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亲吻,是撕咬。
疼的,麻的,浓浓的血腥气。
湿湿热热的唇和下巴。
痛呼不出。
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卷住她的舌尖。
被揪扯住,然后两排牙齿就狠狠地咬下去。
林云暖疼得身子都缩了起来。
木奕珩紧紧捏住她下巴。
把她素净的脸捏得扭曲变形。
她听见他冷冷的羞辱她。
“你他妈犯贱,不做诰命夫人,非要给人当粉头,爷就如你意,玩得你满意为止!”
………………
林云暖闭上眼。
无法面对他看向她的眼神。
甚至她没办法接受眼前这样一个让她倍感惊惧的陌生人一样的他。
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
和她挂念的那个不一样。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抱怨。
是她亲手毁了那神采飞扬的男人。
是她狠心断送了原本完整的家。
木奕珩没一丝耐心和温柔。
他不给她半点脸面,用最羞耻的方式动作。
林云暖咬住牙。她额上一层薄汗,背脊尽湿透了。
然而木奕珩只是动了一下,他猛地退后,陡然放开她。
林云暖失去支撑,几乎跌落下去,手攀住炕沿,勉强直起身子。
她飞速拾起裙子将自己遮住,蜷缩在地上,浑身打颤。
木奕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一面整衣摆一面咬牙辱她道:“怎么办,你这样下贱,爷提不起干\你的兴致。”
林云暖环抱住自己,把自己缩在裙子的遮挡之下。
她未抬头,声音颤中带着冰冷的寒意。
“那你现在能走了么?”
木奕珩哼笑一声,拾起地上的甲胄,快步朝外走去。
护卫官吏等人退至院外,此刻听见门响,纷纷探头看来。
木奕珩面无表情地越众走出院子。
官吏们没听见里面传出呼救,原想莫不是两人相识?此刻见他不像高兴的样子又不免打鼓,总不会是有什么恩怨?
木奕珩很快消失在前方。
片刻,他招手唤来一个亲兵。
“去守着,不准人进,不准人出。”
亲兵愣了下,才明白过来,木奕珩指的是刚才那个院子。
听他又道:“把她身边的侍卫都押送过来。”
亲兵摸了摸脑袋,想劝:“帅爷,到底是京城大员的家眷,是不是有何误会?”
木奕珩不语,一味朝前走。亲兵见他这模样,知道他是气得狠了。
当即不敢再劝。
片刻,木奕珩走进下榻之所。
两个娇艳妩媚的美人儿只穿着小衣,伏地跪着朝他行礼。
目光略过,只见一片白花花的皮肉。
木奕珩胃中翻搅不已。
他强抑住冲口而出的呕意。
抽刀出鞘,一刀劈烂身旁的架子。
“滚!”
两个美人吓得花容失色,呆滞片刻战战兢兢地从里奔了出来。
木奕珩满腔燥郁,他不解气,提着刀没轻没重地在屋中乱挥。
满地狼藉。
他扔了刀,站在那里,妇人的脸,那个多出来的孩子,他的钰哥儿,重重叠叠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撕开的裙子,按住的腿……
挥之不去。
像山一样压在他心头脑海。
木奕珩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
他怎能这样的没骨气!
那妇人弃了他!
年余后终于给他撞上,他竟没出息的,还想要她?
他真是……
彻头彻尾的窝囊废!
木奕珩直冲入净房,地上放着两桶冰凉的备用的水。
他也不脱衣,兜头浇在自己身上。
他想要清醒。
他不想再被一个女人左右情绪和生活。
他不想这样不堪的,要一再去哀求挽留……
他难道不配被爱么?
难道他不能被人珍视着,不离不弃守在身边?
…………
人都退去了。屋里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悦欢轻手轻脚地迈步进来。
她抱起小的,出声安抚大的。
林云暖不在内室。
她保持适才的姿势,蜷缩在稍间炕下。
她咬住嘴唇,哭不出来。
她和木奕珩,回不去了。
误会也好,他恨她厌恶她也罢。她不准备解释,也不想和好。更不会求他带她回家。
若非天灾,他们永远不可能重逢。
是上天非要再多折磨她一次。
与其是在无尽的漫长岁月和无趣生活中消磨掉感情,她宁愿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决断掉。
叫他恨她,总比挂念她,禁锢住他自己好得多。
他天生是世家子弟。该恣意张扬的活着。
她生来不属于这时代世界,她想照着自己的意愿生活,不想被规矩和阶级束缚。
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那道鸿沟,永远跨不过。
…………
雷声隆隆,闪电劈过。
院里的桂树惊起几点火花,在暴雨中被劈断了粗壮的枝丫。
木奕珩在本不深沉的睡梦中惊醒。
他大汗淋漓,身上衣裳湿透了贴在身上。
他梦见他的女人,委身他人之下,床上爬满了小小婴孩,每一个都不一样。
女人像无骨的蛇,盘在面目模糊的男人身上,越过宽阔的肩头,笑着朝他看来。
在嘲笑他,在讥讽他,在羞辱他。
木奕珩下床,把自己浸到冷掉的浴桶中。
这样他才能清醒。才能不去想那些事。
阵阵闪电,照得屋中亮如白昼。
木奕珩抹脸的手猛地顿住。
他脑海中涌起一个极突兀又合情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