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亦杋打起精神回到幼儿园工作,孩子纯真的笑容,让亦杋躲在这单纯无忧的乐土,暂时遗忘与书宏相遇的事。
彼此作息时间不同,要不是当天亦杋发烧请假,加上书宏刚好回家整理搬家物品,不然两人根本没有相遇机会。
「小杋老师,小浚家人来接他了,请帮忙准备。」
很快的到了孩子们的下课时间,孩子都等着家人来接回家,亦杋收到其他老师的通知,帮小浚整理书包准备回家。
「今天是哥哥来接我,好开心。」小浚兴奋的跑向书宏。
书宏的手牵着小浚,但眼里只有亦杋,胸口闷痛到不经意地皱起眉头,难道姐姐是故意要自己来接小浚回家的?难道姐姐还不知道亦杋哥已经有女朋友了?
「姐姐也知道你在这里工作吗?她居然什么都没说。」
「芯寧第一次来接小浚时就知道了,是我要求她瞒着你的。」亦杋心虚的说。
「见到我会让你的新生活感到困扰吗?」书宏语气转为愤怒。
书宏牵着小浚转身离开,心情甚是复杂,缘份把彼此拉得这么近,但我们的选择却将彼此推得这么遥远——
「等一下!」亦杋跑过来,抓住书宏的手,接着说「晚上等你下班,我们谈谈吧,拜託了。」
看着亦杋诚恳又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书宏实在无法拒绝。
「我赶着回去工作,要约哪里谈你再传讯息给我,下班前没收到讯息就当没这回事。」书宏说完就带着小浚回到餐馆工作。
晚上十点,书宏结束工作走在回家路上,到达住家楼层,站在对面的亦杋家门口按下门铃。
很快的,亦杋就前来应门,打开门见到彼此时,尷尬气氛瞬间笼罩。
「你先进来吧!」亦杋低下头眼神不敢与书宏交会。
亦杋到厨房准备茶水到客厅,书宏则坐在客厅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亦杋的背影,在这短短的几分鐘,脑袋里想的并不是当时分开的愤怒与绝望,而是两人相处时的美好景象。
即使两人分开已过了五年,亦杋在书宏眼里,依然像天鹅般优雅美丽,总是促使自己想要张开翅膀环抱守护着他。
自己果然还是无法放下,在充满亦杋味道的家里,朝朝暮暮思念的人就在面前,明知道见面会克制不住内心的衝动,但自己就是拒绝不了亦杋。
「没想到亦杋哥会约在自己家里。」书宏努力压抑着情绪。
「我们要讲的事情,在外面不太自在,而且你下班应该也累了,这边你要回家比较方便。」
在这寂静又充满着亦杋哥味道的空间里,亦杋哥充满磁性的声音从耳朵外盘旋飞入脑海里,之前见面时内心充满着负面情绪,差点忘了亦杋哥低沉带着温柔的声音是多么吸引人。
脑海涌入强烈的想再拥抱亦杋哥的想法,已经快要无法压抑,应该讲些什么自己突然完全没有了头绪,这几年的思念、毫无消逝的爱慕、现实的绝望,该如何转为言语传达给亦杋哥?
书宏看着亦杋的脸,勉强忍住快要溢出的泪水说「这几年我都无法忘记你,知道你已经交了女朋友,步入你所谓的正轨,我仍然在原地无法向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亦杋的眼泪就像流星雨,大大小小的流星划过星空,轻盈的坠落,浸湿衣衫「无法忘记我,这句话是真的吗?我这么无情的离开你……」亦杋啜泣着说「我很后悔当时的决定,但我没有勇气回去找被我伤害的你,更不敢向芯寧打听你的消息。」
书宏不知道现在的心情应该是要开心还是难过,表情充满无奈的说「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依然两情相悦,但亦杋哥已经有女朋友了,事到如今又能改变什么?跟对方坦白然后分手吗?那个女生要是知道自己的男友喜欢男人,会遭受多大的打击?我不想为了成就自己的感情而把他人变得不幸。」
「我无法接受自己跟女生交往,书宏最清楚不是吗?」
「这是什么意思?」书宏快要失控的情绪瞬间止住。
亦杋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刚刚激动的情绪虽然缓解,但仍然感受得到自己怦怦地心跳声「恩葶跟我一样只喜欢同性,而且有个交往三年的女友,我们是为了应付家人才假装在一起,我跟恩葶只是名义上的情侣。」
书宏先是停顿一下接着说「所以现在亦杋哥身边没有对象,对吧?」
亦杋摇摇头。
书宏慢慢地走到亦杋面前,仔细的看着眼前思念许久的脸孔,用炙热厚实的手温柔的捧着亦杋湿润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擦去亦杋脸上刚落下的泪水。
书宏将手转移伸向亦杋面前「亦杋哥,你愿意回到我身边让我再次守护你吗?」
