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定事实是,裘闻不把她的真心当回事,程霄寻在身体上有了别人。
她不在意自己的男朋友在遇到她之前有没有过其他女人,但在暧昧期间或者是交往之后,所有与异性的亲密举动于她而言都是背叛。
裘闻当初抱着裘玥心,已经是在她心里停留许久的阴影。程霄寻这次更甚,她想都不敢想。
“谢谢你出来这一趟。”徐皎推门要下车,“我回去了。”
“等等。”裘闻迅速拉住她胳膊,他不能让她以这种颓丧的状态自己回去,“要是喝酒,你就得跟我出校了。”
学校禁酒,超市买不到。
徐皎是本地人,按照学校的规定,她每周末是可以回家住的,所以今晚就算不回宿舍也不算旷寝。
裘闻有私心,他没带徐皎去鱼龙混杂的酒吧,直接带回自己公寓。酒是在楼下超市买的,度数不高,除了果酒就是啤酒。
徐皎一直不说话,连裘闻告诉她要回他家,她也没说话。
进了裘闻的公寓,徐皎坐在客厅沙发,一言不发地开始喝酒。果酒还是比啤酒好喝的,但喝多了味道好像都一样,她渐渐分辨不清。
裘闻不喝,只是坐在她对面的沙发,安静地看着她发泄。
在她喝了三瓶啤酒后,他问她:“那天从我那儿回去,哭了吗?”
喝酒会上脸,徐皎脸颊有滚烫的灼热感,眼睛也雾蒙蒙的,点点头,嗓音染上一些醉态:“哭了,回家路上在哭,洗澡的时候也会哭。姥姥问我怎么了,我说身体乳弄眼睛里了……”
事情好像过去了很久,但仔细想想,也才不到四个月。
裘闻听着听着心里不舒服,但嘴上还在问:“那这次呢?这次怎么没哭?”
他就想问清楚,他和程霄寻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不是不一样。
“我当时认为你是我男朋友……”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徐皎皱着眉,杏眸半阖:“程霄寻……我只是感到可惜,我们还没交往……”
事情到这一步,她也没必要再对裘闻撒谎,说她和程霄寻关系有多好。
程霄寻从始至终都不是她的男友,如今就算他和裘莉睡了,或是和任何一个女生睡了,她都没权利指责他。就算埋怨,她也是自己偷偷埋怨,不会闹到他面前。
只是,她和他的关系只能止步于此了。
第五瓶啤酒喝下去,徐皎脑袋昏沉,整个人已经非常难受了。栽倒在沙发上,她嘟囔着说道:“借一下沙发……谢谢……”
睡着的女人呼吸渐渐平稳均匀,裘闻起身收拾茶几上的餐具。徐皎不会喝酒,这五瓶易拉罐够她好好睡一觉的了。
处理好桌上的酒瓶,裘闻打横把她抱起,直接抱到自己卧室。
她身上的衣服很厚,不仅在空调温度友好的卧室不合适,躺在被子里也不舒服。微微犹豫,裘闻跪在床上给她脱衣服。
徐皎醉得厉害,一点反应都没有,软绵绵的瘫在床上。
脱掉她厚重的牛仔裤,细长白皙的美腿展现在他眼前。她的身体裘闻看过很多次,知道洁白无暇,莹润素净,但这次再看不一样,她膝盖上留下很多乌青,不知什么时候受的伤。
而此时距离他们上次亲密,已经过了太久太久。
移开目光,他把她灰色的加绒卫衣脱掉,无意间弄乱了她温软的长发,起了静电,有几根贴在她脸上。顾不上先给她换衣服,裘闻用指尖轻轻勾开,把头发别到她耳后。
可徐皎身形娇小,他只是给她整理头发,眼睛自然会看到她饱满的胸,和白花花一片的肩颈。
呼吸瞬间粗重,裘闻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生出许久没有涌动的反应,一把抓过放在身侧的男士夏季睡衣,套头给她换上,盖上这如羊脂白玉般细软温润的肌肤。
他知道,女人穿胸罩睡觉不舒服,也不健康。
但以他现在和徐皎的关系,他不敢给她解开,不然明天铁定被骂得狗血喷头。犹豫再三,他在此刻停下,没有再做多余的举动。
离开卧室前,他细心地给她掖好被子。
……
五瓶酒,徐皎一觉从晚上八点半睡到次日凌晨四点,醒的时间很尴尬。
尿意汹涌而来,她抹黑从床上爬起,在门框旁边摸了好久才找到灯的开关。啪的一声,卧室亮如白昼。
眼前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装修风格,让徐皎脑袋有一瞬间的断片,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顿在原地想了有半分钟,她才想起昨晚喝酒前发生的事情。
“这么早就醒了?”
裘闻不像是刚起来的,脸上神态精神气十足,不像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徐皎哑着嗓子:“我……我想上厕所……”
毕竟昨晚不是被逼着来的,她现在看到裘闻并不惊讶。
让开门口位置,裘闻随手给她一指。
解决了自己的尿急,徐皎才发现身上不对劲,衣服裤子都被换了,她正穿着一个男人的背心,长度正好遮到臀下。
裘闻有这方面的前科,徐皎当即就火了,冲了马桶,猛地拉开门。
被她怒视,裘闻瞬间就明白原因,一本正经解释:“谁开空调穿加绒卫衣睡觉啊,我怕你热。”
“撒谎。”她认准了他就是占便宜。
裘闻被她瞪笑了:“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至少得把你胸罩解了吧。”
闻言,徐皎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果然如他所说,该在的小衣服都还在。确定自己冤枉了人,徐皎没道歉,但心里对裘闻的印象发生了变化。
这段时间她一直被他纠缠,她明确感受到,他比以前尊重她了,不会再强迫她,违背她的意志。
很怪,很乱,徐皎很多事想不明白。
醉酒后气味难闻,她找机会开溜:“我要洗澡……”
终归是没醒来就着急走,裘闻已经很欣慰了,从自己的衣柜里又拿出一件干净背心,递给她。
这是试探,试探她要走要留。
徐皎目光一顿,纤长漂亮的眼睫颤了颤,抬手接过他的衣服。
浴室门关上,水声淅淅沥沥洒下,一门之隔的两人心境各不相同。裘闻有种患得患失的挫败,徐皎有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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