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听闻阮知涵开始正正经经地学做事,还以为是谁传出的假消息,认真打听过,知道她真的转了性,有努力在学,顿时感慨吾家有女初长成。
她想起丈夫先前说的话,他这人溺爱孩子,但有句话可能真的没说错,知涵还是孩子心性,不是不聪明,是没长大太爱玩,心思不放在正事上。
阮知洲听父母这样形容妹妹,问:“你们怎么不对我这么宽容?”
周媛待女儿既严厉又亲厚,待儿子完全是另一张面孔,“你跟你妹妹比什么?妹妹稚嫩,你今年几岁了?”
阮知洲讪讪不语,也不再提。他早就接受了家人更疼爱妹妹的事实,少分财产都不计较,更没必要去过分计较这等小事。
阮知涵有进步的事,在她自己的宣传下,逐渐传到阮老太太耳朵里。偶然的一次小聚,老太太当着晏澄的面问起:“知涵最近在做什么?”
埋头吃饭的阮知涵眼珠子转来转去,愣是不说话。晏澄闻言,唇角含笑,下意识地瞥她一眼,替她回答,“她最近学着处理了些公司事务,还不错。”
阮老太太笑道:“三十而立,是应该学着独立做事了。”
阮知涵旁听二人对话,不好意思起来。他们把她的三十岁说得跟十八岁一样,仿佛她才刚刚成人。
她以前不觉得被当成孩子看待有什么问题,现在回想起来,臊得慌。她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每天只顾着吃喝玩乐,爱发脾气,的确自私。
阮知涵决心要做出改变,愈发上进。晏澄原先觉得她热情一过就会打回原形,并没抱太大希望,然而,她出奇地认真,跟他一块开会也不再闲得无聊故意眉目传情挑逗他,他感到稀奇的同时,竟还有些失落。
晏澄问了阮知涵,她得知他的想法,好像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般,眉飞色舞,“你装正经,你才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不置可否,他如果真的正经,当年不应该对阮知涵动心。
生活一下子步入正轨,幸福来得太突然,晏澄总觉得不真实。但他跟阮知涵相处时,她柔和了许多,他便放心地继续迁就她偶尔的小性子。
各退一步后,颇有小别胜新婚的意思。
阮知涵暂时将工作室的事务暂且交给下属去跟进,摇身一变成了晏澄的临时秘书。虽然她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上进,但她不忘劳逸结合,每日跟他形影不离,蜜里调油,视线相撞时,几乎能拉出丝来。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依然会趁独处时刻伸手摸他,把他的兴致挑逗起来,又故作无辜。
偏偏晏澄就吃她这一套,被她迷得不行,常在办公室缠绵悱恻。
有回,新上任的某位总监不知道阮知涵底细,来汇报时撞见她坐老板腿上,误以为是碰到了传说中的潜规则,面上不显,心里直打鼓。
晏澄见总监面色凝重,转头看已经跟兔子似的蹦到旁边的阮知涵一眼,她无所谓地耸肩。他见状哭笑不得,为了不造成更大的误会,还是在汇报结束后解释了一句,“她是我的未婚妻。”
误会解除,那位总监显然松口气。待她走后,阮知涵又圈着他脖子吻他,“才不是未婚妻,你说是未婚妻,那我们一直不结婚,别人要问的。”
阮知涵最近这股缠绵劲没过去,活像个要吸人魂魄的妖精。晏澄揽住她的腰,浅吻她的唇,他喜欢她妖媚艳丽的模样,瞧着不那么幼稚,更有成熟女人的韵味。
他说:“是你不愿意结,那你就想想怎么解释。”
阮知涵嬉笑,捏他的脸,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我不解释,天塌下来,你顶着。”
她不爱承担责任,但他喜欢被她依赖的感觉,便抿唇一笑,“好,我顶着。”
尽管阮知涵是个不安分的人,可她也会为平静温馨的时光动容。她安定许多,按照约定和允睿及其他想靠近她的男人保持距离。晏澄看在眼里,很满意,他的一桩心事得到解决,待她愈发纵容,接近于她说什么是什么。
阮知涵自觉掌握了主导权,常常指挥他。在床上,她一样要指挥起来,这个姿势太酸,那个姿势太刺激,这个动作太快,那个动作太累,她通通挑剔一番。
晏澄乐呵呵的,尽量满足她这个苛刻的甲方,每每把她伺候得舒服躺在床上小声哼哼。
他喜欢她的身体,完事总是亲她小肚子,她揉他的头发,满足地闭眼,问:“你做什么呢?”
“没事,”晏澄吻她雪白的肚皮,再往下便是秘密花园所在,他翻开小花唇一看,“怎么每次都肿?”
