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顺过去一把拉住刘长娟,面带责备地瞪了老婆一眼,赶忙带女儿一起回了院子。张锦书也抱着受伤的大黄回去,刘长娟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苏漾。即便如此,她还是干脆地把院门从里面插上了,回头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压低了声音道:“你们还都愣着干嘛,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带着小丫头一起从后门逃啊。”
早就觉得女儿这次回来有问题,虽然不知道是啥事,但也知道绝对不小。刘长娟刚才出院门的时候听到了“十万”这个数字,对金钱特别敏感的她当即决定连夜逃走,那么大的一笔钱,就算彻底离开这破城也没啥,大不了投奔姑爷去,谁还能委屈了他们不成?
张锦书欲言又止,却也没有阻拦。只有张德顺觉得不好,皱眉道:“苏兄弟还在外头,人家仗义出手帮咱们,咱们跑了算怎么回事?”
刘长娟急忙推了他一把:“唉呀,都什么时候了,你以为看电影啊。能跑赶紧跑,多亏刚换了小电驴子,我去收拾关键细软,你们去叫醒晴儿,咱们现在就走。”
外面苏漾终于站到了八字胡跟前,放到朱北河肩膀上的手也拿开了,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意味这朱北河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八字胡发现不认识苏漾,果断松了口气。整个省城里面大大小小有点名头的人他都认识,既不是琯场上的人,也不是大企业的人,更不是哪个二代,换另外一个角度来说,那就是随便他欺负的主,自己想怎么猖狂就怎么猖狂。
正好无趣,下着雨也没什么娱乐节目,八字胡咧嘴一笑:“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小子,你真想替那妞挑梁子?”
“不想。”苏漾很干脆的摇头。
胡八爷愣了下,随后张狂的大笑起来:“这么快就怂了?我还觉得你是个人物。可惜了,之前我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苏漾耸耸肩摊开手:“无所谓啊,我现在问你一句话,赔不赔钱?”
这句反问显然出乎了八字胡的预料,愣了一下后,跟几个手下对视一眼,露出好笑的神情:“小子,你找我碰瓷来了?我要陪你什么?”
苏漾立刻手指小巷,掰着手指如数家珍:“第一,我的车子被你们弄脏了,洗车费要算。第二,我的助理全身衣服被你们溅脏,买衣服的钱要算。第三,我的爱犬可是从曰苯买来的纯种秋田,现在被你打断了腿,这个账也要好好算算。”
车?
八字胡还真没注意,老城这边的灯光本来就少,光线也是黑暗,再加上有蒙蒙细雨,一辆奢华的豪车硬生生被他给忽略了。
猛一看见那么一辆加长的林肯停在巷子里,侧身半面斑斑点点,顿时眼神收缩,有能耐买得起这种车子的可不是一般人。眼前这两个年轻人至少也得是哪家的富二代,顿时吓了一跳。
因为现在的年轻人都挺有意思,尤其是二代们,可以买各种各样的豪车在大街上秀,却很少去买加长版的这玩意。因为既不好开也不好秀,多倾向于商务,而且这东西开起来都不敢甩尾,一甩就翻,速度也不敢太快,各种掣肘让这款豪车在年轻人群里并不多么受欢迎,如同劳斯莱斯的幻影之类,属于成熟中年人的装逼款,跟他们是没多大关系的。
所以看见这车子之后,八字胡第一反应就是这俩小子偷了自己长辈的车出来,是属于自己没车的类型。
这在富二代群体里面属于家教比较严格的那种,老头比较低调,也不愿意让孩子抛头露面,所以好不容易能出来装逼一回,两个年轻人看起来都比较兴奋。
自以为看穿了他们,八字胡咧嘴一笑:“不知两位公子高姓大名,我胡老八在省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给个台阶,互相踩着下去了,就算这两位看中了姓张的丫头也无所谓,今晚就给他们了:“如果搅了两位的雅兴,我在这儿道个歉,我明天再来。”
出乎他的意料,两个小年轻似乎并不打算给他面子。苏漾摇了摇头,还是用过去平静的口吻道:“车子赔钱不多,但是我兄弟这身衣服可是从‘鱼上天’花几百万买来的,只要沾了泥水就等于废了,这个你要赔。还有我家心爱的大黄,他是我最喜欢的朋友……”
说到这儿突然迈步走向那殴打大黄的家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所有人愣了下,也让拿着铁棍的手下露出阴狠笑容。
胡老八在听到一身衣服几百万的说法后就沉下脸,这两个小子明显是在碰瓷,玛德,竟敢坑到老子头上来了。当即冷笑着对拿铁棍的手下道:“二蛋,悠着点,别把人打坏了。”
二蛋眼睛一亮,知道老大在暗示自己,当即嘴角泛起冷笑,手里的铁棍也举了起来。可随后眼前一花,手里一空,铁棍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那个年轻人手里,都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快来到跟前的,随后苏漾毫不犹豫的挥舞铁棍敲在了二蛋的小腿上,发出清脆的“咔嘣”声。二蛋瞬间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张口尖叫。
苏漾手里铁棍直接点在了二蛋的脸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眼里没有任何温度:“如果你敢打扰邻居们休息,我就把你四肢都打折,你可以试试。”
二蛋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眼里面全是惊恐,却强忍着剧痛不敢发出声音,额头瞬间全是冷汗。
太可怕了,这年轻人身上突然散发的气势比杀神还可怖,让他不自觉的咬住了嘴,天啊,这种杀气是怎么来的,他毫不怀疑自己若再张口,年轻人所说的话一定会变成现实。
卧槽!!胡老八身边的其他手下怒了,纷纷撸起袖子冲上去,旁边一直压抑着冲动的朱北河终于跳了起来,一脚蹬在一个手下的脸上,鼻梁塌陷的声音伴随着那人的惨叫,远远的飞出去撞在墙上,翻着白眼抽搐过去。
“抄家伙!”
“玛德,弄死他们!”
手下们也怒了,纷纷掏出匕首分成两队冲向朱北河与苏漾。
朱北河哈哈大笑,抓住两个人的手腕往回一拧,匕首直接扎在了他们自己肩膀上,鲜血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