亦杋牵起书宏的手,将书宏的手放在自己脸庞,感受着这熟悉的温度与气味,泪水流在书宏温暖的手上。
「你真的愿意再接受我吗?以后遇到类似的问题,我很怕自己又退缩,再次伤害你。」
「前阵子有跟姑姑聊天,她其实早就发现我们交往的事,跟姑姑聊过之后,我发誓当我想珍惜的人再次出现,绝不会轻易放手,那个人就是亦杋哥。」
书宏吻着亦杋,触电般酥麻的感觉,将压抑已久的感情释放出来,书宏边流着泪边倾诉着爱意。
书宏将亦杋压在沙发上,准备飞入许久未见的森林中,粉红花散发清甜香气,书宏被香气吸引深深地吻着,花朵绽放,里头的蜜液香甜可口,伸出舌尖,品嚐梦幻的滋味,吸着、吻着,蝶与花交缠共舞。
拨开身上的迷雾,手指轻碰着果实,果实变得坚挺,书宏轻揉着果实,让亦杋舒服的发出声音,像是在森林里吟唱的美丽花精灵。
伴随令人着迷的磁性嗓音,蝴蝶翩翩起舞,飞到森林中央与雄伟的树精灵跳着圆舞曲,蝴蝶盘旋在树精灵身边,树精灵变得更壮大,汁液从头顶上流出,蝴蝶品嚐着汁液继续跳舞,带着残留在口中的汁液暂时告别了树精灵,前往仙境洞穴。
洞穴入口相当狭窄,蝴蝶用口中的汁液滋润了洞穴,洞穴变得柔嫩湿软,蝴蝶也变得硕大且坚硬挺拔的飞入洞穴,进入梦幻隧道,蝴蝶被紧实的隧道紧紧包覆,像是被施展魔法,隧道温暖湿润的握着蝴蝶,蝴蝶又变得更巨大,奋力挺进。
蝴蝶变得雀跃,不停地跳着舞,优雅地转圈转到隧道深处,弯着腰踮起脚尖向后退到洞口,花精灵的歌声传入洞穴里,蝴蝶奋力舞动今夜的最后一曲。
舞曲撼动了整个森林,翩躚的巨蝶、吟唱的花精灵与雄伟的树精灵,响彻整个夜晚,隧道里的七彩烟花与树精灵蜜汁一同激情绽放,滋润整个森林,奔向云霄。
书宏看着亦杋秀丽的脸庞,早已热泪盈眶的亦杋泪水忍不住夺目而出。
书宏突然不知所措,赶紧用手擦去亦杋脸上的泪水「对不起,让亦杋哥不舒服吗?」
「不是……我是因为太开心而流泪,没想到书宏还喜欢着我。」亦杋贴在书宏的胸膛「书宏,我爱你,我不会再轻易离开你。」
「我也爱你,我再也不会轻易放手的,亦杋哥只属于我。」书宏抱着亦杋,温柔的亲吻亦杋的头。
书宏与亦杋一起洗完澡躺在床上,两人都捨不得将时间用来睡觉,牵着手躺在床上聊天,想用今夜将这五年所有的思念与爱意传达给对方。
「那个钥匙圈,原来你还留着呀!」书宏发现了亦杋书桌上的钥匙圈。
「自从搬来后就一直摆在那里,我无法将那隻天鹅丢掉。」亦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着。
「其实我的也还留着,之后再把它带来,把它们放在一起吧。」
亦杋笑着点点头「嗯。」
这时书宏突然想起今天下午接孩子放学的事「我还是很疑惑,姐姐既然已经答应你要瞒着我了,怎么会叫我来接小浚,而且时间刚好在我们相遇之后。」
「你就别想这么多了,至少我们又在一起了。」亦杋摸着书宏的脸,露出浅浅微笑。
就是这个令人安心的笑容,温暖的手心,让书宏心情放松,书宏也对亦杋露出消失许久的开朗笑容,五年来第一次安稳的睡着了。
很久没睡得这么安稳,早上醒来看到亦杋就躺在身边睡得香甜,书宏欣赏一会亦杋的脸庞,就起床梳洗准备做早餐。
亦杋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书宏不在身边,便起身走出房间,看到正在准备早餐的书宏,心中不安的感觉瞬间消失「书宏,早安。」
「早安!亦杋哥起来的时间正好,梳洗完过来吃早餐吧!」
两人一起用完早餐,书宏也准备回家换件衣服去工作。
「亦杋哥,我先走了,你放假好好休息吧!」
「嗯,书宏再见。」亦杋的表情显得有些失落。
书宏发现了亦杋失落的神情「下班后,我会过来找你。还是亦杋哥愿意来餐馆吃晚餐,等我下班?」
「那怎么可以,你姑姑在啊。」
「她不会反对的,相信我。」书宏抱着亦杋「不会勉强你,晚上我会过来,亦杋哥要等我喔!」
书宏一回到家,就看到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一整夜没回家,代表是好消息对吧?」芯寧用想要探听的表情看着书宏。
「这跟姐姐没有关係。」书宏感到有点害羞。
「一个是我的弟弟,一个是我的朋友,怎么会跟我没关係。」
「所以你才叫我去幼儿园接小浚,为什么?你之前不是很反对?」
「你应该知道恩葶吧!恩葶有来找我,是她拜託我这么做的。」
「姐姐你居然会答应她的要求。」书宏还是不了解芯寧会答应的理由。
「你们能复合就好了,要好好珍惜对方,即使命中註定让你们重逢但还是需要靠你们自己努力才能长久。」
芯寧说完,突然不好意思起来,马上把书宏赶出门上班。
「记得我刚才的话,还有……要幸福喔。」
「姐姐,谢谢你,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