阮知涵没有感觉,她欲坐起身查看,他按住了她,“别动,我再瞧瞧。”
他的呼吸落在私处,她的脚趾头动了动,“你好色啊,明明就是想看而已。”
晏澄确实是随口胡诌,他想仔细观察下水嘟嘟的小穴,因此,扯了个谎。
这招不成,他任她合上腿,自己下床,“我抱你去洗澡?”
阮知涵不想洗,他拉她手臂,她不乐意,他干脆先去浴室简单冲洗。
她靠着软枕,发了会呆,拿起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短视频。过一会儿,想起什么,鬼使神差地点开一个联系人,空白的页面中,一句简短的问候特别抓人眼球,“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阮知涵知道,晏澄要是见了黎清凡必定生气,他眼里容不得沙子。可当年的事,终究是她和晏澄理亏,她即使不喜欢黎清凡了,难免愧疚。
不过,她心里装着晏澄,记得那些承诺,三四天了,就压着不回复。
她扶额,最近她跟晏澄的感情正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不理算了,这么多年不见,跟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何必为这事再闹出不愉快。
阮知涵最近学会了权衡利弊,思索过后,感觉不理比理更好,然而她过不去心里那关,她是很率性的人,有的念头一旦出现,不去做不行。
她烦得锤枕头。
晏澄冲完澡出来,发现她趴着,一头黑发盖住了脸,玲珑有致的身躯裸露在外。
他抱起她,“怎么了?”
阮知涵摇头,装作困乏的样子,“没事,我想睡了。”
晏澄一动不动,黑漆漆的眸子注视她,“真的?”
她用力地点头,“真的。”
他垂眸,抽了几张湿巾,帮她擦拭下身。她张着腿,见他满脸认真,英俊的脸旁笼罩着柔光,心中一动,犹豫着开口,“其实,还是有件事。”
“嗯?”
他早已猜出她有事,只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和以前一样瞒住,不曾想她主动坦白了。
阮知涵道,“我说了,你别生气。”
“那要看是什么事。”
她听了,双手搭在他胳膊上,他的手臂肌肉结实,无论何时摸着,暖意令她安心。
她轻声道,“也没什么事,清凡回来了,突然找我呢。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回他。”
晏澄的回忆顿时跳到数年前,按理来说,这种陈年烂谷子的事,不值一提。奈何他忘不了,明明是他陪她长大,到头来被人趁虚而入,他竟不是她的初恋情人。
其实,当年他是逃避过这段感情的,严格来说怪不得黎清凡,黎清凡追单身的阮知涵并无问题。他跟阮知涵是有点暧昧,却没有实质的关系,她谈恋爱一样没问题。
道理他都懂,他就是介意且嫉妒,全然忘了他理直气壮做第三者,硬逼阮知涵选择他的事。
他神色不明,阮知涵有些尴尬,咬唇道,“我一直不理他,不太好,我还是想跟他联系一下。不管怎么说,我做错了事,而他是无辜的。”
她那时不懂感情,当然,现在也没有多懂,只是懂了些人情世故,感觉那时做得不好罢了。
晏澄深吸一口气,“我以为,那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跟黎清凡谈的,什么婚约,什么双方家长认可,都是瞎说的,阮知涵认可他的瞎话,说明她有偏向性。这些,他相信黎清凡看得出来,否则不会直接跟阮知涵断联。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现在这人平白无故冒出来,他真怀疑是不是来骗她钱的。
他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每一个情敌。
晏澄眨了眨眼,按捺心中最阴暗的想法,耐心地擦去她股间的爱液,“你跟他见面,还有什么好说的?”
阮知涵寻思,“没什么好说的。”
“那不如不见,”他生怕二人旧情复燃,循序渐进道,“而且,说不定他已经有女朋友,万一对方误会……”
阮知涵闻言,想起有好友跟她透露过,黎清凡这些年是交过几个女朋友。她揪了揪头发,“那倒是,他好像交过三四个女朋友,现在应该也有。”
他怎么听这话,怎么刺耳,她好似挺在意的。他继续煽风点火,“看来他放下了。千帆过尽,对初恋还能剩多少感情?”
阮知涵疑惑地望着他。
他淡淡道,“男人最了解男人。他要是还牵挂你,不会去找别人。既然他找别人,不再联系你,说明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在意这件事。既然如此,你还纠结什么?”
他的语气不似乱讲,她心下信了七八成,点点头,“那我不回他了。”
晏澄替她清理好,搂紧她,和她一块躺下。她枕着他的胸膛,沉默思考。
过一阵子,她突然说:“男人也最会嫉妒男人。”
晏澄的表情僵住,但他还有下一招,“我是你男人,他是你的普通朋友,我嫉妒他?”
阮知涵撑起上半身,狐疑地打量他,他满脸真诚。她便丧气地趴回去,“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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