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苏漾也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跟飘花道长说,毕竟涉及到门派的荣誉,如果飘花道长听到之后跟他立刻翻脸,他就知道自己该转身走人了。
结果飘花道长皱了下眉头,却没有想象中那样暴怒,当然脸色也不太好看:“苏先生这样说有什么凭据吗,你知道峨眉是三大派之一,有些事情说出来是要有证据的。”
这已经是在含蓄的责备了。
苏漾点点头,刚才他已经把屋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并且看到了后门和通往悬崖下面的藤蔓。
拿出了一根烟来点上,看飘花道长并不介意,他这才放到嘴边吞云吐雾道:“掌门前辈,其实事情是明摆着的。噬夜族那边有我的眼线,所以他们的行动我能够提前掌握,但是你看看现在,除了巴斯达克斯亲自动手之外,我想不到谁有这么高的效率。而且如果没有人告诉他布兰妮等人的确切地点,他们怎么可能如此熟悉峨眉派的地形,并且能够绕过所有明桩暗线成功到达这里?不客气的讲,我在黑暗世界那么长的时间,对于摸索陌生地形相当有经验,也不可能在一个陌生地点直接准确的找到关键人。”
这话还没说完,苏漾裤兜里的电话就嗡嗡震动起来,摸出来看看是个陌生号码,苏漾眯起了眼睛,直接给挂断了。
飘花道长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发现书一样挂断之后就把手机放到了桌子上,像审视一件玩具一样抱着胸在那儿等待着。
正想问他要做什么,电话又再次震动了起来,还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
苏漾咧嘴一笑:“掌门前辈,这个电话一定是巴斯达克斯打来的,又要跟我讨价还价。可是我不准备给他机会,只要我不接电话,布兰妮和孩子就暂时安全。”
说完直接给关机了,根本不给巴斯达克斯机会。
飘花道长像第一次认识苏漾,发现这个年轻人的思路非常清晰,而且经验丰富,做出的判断和推断都十分精确。而且临危不乱,知道什么事情该怎么处理,这种年轻人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深吸一口气,飘花道长的态度也随之发生改变:“苏先生,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你有没有具体怀疑的对象?”
苏漾摇摇头:“我对峨眉派比较陌生,除了掌门前辈之外几乎不认识任何人,所以让我指出是谁有点强人所难了。但是事情摆在这里,我们必须把那人给挖出来,否则今后所有的一切行动都会在那人的直接监视之下,做什么都非常被动。”
“那苏先生可有行之有效之法?”
“这个晚辈倒可以试试。”苏漾笑着靠近飘花道长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主意,总之飘花道长连连点头,不过多久就安排去了。
另外一边,大巴车终于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一群族人再次回到了五星酒店里面。
毕竟是打着旅游团的旗号,早出晚归也没有人怀疑,而且那么多人进进出出,多了三四个人也没人在意。于是布兰妮母女和黑桃红桃夫妇都被成功的带入了酒店中,随即就被分到了不同的屋子。红桃黑桃夫妇被几个大执事严密看管着,布兰妮母女则被直接带入了巴斯达克斯所住的总统套房内。
噬夜族人一直是比较崇尚享受的,之前的耄耋老人总是住在破旧的钟表店里,那时候的他风轻云淡,对什么都是一副不在乎的佛系态度,然而最近这两年性情大变,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反而成了所有人里面最注重生活品质的。
今天的巴斯达克斯非常兴奋,可以说不费一兵一卒就获得了巨大成功,算是在苏漾手里扳回了一局,而且控制了整个事件的主动权,已经算是大获全胜。
剩下的就是布置好所有的一切,只要那小子敢来,他手里控制了四个人质,整个豪华酒店里面所有的住客都算是他的人质,到时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有足够的资本逼迫黑凯撒向他妥协。
所以当着艾登和蜜儿赤以及其他几个重要大执事的面,巴斯达克斯亲自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漾的电话,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跟那小子谈判。
布兰尼第二次被抓了过来,惊恐的看着满屋子的噬夜族人,紧紧搂着小妮妮心脏狂跳。上次就有人想对她动手动脚,这一次旁边又做这个擅长大催眠术的怪物,现在性命都掌握在人家手里,也不知道会给苏漾带来多大的麻烦,心中真是后悔莫及。
怪不得苏漾要把他们留在半月圣岛,并不是因为那里好玩,而是那儿安全。
对不起亲爱的,是我太任性了,自从有了小妮妮,我就像傻了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全盘考虑,跟之前的我完全两样。我本应该想到会有这种危险的,可我还是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你的愿望,明知道可能出现危险还是硬着头皮来了。唉,或许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这次是真的看不到希望了。
这边正自怨自艾,巴斯达克斯的电话已经拨了过去,这老头儿现在满脸都是傲然的姿态,而且以掌控全局的胜利者自居,就是要好好的羞辱一下那小子。
结果电话嘟嘟一会儿,那边啪的直接给挂了,话筒里传来了“您拨叫的用户正忙”,人家竟然不接。
众人都看到巴斯达克斯脸上的得意表情变得一僵,都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艾登和蜜儿赤对视一眼,也错愕的一起问道:“怎么了,信号不好吗?”
巴斯达克斯有点无语,发现电话那边的小子似乎不能以常理来揣度,于是又重新按下了刚才的号码,毫无例外,对方又给挂断了。
卧槽尼玛,那臭小子怎么回事,就不怕我把这女人给杀了吗,气急败坏地再次拨过去,电话里却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满脸漆黑的巴斯达克斯放下电话,嘴角不停的抽搐,有点拉不下这张老脸,找不到台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