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本来是想要再做一次的,因为那口穴仍在轻轻吸夹的缘故,青年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半硬。他底下头,满意地看到怀里的少女咬着下唇,脸上浮现了复杂的满足表情。
她好像已经累了,虽然牙齿在粉润的嘴唇上压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但眼睛已经闭了起来。灯光从头上打下来,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不安的花瓣一般落在脸颊上,影子本身的灰色并不能掩盖住她眼下轻微的暗沉。
她看起来已经很累了。
安托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某种悸动的驱使下把肉棒抽了出来——骤然离开了女性温暖潮湿的内里,刚才还让人无比舒适的湿滑汁水瞬间就黏在股间,稍微暴露在空气中就有种半干的皲裂感。
他皱了皱眉,还是把怀里那个柔软的重量放在枕头上,翻身下床走进浴室。
希格依在水声响起时醒了过来,她原本也只是过于疲惫之后的短暂休憩,在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地方之后,骤然而来的恐慌就像失重感一样笼罩了她:作为宠物,她当然不可能拥有在主人的床上休息的权利。或许当对方没有赶走她的意思时,她应该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避免打断主人的思考或是小睡,可现在,对方已经先她一步离开了床铺……
精液还从她股间止不住地流下,把双腿内侧搞得黏腻一片,在她下床的时候,动作因为积攒起来的疲劳和性事过后的慵懒怠惰而缓慢了起来。但现在可不能算是休息的时候,希格依不无不舍地看了那张极为舒适的大床最后一眼,开始收拾凌乱的衣物。
她自己的衣服并不算多,去掉被他撕坏的内衣,剩下的都不影响穿着。希格依飞快地套好裙子,把系带和领口收拢整理好,又去收拾别的地方。安托的衣服被他随意地丢在地毯上,她不知道一般来说应该怎么处理,但还是把那件看起来就很昂贵的衬衣和外衣拿起来轻轻拍打干净,迭了起来。
再被剩下的部分……就是被弄脏的床单了吧,不过这也并不是她需要处理的事情。
大腿内侧混合着淫液的精液在体温的作用下缓缓干掉,停留在肌肤上,有种很诡异的不适感,希格依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并没有停下的趋势,用手帕随便擦了一下,虽然体内还有很多精液没有排出,但最起码她不会明显地散发着这股味道。
然后,她站到门边,等待安托洗完澡出来和他告别。
洗完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身体里面仍然涌动着尚不餍足的愉快感,想到出去之后可以继续把那个散发着柔和香气的女孩儿抱到怀里睡上一会儿,安托的心情就不知为何变得轻盈了起来。
作为对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精益求精的贵族,他的浴室并不比任何一位善于打理自己的小姐差多少。已经在用毛巾擦身的安托缓慢地看过自己架子上的一整排瓶瓶罐罐,并下意识地为它们的味道而皱眉。
最近一段时间的时兴香料是来自炎热地区的几种搭配,气味馥郁芬芳,只要使用一点点,几次沐浴之后都还能闻到它残留的低调香气。有时候在同一场舞会上,从大厅的一段走到另一端,就可以在舞池中狂欢的人群身上闻到针对这几种搭配的一系列改良。
但是它们有些太浓了,下意识地,安托觉得她不会适合这些味道。或许应该准备一瓶从鲜花当中提取的香水,在他走出浴室时,这个念头仍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本应在他的床上睡着的女孩儿。明明只过了不到四分之一个小时,她却已经穿着妥当地站在那里,一副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样子。
安托的眼神里有着不加掩饰的阴郁怒意,希格依几乎要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在他转头去看室内的陈设时,她忍不住也跟上他的目光,从随意平整了一下的床铺到被她迭好放置在床尾凳上的衣服,可以说,最起码从表面上来看,这房间里没有什么纰漏。
那么,问题大概就出自于挥之不去的气味了。
“少爷是否需要我为您叫来女仆呢……?”因为安托的眼神在床铺上略略停留,希格依忍不住问道。在她的印象里,这座宅邸里面的仆役似乎都有着详细到没有必要的分工,而安托看起来也不是会愿意睡在这样的床上的人。
而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看起来像是正在压抑怒火,如果她可以通过这个小小的举动从这里脱身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在安托说话之前,她低下头,看向两人之间的地板。
虽然她有在着意掩饰,但安托还是能看清她绞在一起的双手和微微颤抖的身体。那双曾经抚摸过他身体的柔软小手被它的主人用力握紧,关节处已经呈现出血液消退的青白色。他一瞬间失去了兴趣。
“你出去吧,没你的事了。”他说,又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希格依打开门的时候听到他叫她停下。
“你……”安托神色复杂地盯着她平坦的腹部,他应该是要关心她的,但此前他从来不必去关心某一个人——对环绕在他身边的人来说,他的一个眼神、一句指向明确的话语本身就代表了关心,所以,当他真的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词汇是如此地匮乏。
最终,年轻人平铺直叙地,像是叙述一般地说出了这个问句。“你不会怀孕吧。”
希格依微微松了一口气。安托平淡的语气被她理解为压抑着情绪的冷酷,而这个问题对一个身份低贱、没有什么血脉能力的女人来说也很好解答。
“是的,请您不必担心,从上一周开始,我就开始定时服用专门配置的药剂了,就算……”把话语中未竟的词汇省略,希格依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抹薄薄的潮红,她强自镇定地继续说道,“也不会怀孕的。”
她的羞涩只是又一次提醒了青年,就算他可以对她予取予求,但那是因为她是他父亲而非他本人的附属这一事实。
“很好,滚出去吧,你搞得这里一股味道,”安托提高音量,“如果我还需要操你,我会让人去卡珊德拉家的专业妓女房找你。”
他像是使用武器一样沉甸甸地挥动着这些侮辱人的词语,但当少女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地鞠了一躬退出房间时,他感觉比之前更加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