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幽幽的水母,触须一蹬,一蹬,浮跃而上,微弱的亮光映照暗无一物的天际。
萤火般的水母越游越远,亮光也越来越远,银荔慌张地跑向它离开的方向。
不要把她留在黑暗里。
她不要。等等她,等一等。
腿迈得越快,离光的距离越远。双臂疯狂挥动,请水母回头等等她,她急得大喊大叫,满头冷汗。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等她。
是她跑得不够快吗?
可是她没有翅膀。她不会飞。
银荔继续无望地向着光点的方向赤足奔跑,每一个脚印都被身后的黑暗吞没。
无孔不入的黑暗,逼得她怯弱地抱膝自守,眼泪从环绕的双臂掉进腰腹。
“你为什么哭?”
泪眼婆娑,红肿的眼皮间一双赤足。
摇曳的羽裙,大理石般的肌肉线条,饱满的胸肌和宽广的翅膀,与她如出一辙的眼睛。
黑暗的世界破晓了,没人知道绿色水母去了哪里,她面前已经泼上鲜艳的颜色。
“舅舅!”
银荔瞬间考拉上树,手脚并用攀上他的肩膀,两腿跳上去夹住他的腰肌,眼泪鼻涕往他肩窝里流,好不可怜,“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我听到你在哭。”
银落华是一棵行走的考拉树,一边摸着她的脑袋,一边搂着她缓步往前走。
她紧紧搂着他,黑暗如水漾动,渐渐漾出其他熟悉的景致。越过濯尘瀑,她又回到天空之城。
她恨恨地咬着他的肩膀,劲韧地咬不动,“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想我。都不来找我。”
“你一个人过得很好。”
“我一点、一点都不好。”
银落华把她抱在身前,两扇巨翼凌然鼓风,沿着风的轨迹顺势而下。
展翅遨游中,他也有耐心低头听她说,为什么不好。
“因为你不爱我。我恨死你了。”
银落华只是把她抱得紧了一点,竖起的翅膀为她挡住扇动的狂风。
银荔忍不住拧他裸露在外朱红的乳头,把乳头拧得红肿得像她的眼睛。
翼卷狂风,她在翅膀内却安然无恙,对着他的乳头说:“你要爱我。”
“要怎么爱你?”
他是天使,不是人,不懂得人的情感,什么才是她说的爱。他只问她要什么。
她其实也不懂。看到这个人,她就觉得已经爱了,可是又不能这么简单放过他。
只好不懂装懂地说:“你要和我做爱。”
做了爱就会更爱她。
所以攀在他身上,一只手废力地把他胯下干净的大东西往自己身下戳弄。
摸了一手黏液还戳不进去,她两只手攀着他的肩膀,用屁股夹着翘起的肉棒,股沟来回滑动龟头,可怜巴巴的,“舅舅……”
想你不要走。
“嗯。”
他的手掌沿着她的脊骨下滑,一道明晰的骨肉分界,右翼的扇骨和皮肉的连结。
她的翅膀,在他掌下。
“你快一点……爱我。”
孤零零的右翼扇骨都被他摸酥了,银荔抵着他光滑的胸口小声说,“求你了。”
女孩瘦弱得紧,脚尖踮起来才勉强攀上他的肩膀,像攀树生长的藤蔓。
银落华搂着她的翅膀尾椎到屁股的后腰,用两根手指拨开她下体的嘴,慢慢挺身进去。
站着要他插进去,总是更紧一些,进三分,又被挤退两分。一边退,一边用力收缩。
明明是她要他进去,却看着他掉眼泪。
挂在他身上仰头看他,眼泪一滴一滴掉在自己的肩窝。
银落华拇指擦过流淌泪痕的脸,用力一顶胯,顺势吻住她闷哼的嘴,嘴角泪味咸湿。
她只是哭,不知道哭什么。他拂过她哭湿的鬓发,含住她的嘴唇,低声说,“是我不好。”
她踮着脚,含不尽他的下体,小腿强行挂进他臂弯,让他拉高她的下体更好契合,“是你不好。”
轻轻一撞,以示同意。
“你不要……”
他轻轻撞动那一下,好像她一块嫩豆腐,怕碎了。
她涨红了脸,一条腿还挂在他臂弯里,白豆腐变鲜红。
“……不要太好了。”
“你想要我怎么做?”
