,姜瓷用筷子把锅里的面条挑散开来后,便洒点葱花,小心翼翼盛上了盘。
卖相一般,味道估计也一般。
姜瓷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傅时礼说:“我记得第一次给你煮面条吃,你嫌弃说我厨艺可以报废了。”
傅时礼将筷子洗干净递给她,自己端起这碗面条出来,绝不承认:“你记错了。”
姜瓷跟着他身后走出厨房,反驳道:“你那时候要不是没有人给你煮东西吃了,你肯定都不会碰的,也吃得少。”
傅时礼稳稳捧着碗,另一只大手还去牵她温软的手,走到餐桌前桌,面不改色说:“我看你现在煮的就很好吃。”
姜瓷知道他在说假话,嗣宝都不爱吃她煮的东西。
傅时礼先用筷子挑一根面条尝了口,煞有其事点头:“不错。”
然后,也给她喂:“你自己尝尝。”
姜瓷省得麻烦,就没用两个碗盛面条了,因为她自己也不是很饿,对厨艺更没什么自信。
尝着一般,没有傅时礼说的好吃。
这碗面,大部分都被男人吃了。
他现在是就算难吃,也会夸出一朵花来。
“吃口鸡蛋。”傅时礼继续喂她。
倒是把鸡蛋,都留给她。
姜瓷规矩坐在椅子上,几乎没动过手。
他喂,她就吃。
那细密的眼睫毛垂着,看不清真实情绪。
一碗面见底,傅时礼放在桌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替她擦干净唇角。
姜瓷刚要抬头,便听见他嗓音徐徐传来:“你不管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她心里有道坎在,傅时礼是看出来了。
就好像被别人一直夸你是个好孩子,突然被发现其实是个坏孩子的时候,心里惴惴不安还有丝丝难堪的情绪。
姜瓷慢慢抬起头,眼眸清澈见底望着他。
傅时礼眉目间的温情很轻易就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安宁感,就好似不安的心,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般。
姜瓷对他的情,不是一时浓烈的。
是在漫长的岁月里,慢慢变得越发的深。
他能让人不自觉放下戒备,去依赖。
姜瓷主动伸出白皙的手,握住他温暖的大手。
夫妻俩人坐在光线只亮着一盏灯的餐厅里,对视了许久,有些情愫不言而喻。
最终,傅时礼吻住她的唇。
也不知是谁开始脱衣服的,姜瓷的意识恍惚了几许,待稍微抓住一丝清醒的念头时,上衣衬衫的纽扣就已经被解开了,黑色胸衣露了出来,柔软的弧度诱人。
她眼眸轻轻的颤,朦胧的视线看到傅时礼手臂有力搂着自己的腰,然后俯首,薄唇间湿烫的温度,一下又一下,落在她胸口白皙肌肤上。
姜瓷胡乱的想,这里还是餐厅。
她红唇动了动想提醒男人,谁知却溢出了娇媚的声音。
这让姜瓷脸颊微红,想去推他了。
好在傅时礼还有理智,没把她裙子也脱了,不过那件衬衫已经扔在了餐桌上,他大手搂紧她纤细后背,一用力,就将整个人抱起来。
“我们上楼。”他嗓音变得发沉,就响在耳畔。
虽然是大晚上,保姆也歇息了。
姜瓷还是有些放不开,上半身除了一件性感的胸衣外,洁白如雪的肌肤,什么都没有穿,躲在他的怀里不敢出来,还将凌乱的秀发拂到了身后。
傅时礼迈着长腿上楼,紧接着砰一声,他把主卧的门打开,又关上。
……
事后。
姜瓷气喘吁吁地累得够呛,乌黑发丝被汗水微微打湿,黏在肌肤上不好受,不过她也没什么力气去洗澡了。
那白皙的指尖无意识攥着床单没放,好像这样就能分散她注意力似的。
俊美的男人翻身坐在床沿,用被子一角给她盖住了纤柔的腰,薄烫的指腹又在她后背的肌肤极尽温柔地揉着,嗓音慵懒低沉传来:“还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