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弟把我弄上车之后,用飆车的飆回他家,路上抽个空给黎安打电话,叫她带医疗用品来。
等到朱弟到他家的时候,黎安也差不多到了。朱弟搀扶着我,把钥匙交给黎安,让她开门。黎安手脚俐落的开门,并一起搀扶我进屋。
「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黎安问。
「我跟学长去保护齐顥,我们分头进行,谁知道学长就变成这样了。你等一下问他自己吧!」朱弟说。
「我…遇到…」我断断续续地说。
「你先不要说话。」黎安说。
他们两个,一个把沙发空出来,一个把慢慢放下。等我躺在沙发上之后,黎安就开始一系列的止血、包扎。虽然我刺了那个人的腹部,但他也毫不客气的回应我。我的腹部也被画了一道,伤口不深不浅刚好三公分。
等黎安完成了简单的包扎之后,我稍作休息过后,也稍微能够讲话。朱弟倒了杯水给我,我喝了几口后,气息终于比较平稳。
「你到底怎么了?」黎安问。
「就像朱弟说的,我们去保护齐顥。朱弟在顶楼守着,我在房门口守着。谁知道齐顥在这个时候还叫女人,我没多想,等我发现有异样,要进去房间时,她的同伙就出现了,我跟他扭打在一团。他的身手也是不错,我没想到我会跟他打的不分上下。但最后,那女的跑了,饭店灯暗了,那人跑了。」我说。
「你有看到他的脸吗?」黎安问。
「没有。可是,我更确定一件事了。」我说。
「什么事?」黎安问。
「那个人,我觉得是我的朋友。」我虽然不是很想说,可是到现在这个地步,应该要说了。
「什么朋友?」朱弟问。
「很好的一个朋友。我其实一直在怀疑他,可是一方面我没有证据,另一方面嘛…」我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另一方面,你不想相信真的是他。」黎安接着说。
我有点难为情地看着他们。不过,朱弟感觉有点不开心。
「你就什么都不说,就只会自己扛着。难道我们这么让你不能信任,虽然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但是你这么做…你这么做…」说到这朱弟便不再说话,只是离开客厅,去了厨房。
「陆凡,不是我要说你,你真的伤到朱弟的心了。」黎安说。
「我怎么就伤了他了。」我说。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朱弟跟了你几年,少说也有三年了吧!你就是这么不信任他,你不跟他讲心里话,他也知道。他只是不说出来,这次他才发现,你真正在瞒他的,是这件事。」黎安说。「我们都知道你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人,但是他可是一路跟你一起,跟着你的学弟。」
「我…我…」我无法反驳,就只能静静听着黎安说。
「我想大家都饿了吧!来吃点东西。我家没什么丰盛的食物,将就一下吧!」朱弟这时拿着一些微波食品来。
我们就开始吃起东西,也有默契的不再说刚刚的事情。吃饱了之后,我们各自休息,直到天明。
说到这件事,我真的很心烦。我其实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只是我自己都无法说服我自己,我又该如何跟别人说。我想,我必须要回到饭店了,如果继续在这里,只怕他们也会被我连累的。
我看他们都还在睡觉,我也就不想叫醒他们了。我独自开着车回到饭店,想来祁峯应该不会回去。我拖着还痛着的身体回到我的房间,谁知道我一开门,里面的灯居然是亮的。我有点紧张。
「祁峯,你回来了。」我说。
「嗯!」祁峯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看着祁峯,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难道,在饭店的人,不是祁峯。可是,不是他会是谁,在交手的时候,我明明就感觉到是祁峯,所以我才刺伤他的。怎么现在受伤的好像不是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
「昨天晚上。你怎么不在,去哪了?」祁峯问。
哇!昨天晚上,我昨天晚上都半死不活的了,祁峯要是真的受伤,应该没办法这么快就行动自如,还回来饭店。
「我昨天去查案了。」我简单的说。
「吃过早餐了吗?没吃的话,我有准备。」祁峯说。
「我还不饿。我要先洗澡了」我说。
这次,我没有在外面就脱掉上衣,而是进浴室才脱。我可不想让祁峯知道我受伤了。等一下,就算他知道,好像也没关係。反正他本来就知道我在查这个案子。告诉他,我反而多一个人照顾。想到这,我就假装倒在地上。
祁峯听见我倒地的声音后,他来到我的身边,但是他没有把我扶起来,而是把我叫醒。
「陆凡,你醒醒,怎么回事?」祁峯问。
「我查案的时候受了点伤。」我说。
「怎么这么不小心,可以自己洗澡吧!」祁峯说。
「当然,才不要你帮我。」我开玩笑地说。
「谁要帮你洗了,臭美。」祁峯说。
我自己慢慢起身,把外衣脱了进浴室。
进到浴室之后,我慢慢拆开纱布,然后开始淋浴。只是没想到,水淋下来会这么痛。快速洗好身体后,我只围了浴巾就出来。在出来之前,我不小心撇了一眼,发现马桶边的垃圾桶里,有染了血的棉花。
「祁峯,帮我止血一下吧!」我说。
「你就这么确定我这里有医药箱。」祁峯这么说。
「我不确定啊!」我说。
虽然这么说,但祁峯还是默默地把医药箱拿出来。一边帮我止血一边问我查案的事情。
「你案子查到什么程度了?」祁峯问。
「我之前查了三个被害者的背景,发现他们是初至同一个村子。所以,我想他们应该以前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我又查了近五年的案子,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我说。
「应该是没有什么新发现。」祁峯似笑非笑地说。
我翻了一个白眼给祁峯。祁峯帮我包扎完后,刚要起身,突然摀着腹部跪了下来。
「你怎么了?」我问。