“要凶一点。要用力爱我。”
五指握住她细腻的腰肉,一推一拉,手臂绷起用力的青筋,缓慢而结实地撞击她的下体,把她空空落落的地方自下而上填满。
蚌肉撕扯成薄膜,如吸盘薄薄地贴在他的柱身上,颤颤巍巍地被撞出几滴泪。
她的翅膀也被撞得一颤一颤,是一只长了半翼的残疾小鸟,哀哀鸣叫。
“只有你能飞,我飞不了。”
她也用拇指眷恋地划过他如琢如磨的脸,竭力嘶哑地说完一句话。
“你可以飞。”
银落华以臂作绳围绕她的背,捧住她的屁股,便把人按在怀里,他凌然两翼扇得平地起风,在强烈的气流中,两翼从身后卷至身前,翼尖重合,便围成了一个翅膀的茧。
羽翼又大又长,又密又厚,从肩后往前旋绕一周仍有富余,顷刻形成密不透风的白网,网内缚着半张小翅膀。
他为她打造的羽茧,把她纳入身体的一部分。
翅膀聚拢了黑暗,唯一的光明来自翼骨之间看不见全貌的下颚、锁骨、肩膀,微光从边缘轮廓的缝隙倾泻而下。
原来她还有机会回到母亲的羊水之中。
他的双手承托着她,翅膀在外包围着她,她还含着他身体的一部分,世界上只剩他们两个人,亲密无间地结合。
银落华无须翅膀,自驭风流,翅膀只是他掌控风的具象。成为一只无翼的白茧,他依然在风中自由上下穿梭。
他抱着她,在天空、在森林、在草原,无须抽插,滑过每一朵云、躲过每一棵树,飞行角度的左右偏离和俯冲都自然在她身体里进退,离得远了,俯冲时自会撞得更深。
她只能看见翅膀包裹的黑暗中赤裸的胸膛,连风声也模糊,只能从他俯冲时骤降的角度读出滑行的信息,下体的连结点成为她依附他飞行的器官。
“太深了,不要了……”
怀里发出微弱的呐喊。
硬棍戳得她肚皮凸起,他在持续俯冲,阴茎一直压着她身体的最深处,力道不曾止息。
刁钻的阴茎便不再压着里面硬戳,渐渐回复她习惯的饱胀。
一颗大茧悬停在林下。
她拨开他的翅膀,因为看不见他。
伸至肩胛处抬手,羽翼唰然打开,白光拨风,万物复明。
达芙妮化树后千千万万年不曾移位,任由风吹雨打、世人折枝。多少贪婪的夺取和无辜的唾骂迎身,不过三枝两叶落地,不损原貌分毫。
羽翼带起的微风吹过雾灰的头发,下垂的眼神似乎内无一物,又似乎满含温柔。
“你怎么可以这么好,又怎么坏……”
银荔望着他,却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他头上,至始没有她献上的羽冠。
她摸着被操肿的下体,还含着他那根玉茎,“我把自己给你,你也不要我。”
“明明你说爱我,却不跟我走,不挽留我。”
或许还是有眷恋的吧,他擦掉她泪痕的拇指。
“我属于天空之城。”
“那我呢?”上面流的眼泪比下面多,“我不属于联邦、仙女星、天空之城。”
看到这个人,总有无尽的委屈和抱怨。
那张和她没有一点相像的英俊脸蛋说,“你有一半属于我,另一半属于你自己。”
入她梦来,还让她不明白。
“你走吧。不要进我的梦了。”
她不想越来越伤心。
他走得一语不发,抽出埋在她身体里的阴茎,翅膀白光闪现,熟悉的景物全部褪成黑暗。
咕咚。
银荔摔下沙发,嗑到玻璃桌脚,疼得骨头好像断了直戳肺腑,稀里糊涂伸手一摸,满脸泪痕。
我到底多久没写文了,输入法失去好多关联名字了。
这个play是有点怪。但毕竟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