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八心中还有个底,反正我上头的人也是京城的大人物,论实力也不比你朱家差多少,大家都是明白人,你难道还能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跟我上头的人斯破脸不成?
苏漾不说话,只拿眼睛看朱北河。朱北河笑呵呵掏了根烟出来,胡老八眼睛一亮。按照道上的规矩,递烟就代表着和解,当即笑呵呵道:“两位敞亮啊,你们放心,我胡老八也不会让你们吃亏。我个人愿意邀请两位入股我们公司,每年红利五个点怎么样?”
说这话心理跟割肉一样的疼,每年五个点的红利,这待遇跟大股东差不多了,每年只是出个人场,随便就能让这小子赚个几千万,这买卖对他来说绝对不划算。
不过能把京城朱家大少绑上自己的战车,这代价还是说得过去的。至少以后在各种正式场合可以摆出朱家六爷的招牌,背靠大树好乘凉,现在多少家公司都是玩的这种把戏,从长远来看不吃亏,还算是他因祸得福。
现在的商业圈子分两个极端,真正想干事的没有靠山不行,搭上了车就有人脉,事业才能干下去。真正有能耐的反而不敢显山露水,不知整多少皮包公司在下头刷钱。总之这锅粥里什么米都有,就看你是黑的还是白的。
胡老八想的不错,但是看朱北河好像兴趣缺缺,顿时皱起眉头。一年几千万的收入,总比这一身破衣服和车子值钱多了,他不至于算不清这笔账。
可是他千算万算,却不知道这里面能拿主意的反而是那个笑呵呵看起来最好说话的年轻人。朱北河当然也被姓胡的大方给震了一下子,放到平时早就爽快答应了,这钱不赚白不赚。不过现在他还是乖乖的看了眼苏漾,询问他的意见。
“姓史的欠你多少钱,为什么会追到张锦书身上?”苏漾还是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胡老八也看出了点味道,朱北河眼睛眨啊眨的,分明是动心了。可那小子竟然还是在等着这位拿主意,显然也应了自己之前的判断,可能这看起来甚至更年轻一点的才是两人之间的核心。
玛德,竟然无意间撞到了京城阔少们之间的关系,朱北河居然还不算最牛叉的。胡老八不敢怠慢,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其实事情很简单,史元彪是省城有名的富二代,老爹史俊然是省城医院的大牌教授,母亲韩雪梅又经营着全省最大的药材公司,几乎把这个行当给垄断了。相信两位都知道,这其中的利润有多么巨大。”
“史俊然平时医德不错,风评也还好,韩雪梅也是省城有名的慈善家,两人对自己的外在包装非常用心,接近二十年都是先进。可是这个儿子史元彪自小娇生惯养,又在国外待了几年,学了一身的坏毛病回来。史俊然太忙管不上,韩雪梅满脑子都是赚钱,也让那家伙私下里越来越肆无忌惮,外头养着十几个金屋藏娇的女人,平时花销也大,还爱装逼,商城里面那些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们都聚集在他周围,喊他大哥。所以这小子的钱往往每个月都不够花,这几个月花的厉害,气的韩雪梅把他的卡给停了。嘿嘿,事情也就因为这个。”
苏漾皱了皱眉头:“别扯这些没用的,长话短说。”
胡老八打了个哈哈:“好好。事情的起因是在一个多月前吧,好像省城召开了个什么药材行业的大会,共同商讨药材业在不违背政策的前提下如何利用互联网开辟出新的发展路子。其实你们也知道,这个行业基本上是被垄断的,怎么玩也玩不出花。大家心知肚明,来参与也不过是逢场作戏。说几句不疼道痒的套话,完了大家吃个饭拍个照,皆大欢喜。”
“结果那位史大少爷却留了个心思,事后联系了几个发展势头正劲的药材公司老总一起吃饭。看在韩雪梅的面子上,几位老总还真去了。结果去了之后就发现那小子不是个东西,先是给他们每人叫了个陪酒小姐坐旁边,然后进来几个人咔咔拍照,几位老总还没反应过来,那小子就以此要挟他们出资帮自己开公司。”
说到这胡老八摇了摇头:“我现在都无法理解那小子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愚事。凭他父母在这行当上的威.信,借个千儿八百万都是稀松平常,韩雪梅总不至于看着儿子欠债还不上。根本没必要如此。后来我才听说,那小子似乎让人控制了,似乎是要在药材方面搞什么风浪。”
“可惜的是这些大人物出门都是带保镖的,有几位的保镖还特别厉害。很快就嗅到了不寻常,上来后很轻松就把史元彪等人给反制了。那几位也是狠人,直接把那小子给带走,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韩雪梅的几个秘密进货渠道给抓到了手里,相信接下来的事情两位也能想象得到。韩雪梅的生意短时间内土崩瓦解,连带着也把她跟老公在省城医院搞的那些事情都被挖了出来,检察机关介入,没收了大部分财产,两人也进了局子。至于史元彪,几乎成了过街老鼠,几十个亿的家产就这么成了过眼云烟。至于我胡老八,不过是个小角色,给我家老总尽可能追回点利润来。反正那小子已经跑了,据说这个姘头手里还有幢别墅,大概能卖个几百万。”
胡老八刚说完就被苏漾一个手刀砍晕了,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真特么啰嗦,多大点事。”苏漾掏了根烟出来,拿在眼前转了转,突然意外的说起别的话题,“老六,你说我之前为什么那么讨厌吸烟?这东西挺好的,能解乏,能装逼,还能缓解压力。换成之前的我,会如何处理胡老八?”
朱北河愣了下:“大哥,以前的你根本不会问这个,早一枪崩了他。”
苏漾来了兴趣:“直接打死吗?那张锦书的问题我会如何解决?”
“简单啊,看看姓胡的上头是谁,一口气全灭了就得了。”朱北河说得轻松写意,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暴力的处事方式,“你可是黑凯撒呀,这种倒行逆施的行为绝对不能容忍,不管史元彪还是幕后者,都通通干掉,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