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到这一双血肉模糊的手,薛如冰心疼的如同针扎。尤其是酒精倒在血淋淋的手背上之后,钱德旺两根手臂不受控制的颤抖,再倒上双氧水,手背上起了一层白沫。钱德旺一张脸已经疼得扭曲起来。
薛如冰心疼坏了:“老公,对不起,疼吗?”
朱北河一脸风轻云淡,笑嘻嘻问道:“咋样,很酸爽吧?”
钱德旺急促喘了几口气,脸上浮现难看笑容,努力的安慰薛如冰:“没事,皮肉伤,死不了。”
苏漾吸完了一根烟,扔到地上拿脚碾了碾,淡定的说了句:“这里我已经联系了穆相辉,钱老哥或许要跟着他做一下调查。只要能证明小森勾结国外杀手妄图染指国宝,你又是正当防卫,你不会有事。”
钱德旺愣了下,想不到这边事情还没完,苏漾已经把他后续的麻烦给解决了。换句话说,就算自己打败,估计苏漾也有办法保自己一命,而且小森就算这边离开了,转眼也会被特战队给抓了去。总而言之,在他做出决定跟小森单挑的同时,苏漾已经根据他们的情况作了后续安排,心思之缜密简直天衣无缝。
“走吧,先去医院,完了还有别的事。”苏漾抬头看了看天,东方已经呈现了鱼肚白,不知不觉一整夜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兄弟,小森开的那辆车子是我们钱氏集团的财产,他死了不打紧,东西得带回去。”钱德旺看了一眼苏漾,委婉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没问题,让老六回去开。”苏漾看了一眼朱北河,“我先送你们去医院。”
朱北河撇了撇嘴,不敢忤逆苏阳的意思。不过反正事情已经结束了,回去也不打紧。摆了摆手叼着烟往回走,苏漾则带着夫妻两人上了车。
从这边去医院正好是斜对角,路途还真不算太近。一路上钱德旺夫妇都有些疲乏,钱德旺更是过了刚才的狠劲儿,浑身疼的他不断的吸冷气。
就在苏漾准备加速的时候,一辆车子突然从后面疯狂的冲了过来,然后强行超过他们的车子,不停的踩刹车,又打方向停在了路边,把他们给拦住了。
苏漾认的那辆车子正是之前小森开过去的,皱了皱眉头停下车子,降下车窗探出头问道:“你发什么疯?”
朱北河也降下车窗探出头来,打了个手势之后从车子里拿出了个平板过来,然后出了车门骑着车子转了一圈,从车后屁股底下拿出了个黑黑的东西,上面微微有点红光。在看平板里面的显示,红光所在的位置恰好就是他们两辆车子的位置。
“大哥,这小子被人下了跟踪器,自己死活都没整明白。”朱北河笑呵呵的掂了掂跟踪器,直接拍在了门板上。
苏漾立刻下车,仔细的看了看屏幕,若有所思道:“在小森的车上安装定位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那个姓刘的,要么就是三个金毛老外。我怀疑之前的三方有一方是跟踪小森而来的,否则不可能在同一时间人凑这么齐。”
朱北河在平板上操作了一下,突然眉毛高高扬起,大喜的拿给苏漾看:“大哥你看,这真是意外惊喜啊。”
原来在平板屏幕上不知何时又多出来一个红点,而且正在朝着某个方向快速前行。毫无疑问,对方的车子上也有个类似的定位器,能够让两辆车之间互有感应,那边能够顺着路找到小森,那么原路回去,这边也能跟上那辆车。
苏漾立刻把握到了事情的关键,脸上露出喜色:“也就是说,那个红点应该是姓刘的车子,我们只要跟着红点追上去,就有重新夺回黑色塑料袋的希望。”
“那还啰嗦什么,赶紧追啊。”朱北河赶紧窜回了车子里,打着火就追上去。苏漾赶紧回到车子,一路疾驰紧跟着朱北河的车子,两辆车风驰电掣的上了大路。
路上苏漾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争来争去,倒是把发现断指的那人给忘了,已经过去了七八个月,相信鲁华风肯定不止一次地研究断指,如果说谁研究的最为深入,谁最有可能得出结论,也就数这个历史学家了。
看起来忠厚老实,但鲁华风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又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断指,很显然这家伙朴实的面孔下有一个不安分的心。拿到断指之后绝对不会扔到一旁不研究。
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钱德旺,苏漾开口问道:“那个历史学家现在何处?”
钱德旺摇了摇头:“回来后我就把他关到了仓库的地下室里,但是事发的时候我看到地下室门被打开了,无法确定他在不在里面,更不晓得是不是还活着……”
苏漾皱了皱眉头,如果这件事情是小森暗中指使的话,谁也搞不清楚他会不会对那秃顶中年男下手。
“钱老哥手下还有别人吗?最好让人过去看一眼,如果他还在里头,就赶紧保护起来转移到别处。至少说不定他能对我们有点用处,落到对方手里有害无益。”
薛如冰急忙拿出电话来给自己的助手打过去。这时候钱得往手下能依赖的也只有小林。但是小森刚刚被老公干掉,人家是亲生兄弟,会不会跟他反目成仇还说不定,这个电话还是自己打吧。
薛如冰打给了公司的财务科长,那家伙接通电话之后明显就是一副酒气熏天的样子,说话都结结巴巴,话筒里也传来了酒吧里重金属的音乐声:“谁……谁踏马这个时候打电话?”
薛如冰看了看表,凌晨四点。看来这家伙又是玩了个通宵。冷冷的哼道:“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那边听到老板娘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比任何醒酒汤都管用,感冒咳嗽两声正襟危坐道:“老板,我也是头一回……昨天你说给我们放个假,两天不用来上班,所以我才……”
薛如冰这才想起来,当时为了避免闲杂人等看到,顺口就给公司的其他人放了假。所以这些家伙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