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仓库的监控室内,一排显示器跟前,一个鸡公头军装汉子靠在大转椅上,双脚交叉架在办公桌上,边看着其中一台显示器里面的色情录相,边悠闲地品着咖啡,哧的喝一口,哈的呵一口气,消停得很。
倏然间,一条瘦削人影从斜刺里欺近而来,如幽灵般轻捷无声。
他似乎嗅到丝许不对劲,放下咖啡杯子,转头一看,紧缩的双目瞳孔中映射出一只劈头砍来的掌刀。
只听嗙的一声沉响,那只手掌砍中他的后颈,他闷哼一声,摇晃着鸡公头,眼看就要从椅子上倾倒下去,一只手闪电般伸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须臾间,他就给仿佛从天而降的武文涛用绳子捆绑在椅子上,嘴巴给一片胶带封了个严严实实。
武文涛搬来一把转椅,坐在那一排监视器跟前,双腿交叉架在办公桌上,欣赏色情录相,端起咖啡杯子,时不时小啜一口,呵一口气,模仿着那鸡公头适才的闲散工作状态。
“老板,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保卫部,五十多个卫兵已经做好了准备,独行侠真要是找到这里来的话。”拦路虎嘿嘿一笑,自信满满地道:“保证让他有来无回。”
“我很佩服你的自信,先生。”安德森把玩着一支手枪,似笑非笑地道:“希望这一次你不会再失手,我已经对你透支了太多的自信心。”
便在此刻,拦路虎的狼狗汪汪的吼叫起来,似乎在向它的主人发出敌情通报。
拦路虎右手拔出沙漠之鹰手枪,左手一挥,身旁的几名精壮的军装汉子散开,各自拔出手枪,寻找隐蔽物。
打开两只纸箱子,武文涛从其中一只箱子里面取出两支冲锋枪,又从另一只箱子里拿出两只弹匣,插进两支枪的弹匣槽,啪地一拍机柄,送弹上膛,然后拉开办公桌抽屉,取出一大卷封纸箱用的胶带……
无线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声音:“五号,听到请回答。”
武文涛抓起桌子上的对讲机,装腔作势地回道:“五号收到,一切正常,没有可疑情况,完毕。”
“先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一个剃着光脑袋的小头目放下对讲机,向拦路虎报告:“监控室那边一切正常。”
拦路虎耸耸肩,笑嘻嘻地向神情有些紧张的安德森道:“老板,我就说他不敢来嘛!”
安德森转了转精芒灼灼的眼珠子,嚓地拉套筒将瓦尔特手枪上膛,“我还是不太放心,派个人过去看看。”
“你。”拦路虎一指旁边一个长头发军装汉子,冷声命令道:“你,马上去监控室看看。”
“是,先生。”长头发汉子擎着m4a1卡宾枪去了。
监控室里,鸡公头汉子像粽子一样被捆在椅子上,正耷拉着脑袋,昏昏大睡。
几台监视器显示出仓库几处角落的情状,武文涛出现在其中一台监视器的画面上,左右两边各有一溜儿堆叠如山的纸箱,中间是一条过道,他把一支mp5k冲锋枪用绳子绑在一根横木上,然后将这根横木架在过道中间……
过得片刻,另一台监视器里又出现他的身影,他正在用胶带把一支mp5k冲锋枪固定到一面墙壁上……
又过得片刻,他蹲在一张桌子旁边,桌子的一只脚上面固定着一把格洛克手枪,他将一根钓鱼线的一端打了活拉扣,套在那把枪的扳机上,随后一只手大拇指卡住扳机,另一只手收紧绳扣……
那个长头发军装汉子一路哼着小调,经过一处岔道时,背后冷不丁闪出一条瘦削黑影,一双手猛地伸过来,抱住他的脑袋,向一边狠狠一拧转,他双手就颓然地垂了下来,卡宾枪啪的掉在地上,他的身体被那双手拖进岔道……
俄顷,武文涛从岔道里走出来,弯腰拾起那支卡宾枪,向下翘动的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笑意。
“麻麻的,我真的憋不住了。”安德森砰地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离座站起身来,对拦路虎吆喝道:“马上派人四处巡查一下。”
“不必那么枉费力气了。”一个冰寒蚀骨的声音从附近传来,“我已经来了。”
安德森,拦路虎等一干人齐齐骇然失色,循声望去,一堆纸箱上面,不知什么时候蹲着一个黑衣人,两只寒芒暴射的眼睛,像两把锋利的尖刀,迫照过来,令他们望之不由得心旌神摇,寒气透背。
“打,给我干掉他。”
拦路虎反应不可谓不迅疾,抬手就是嗵嗵嗵的几枪,武文涛飞身向左侧鱼跃而出,像火箭般射出两三米,几发子弹打得他刚刚停留的纸箱上方碎屑飞舞。
身子凌空连翻两个空心筋斗,他轻飘飘地落在地面,这时,安德森和手下一干军装汉子才神定过来,七八支自动手枪一齐开火,子弹如飞蝗般扑压而来,他赶紧缩身躲在一堆纸箱后侧,周遭被打得稀里哗啦的一团糟。
“停,都给我住手。”拦路虎猛地竖起左手拳头,愤愤地道:“浪费子弹。”
“打呀,干嘛要停下来?”武文涛侧身蹲着,掏出伯莱塔92f手枪,笑呵呵地道:“你们不是好这一口吗?这里是枪械厂,子弹多的是,尽管浪费吧!不必那么吝啬。”
“独行侠,早知道你会大驾光临,我就多准备点子弹,给你来上一场狂欢派对。”拦路虎咂咂舌头,退掉空弹匣,右手挥动着沙漠之鹰手枪,嬉皮笑脸地道:“喂,站出来呀,咱们好好聊聊,既然来了又必躲着,难不成你喜欢当缩头乌龟?”
身旁一个麻子脸军装汉子递过来一只弹匣,他接过插入弹匣槽,嚓地重新上膛后,又嬉皮笑脸地道:“朋友,你参观一趟就走,不觉得太遗憾吗?难道你就不想出来见见我的老板吗?”
武文涛左手伸入风衣内摸出一根胡萝卜,啃掉一截,哧哧的嚼着。
附近成堆成山的纸箱间,几名拿着冲锋枪的军装汉子,低头弯腰,蹑手蹑脚地朝他隐身之处包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