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了。」
「先把房间的行李稍微整理一下吧,晚餐还要一下子。」
「了解。我的房间在哪里?」
「上面掛着名牌了。」
布朗提着书包,正打算走进自己的房间,却发现佩斯特还站在房门口。
「佩斯特?」
「...没事。」
还以为在自己离开之后,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
但是这个房间,就跟佩斯特离开之前几乎没有变化。
虽然知道璞妲没有特地清空房间的必要,但佩斯特仍为此开心。
「对了,璞妲。」
「嗯?」
「研究成果,最后就照着你跟叶栗讨论的那样处理了。」
「好,有告诉佩斯特吗?」
「有。」
「想必是闹了一场吧?」
「当然,不过在跟叶栗讨论之后,就没那么反感了。」
「喔?」
在实验计画结束之后,叶栗安排了璞妲到日本就学。
当时的佩斯特虽然一心想跟着璞妲,但考虑到佩斯特当时的心理状况,叶栗希望佩斯特可以留在欧洲继续实验,璞妲也赞同,并一同说服了佩斯特。
佩斯特对綾野夫妇,以及对「共犯」的叶栗有着多深的怨恨,璞妲心里很清楚。
「他们关係变好了呢。」
「拜某人所赐。」
「你觉得当时我生气是不对的吗?」
璞妲一边准备着晚餐,一边冷淡的说道。
「没有人会觉得不对吧?毕竟是佩斯特有错在先。」
「只是?」
「只是,你不是会在这种地方跟佩斯特闹翻的人。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在害怕什么。」
「你说过佩斯特不肯面对现实的宿命吧?」
「...」
「如果你想说你这样就是在面对现实,那我不想苟同呢。」
「布朗没有受到实验的影响吧?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这些话?」
「你又为什么,要说出会让自己后悔的话?」
布朗往前一步,但璞妲并没有后退。
对她而言,布朗并不是个令她抗拒的男性。
他是她重要的哥哥。
「不要再拉开跟别人的距离了。你这样,只是把伤口包扎起来,假装看不见罢了。」
「...」
「对你而言,真的有什么是重要的吗?」
「有。」
「是什么?有什么能让你不顾一切?」
「家人。」
「家人?那为什么听见父母拋弃自己的时候还能冷静接受?为什么要叫妹妹离开自己?为什么...」
「...那不然我该怎么办。」
关掉炉火,将汤匙放进锅中。
璞妲动怒了。
「我就是被拋弃了,还要哭着求别人回头收留我吗?
「继续让佩斯特待在我身边,只是让她变得跟我一样不堪而已。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冷静?因为只有冷静才能解决问题,不是吗?」
「你又解决了什么问题!」
布朗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你明明就看的见一切,为什么看不见你真正的想法!」
「这就是我真正的想法!」
「不是!你害怕再一次被拋弃,所以寧可选择不要让别人进入你的内心吧!」
「...!」
「怎么就是学不会任性呢,真是的。」
「布朗?姐姐?」
佩斯特讶异的看着站在厨房,冷漠以对的两个人。
「吵架了...吗?」
「你觉得我跟她吵得起来吗?」
「...饭煮好了,去餐桌坐着吧。」
「你看!你就是这样,遇见问题就只想逃避。」
「可以不要继续这段争吵了吗?现在是晚餐时间。」
「一天的晚餐可以不吃,但是现在的你我不能不管。」
璞妲皱起眉头,她虽然跟布朗已经许久没见,但记忆中的他没那么缠人。
他也变了。
叮咚。
一声门铃声,中断了三人之间的尷尬场面。
在此时佩斯特打开的门中登场的,是綾野叶栗。
「哥哥...」
「嗯?布朗,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我帮你把说不出口的话讲给她听了而已。」
「...感觉没传达到啊。」
「那是她自己的问题吧?」
「双方。晚餐煮好了吗?」
「嗯。」
看见叶栗出现,就连璞妲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跟布朗争吵。
「我去拿出来,你们先坐好吧。」
「璞妲,我跟佩斯特说过了,研究的成果虽然可以治疗缺陷的亚莫,但是目前可以使用的份量只有一人份,所以就先给她用了。」
「我知道,布朗刚刚跟我说过了。」
「是吗?然后,关于法国的那个女孩。」
「緋利安?」
「嗯,你说过想让她装义肢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再告诉她一声。」
「好,谢谢你。」
「对了,我那天连络上了,你在实验的时候认识的日本男孩。」
「...!」
「据说他也住在这附近,不过还没聊到太多,等熟悉一点再让你们碰面吧。」
「好的。」
「...唉。你们刚刚在吵什么我心里有底,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要如何决定自己的人生,那也是璞妲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了。」
璞妲也点了点头,姑且结束了这场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