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柔有些担心,洗了把手之后问疯和尚道:“大师,这都整整一夜了。里面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苏漾他们不会出事吧?”
疯和尚笑呵呵道:“别的时候我或许会不确定,但是这次我是一点都不担心。有那么多高手,还有蛮荒五绝和赢老鬼六个玄级高手在里面,保证不会出问题的。那群噬夜族洋毛子才多高的战力。”
白无霜点点头,却还是担心。毕竟这是前往中原故老相传最神秘也是最浩大的一项工程。千百年来无人能进入,凭借现代科技也不敢轻易碰触的存在。这边独辟蹊径,里面的机关却未必知道谁是敌人朋友。
通道里面,最先撑不住的就是苏漾。
这小子来来往往的不知道丢了多少次泥土,腿都跑麻了。一百二十年的玄级内力照样没办法让他不知疲倦,终于一屁股坐到地上唉声叹气道:“不行不行,这办不了啊。眼看着距离洞口越来越远,我这都跑了不知道几趟了。万一有几十公里,我岂不是得活活累死?”
晃了晃手机道:“信不信我打开某软件的步数统计,现在绝对霸占榜一,别人还以为我刷出来的步数呢。”
前面蒙着脸正在努力掘土的郭淑柔听到后回过头来遥遥喊道:“臭小子你还毛病了,我们这些几十上百岁的人都在埋头苦干,你一个二十冒头的先说受不了。老娘听着不爽,要不你来前边试试?”
苏漾可不敢得罪这位,急忙爬起来苦笑道:“前辈说得对,要不我就去前面代替您吧,您来倒土。”
郭淑柔当即不说话了,这种来回溜腿的事情她怎么能不知道苦?只好看了眼君莫笑:“老鬼,要不咱们学洋毛子算了,大不了也堆到身后。我就不信前头没有别的出路。”
君莫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想想也只能这样,点头道:“都过来,大家分成两队,一队挖土,一队将土堆到身后,留足呼吸的空隙。”
大家立刻分头合作,苏漾和老光头的工作也算是得以停止。这样就轻松多了,扭头看看旁边的嬴辟邪,似乎也松了口气。就算修为高深,这种周而复始的繁重工作他也不一定受得了。
苏漾却是暗中庆幸。
你奈奈的,多亏了当初没有一冲动自己跑来探墓。这种大工作量,让他跟朱北河两个人来的话,累死他们也搞不定这种东西。
反正不管前面的噬夜族还是后头的中原豪客,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加汗流浃背,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狼狈这么累过。
不过噬夜族挖的是坚硬的石面和硬土,中原豪客们挖的是松土,双方的效率、人数和速度已经在相同模式下拉开差距,距离也是慢慢在拉近。
不过有一点君莫笑没有料到,直到他手里的光线突然变暗才猛地意识到,急忙冲后面喝道:“手电筒省着用电,我的已经没电了。”
眉头皱起来,大家都知道噬夜族习惯于黑夜,越是黑暗他们的优势就越明显。而相对他们这边若是没了光亮,就只能听风辨声了。
苏漾赶紧摸了摸屁股后面的手电筒,心想还好老子留了一手。关键时刻还是经验最重要。
又挖了一段时间,君莫笑突然压低声音喝道:“停下!莫要出声。”
众人都赶紧停了手里的事情,最后面的嬴辟邪第一个耳朵翕动,几乎跟君莫笑同一时间听到了前面的声响。再然后才是众位高手,都听到了相隔不远处正传来的哗啦啦的挖土声。
苏漾是最后一个听到了,当即就乐了,压低声音笑道:“我知道了,敢情咱们已经追上那群混求了。”
君莫笑当然也看到了众人眼里如出一辙的想法,就是要瓮中捉鳖。当即看了眼蛮山岚和无忧子道:“你们退开点。”
两人依言后退两步,君莫笑冲着后面道:“嬴大师,你修为最高,不如最后这段距离由你来开路吧。咱们也能最快的追上那群犯我中原罪无可恕的洋毛子。”
这话又在道德制高点把嬴辟邪想说话的给压了回去,君莫笑算是拿准了这老鬼的弱点。他喜欢以大义教训别人,那就以民族大义回敬他,让他没办法再说什么。
其他人也听出来了,这是先拿话堵住嬴辟邪的嘴,然后让他过去,防备这老光头继续捣乱啊。
嬴辟邪什么话都没说,点点头拿了布条捂住口鼻,走上前双手翻飞,挖掘的速度陡然加快,果然修为高了效率就会很高。
通道空间如此狭小,君莫笑握剑在手,蛮山岚和无忧子也是虎视眈眈的看着嬴辟邪,就算他修为高深,在三大玄级高手的围攻下也不可能毫发无损,而且君莫笑的剑罡在这种地方,嬴辟邪也不可能逼得开。
大家也看得出来,君莫笑是下定了决心,倘若老光头还敢阻拦他们误事,他的剑罡绝对不会留情。大家跟君莫笑相处不是一天半天了,下了杀心的他可是冷血无情。
老光头没有异动还好,如果敢出幺蛾子,君莫笑绝对下手无情。
而且这个地方都是自己人,秦家三老并没有被允许进来,就算把老光头给弄死,君莫笑也有一万个理由来搪塞,谁都没法赖到他的身上。
于是乎整个通道里的氛围突然间变得诡异起来,看起来大家还是在忙于刨土,但对老光头的警惕已经达到了顶点,众人的气息和内力也都从刨土慢慢转移到了戒备上来。
郭淑柔用眼神引起苏漾的注意,然后看了一眼老光头,手指在脖子边划了下,给了他一个明确的提示。
苏漾大吃一惊,想不到转眼之间这些人就要对老光头下狠手。
这老光头的修为有多么恐怖他是知道的,并不认为这些人是老光头的对手。而且地方如此狭窄,大家并不能做到一拥而上,恐怕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师父。
君莫笑看见苏漾的眼神,知道这小子在担什么心。心中倒是闪过一抹宽慰,没白疼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