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吵过之后,沉夜确实安分了不少。
樊星这段时间都基本强迫自己不要过多地去想和沉夜的关系,她希望把这无法避免和逃脱的事实给挤压到最偏远的角落里,这样她才可以得以喘息,继续进行她正常的生活。
她仍时不时地想念金阳,人的行为可以被控制,但思想是自由的。她看见太阳时会想起金阳,看见黄色的落叶会想起金阳,看见波光粼粼的湖面会想起金阳,那些和温暖有关的事物都很直接地让她想起金阳,而现在,一部分形单影只或看似孤单孤独的东西也会让她想起金阳。
落单的小鸟,被踩去一半的花瓣,坏掉的浇花喷头,夕阳下山后的冷风……
一个人是不可能那么快就移情别恋的,她依旧喜欢、爱着他。
只是她却无法再站在他的身边,他也一样,两个人在遥远的两端,仿佛两根平行线,怎么接近,都无法相交。
她喜欢忽略沉夜的存在,比如他在宿舍楼下等她,在食堂为她盛汤,陪她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给她发的消息,他的声音,他的身影,他伸过来的手,靠近的脸庞……
也许是忍耐着不再亲吻她的关系,沉夜的气场变得奇怪,更加地压迫,她感觉从他身上伸出无形的丝线,向她靠近,一圈一圈地缠绕在她的身上,他阴沉的双眼,里面隐忍着他的欲望。
她当然不是不懂,青春期的少男,性冲动大约是时时刻刻的,金阳和她在一起时就差不多也是那样,而她当然会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满足他。
但沉夜是她不想满足,但却似乎反抗不得的存在,她有预感,他已无法忍耐太久,自己终将还是会被他拉入那已编织好的巨网之中。
不过能抵抗一天是一天,她在忧伤中总还是有些小乐观,某种阿Q精神。
可是沉夜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很奇怪,为什么高中三年她却从来没发现过,这种在黑暗中释放给她的威压,情欲深深地流转在他的眼睛里,他哪里是什么彬彬有礼的贵公子,那些都是他的面具,他展现给世人的假象。
日子就在樊星想忽略也忽略不掉,和想拖延也拖延不了中度过。
周末,沉夜将她带到自己在校外的房子。正好就踩在一个月的deadline线上,这狗东西对时间把控的要求还真是精准。
是的,这个暗夜公爵不仅有车,还有房子。真的很离谱。
樊星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再也不能逃避了。
按理说樊星是据理力争的,毕竟她和金阳从高一在一起,但整整三年的高中生活他们都没有发生关系,凭什么你一个耍手段上位的沉夜就可以在一个月的时间要求上床。
“我等不了了。”这是沉夜给她的回答。
她不知道他到底等了她什么,他们明明其实可以算是陌生人,高中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话都没说过几句,大学开学之后才开始比高中时要熟络一些,但也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多见了几面,他怎么就等她了?还等了好久?等不了了?真是很好笑的,不过是色急上头的借口,是男人遮掩自己肮脏欲念的洗白说辞。
樊星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远处的天空发呆,傍晚的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最后的金光从建筑物背后射向天际,但这情景维系不了太久,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
她回过头看着身后一直注视并等待她的沉夜。
“去洗澡吧。”沉夜走过来,揽着樊星。
洗你个头……
睡裙是沉夜准备的,丝绸细腻滑顺,有微微清凉的触感,款式还算正常,至少不是什么猎奇的情趣内衣。
樊星看着坐在床沿的沉夜,他也已洗好了澡,换上居家睡衣,他的胸肌在衣服下隐隐浮现,因他此刻呼吸很深胸腔起伏较大而显得更加明显。
不止沉夜的呼吸很重,樊星的呼吸也没办法轻。
她想跑,想推开他,推开门,顺着楼梯急下,再跑出公寓,顺着马路陌路狂奔。
他不会让她走。
他的手伸向她。
“能不能不……”
“不能。”
沉夜触摸樊星的小臂,一路向上,抚摸至肩头,另一手悄悄接近她的腰,她被酸得一个激灵。然后他就吻了上来。
是那次争吵过后,他第一次再度亲吻到樊星,原以为他会很激烈,但却是很温柔,不急不徐,细致地吻过上下嘴唇,才慢慢深入口腔之中。
舌尖相触时,仿佛灵魂也被接通,一些细细的电流在身体和大脑里隐秘地流转。
礼貌的“问候”之后,沉夜开始加深这个吻,更大面积的舌头相交,更有力的缠绕和追逐,他甚至还舔过她的上颚,樊星被沉夜吻得微微颤抖。
但她仍在拒绝他,她的双手压在沉夜的胸膛上,手掌下是他结实的胸肌,她被迫感知他的健身成果,用力推阻,但效果不太明显。
沉夜看似只是向她靠拢,但想把他推开却不是那么容易,他像一头野豹,力量不需要刻意展示,潜藏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毕竟那些肌肉也不是白练的。
这个吻越来越深,时间也太久,樊星甚至快要窒息,沉夜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她。
就好像池塘里不小心跳上岸的鱼,急切地渴求着回到水里,樊星张着嘴喘息,汲取空气中的氧气,她的脸已经泛起潮红。
沉夜亲昵又温柔地亲吻樊星的额头、发梢,滑至微红的脸颊,在往下顺着她的下颚线,一路吻到了脖子,樊星被亲得不由自主地发了几个冷颤,说不上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她想思考,但又好像无法思考,一定是因为沉夜刚才吻她时偷走了她所需的氧气,所以她才会因为供氧不足,而思考缓慢。
这一切当然都要怪他。
罪魁祸首还在她身上四处点火,他的大手不知不觉已攀上乳房,轻轻地捏着下沿,感受那浑圆的外形,手指向上探索,大拇指划过乳尖,“唔……”樊星难耐地呻吟出口。
她开始更用力地推他,但是没有用,她仿佛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堵墙、一座山。
沉夜深埋在樊星肩膀亲吻,他终于舍得抬起头去看她,但他含笑的眼神里藏着要恶作剧的狡黠,樊星的脑子顿时清明了许多,她急忙喊,“别——”
沉夜才不会答应她,低下头去,径直将那诱人乳尖含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