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会在这种地方呢?为什么我非得要遭受这种事呢?
在情况危急的时候,我竟忍不住回想起和莫泽的最后一通电话。
「今年跨年一起去看烟火吧。」
「你今年有空吗?」
「我会先把工作排开。」
昨日莫泽打了电话回来报平安,和他小聊一下后,他承诺会及时赶回家陪我跨年。
「嗯,别太劳累,注意好身体。我也爱你,晚点见。」我当时很累,只讲了几分鐘便掛断了电话,现在想来那说不定会成为我们之间最后的通话。
向朋友传送了求救讯息后,我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向墙面,发现这间卧房的墙壁上贴了一张我和周越在大学校园的的合照,并且该墙面里还存在一个我不知道的小房间。门的部分和墙上的花纹融合得很好,要不是没有关好,露出了一条缝隙,我完全都不会注意到。
卧室的门被敲的碰碰响,这间房间除了小到无法通过的气窗外没有任何出口,我除了躲进那间房间等待救援外别无选择。
「碰!碰!碰!」
「碰!碰!碰!碰!」
「碰!碰!碰!碰!碰!」
「碰!碰!碰!碰!碰!碰!」
门板拍得越来越激烈,我赶紧推门逃了进去,因为找不到电灯开关的关係,所以就让门保持打开的样子,让书房的灯能照进来。房间里面的家具很少,只有一张扶手椅、一个放满相本的书架,还有几箱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纸箱子,被整齐地堆在角落。
我同样反锁了这间房间的门,然后焦虑地盯着line等待朋友的救援,据说她正在飆车来这里的路上,让我想办法再撑一段时间。
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紧握平安符,明明怕得不行,但眼睛却忍不住撇向四周。
周越到底在这间房间里藏了什么?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这房间的存在?
那些是什么?
能看吗?
虽然乱翻别人相簿不是一件美德,但却有种强烈的直觉指使我继续往前走,我犹豫了一会儿,打开手机手电筒走到书架旁抽了一本相册翻开。
「唉?」我皱起眉头,又快速翻了几页,接着抽出书架上其他本相册。一股恶寒从我的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本以为里面最多是收藏了一些周越小时候的纪念照,没想到却翻到了相当不得了的东西。
相册里放的是我的照片,只是不是那种一般的合照或是独照,全部都是抓拍。有在街上的、学校的、公司的、餐厅的,甚至连在家里浴室、或是晚上睡觉的照片都有。
——周越在我所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拍摄了大量关于我的照片。
认知到这一点后,一股噁心感油然而生,我压住反胃的衝动,继续检查这些相簿,结果发现拍摄日期最早可以追溯到二零一三年,也就是我和周越分手的那一年。但奇怪的是,明明我们在二零一三年分手,他也在没多久后就车祸过世,但为什么这个房间却存在着二零一三年以后的照片呢?如果周越已经死了,那么偷拍我的人是谁?这两年间的照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我脑中隐隐有了猜测,但这个猜测太过可怕,在找到确切证据之前我实在不想认清这些事实。
我把相簿归位后,打开了角落里的纸箱,第一个箱子里面放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用了一半的橡皮擦或有破洞的袜子之类的杂物,乍看之下根本想不出它们之间的关联,但当我打开第二个箱子,看到更多关于我自己的照片时,却发现猛然明白,她就明白了第一个箱子里放的东西都是些什么。
那些都是她的东西。用了一半的橡皮擦、穿旧的袜子、不要的考卷、断掉的口红、过期的眼影……周越都一一收集在此处。
面前的纸箱还剩一个,我忽然感到一股诡异的违和感。
——门外的敲击声停了。
它去哪了?棉被呢?
我将目光投注在脚边的纸箱上,冒着冷汗地伸手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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