祁峯脸色惨白。「没事,只是蹲太久突然站起来,有些不适应。」
我感觉不太对劲,祁峯应该是受伤了。我在浴室发现了血棉花,现在祁峯的腹部也受伤。果然,在饭店的是祁峯。错不了。
「祁峯,对于这个案子,你有什么建议?」我问。
「建议吗?」祁峯停顿了一下。「既然现在都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何不找找十年前的案子,之前只找五年前的。」祁峯一派轻松的说。
「你说的对。」我附和着,只是声音很小声,我想能够有答案了。祁峯都亲自跟我说了。看来,真相就要大白了。
我暂且先休息休息一番,反正,现在应该不会再有人死了。我姑且先打开电视,看一下有没有齐顥的新闻。
「知名企业会长—齐顥今早被发现陈尸在湖华高级酒店,详细情况还需要等警方进一步调查。」
电视播报到这里,就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了。如果我想知道更多,就必须自己去问。想要拿到证据,也必须要靠组长他们了。
「祁峯,我必须出门一趟。」我说。
「要不要我陪你。」祁峯说。
「不用了,你也需要休息,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说。我相信祁峯不会硬要跟我去,因为他的伤比我的还重,他才是应该要好好待在饭店的人。
说完,我就准备出门,临走前,我拿了桌上的早餐。开着车,我就回朱弟家了。按了门铃,等了许久朱弟才来开门。
「你还在睡啊!」我说。
「昨天一整晚没睡,你怎么还乱跑啊!你是忘了你自己受伤了吗!」朱弟翻了翻白眼说。
「快醒醒吧!有事要做了。」我说。
「是齐顥吧!」朱弟说。
「知道还不赶快清醒。」我说。
「再过不久,李昂跟范德忠也会来。」朱弟说。
「来干嘛?又没有什么事。」我说。我想想,不对,李昂可以去帮我去打探消息啊!
「好,叫他们快来。」我说。
「蛤?你刚刚不是才说没什么事的吗?好像不欢迎他一样。」朱弟说。
「没有,你会错意了。黎安呢?怎么没看到她。」我说。
「她去买早餐了。啊!没有买你的份。我打给她。」朱弟说。
「不需要,我自己带了。」我把祁峯准备的早餐拿出来。
朱弟看我自己有准备,他也就不管我了。我就自己把电视打开,转到新闻台,转给朱弟看。
「企业家的事情,总是传的特别快。」朱弟说。「我知道了,你要李昂帮你打探消息啊!」
「哈哈哈。没错。」我说。
我坐在朱弟家,想来也有一些时日没有冥想了。我赶快抓紧时间,一闭眼,我的眼前就一直出现祁峯在饭店的画面,我又想起是我刺伤了祁峯。刺伤的当下,我其实有看到他的眼神,他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随后,他的眼神才出现了杀意。
是我,是我先让他狠下心来的。可是,如果真的狠下心来的话,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杀了我不就没人在阻止了。想到这里,我不再继续冥想,赶快睁开眼睛。
「学长,你怎么了?」朱弟看到我满头大汗,有点紧张地问。
「没事,我只是没把思想清空。」我说。
我休息了一下,才突然想起,要查十年前的卷宗,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朱弟,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我说。
「什么事?」朱弟问。
「去找十年前的案子。我跟组长之前有去找近五年的案子,但是,都没发现,就在早上,我那个朋友,他跟我说,既然五年前的案子没有收穫,那为什么不试试十年前的。」我说。
「学长,不是我要说,你那个朋友到底是不是兇手?」朱弟问。
「对你们而言,他是一个陌生人。可是对我而言,他是我的朋友、挚友。即便他有嫌疑,我还是不能随便定别人的罪,定罪是要讲证据的。」我很无奈。
「我知道,只是你要是再跟他待在一块,我怕你有危险。」朱弟说。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我说。
「学长,直到近几年我才觉得你像一个正常人,可是,现在你又要变回我刚认识你的那时候。」
「有吗?」我说。我不禁笑了一下。「先不说这个了吧!来找十年前的案子。」
「我去联络组长吧!」朱弟说完就拿起手机。
这个时候,李昂跟范德忠也来了。
「我听说你受伤了,你有怎么样吗?」李昂问。
「死不了。」我说。
「这个给你,我们听到消息后,就买这个要给你,这个补血。」范德忠拿了补血的饮品。
「干嘛?不用这样。又不是很娇贵。我现在还可以查案呢!」我说。
「我联络好了。组长说我们先去找他,一起去找。」朱弟说。
「可是我们这样不会太多人吗?这样的行动,不是应该人越少越好嘛!」我说。
「组长说其他人就负责把风。」朱弟说。
「那好吧!走吧,去找组长。」我说。
「等一下,黎安快到了。等一下她。」朱弟提醒大家。
过没多久黎安带着早餐来到朱弟家。跟黎安说明了一下我们待会要去的地方,但黎安说她没办法去,因为她要去验齐顥的尸体。我们就此跟黎安分别。
我们一行人上了我的车,朱弟负责开车。没开车的人,赶快把早餐给吃了,才不会浪费时间。
等我们一到那间建筑物,我们就赶快进入大楼,组长已经在里面等我们了。我们一行人气势汹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我突然觉得,从前的小组行动又再次出现。只是,人都不是以前的人了。
「来,我现在跟你们说一下,等一下的行动分配。」组长说。我们四个人更靠近组长一些。
「朱弟跟陆凡,你们两个是警察,必须分开行动,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李昂,你是记者,对周遭的敏锐度较高,你就在外面。范德忠,你就在里面吧!只要小心别被发现就好。」组长说。
「那我跟学长,哪一个在里面,哪一个在外面呢?」朱弟问。
组长思考了一下,决定让朱弟在外面。毕竟,这个案子关乎我的朋友—祁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