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果然是燕西爵,从他没没出狱,答应合作的时候,就想好了今天的决定吧?
燕西爵刚站起来,一边表示歉意的举杯,“违约合同我已经签过字,白总签完开始生效,今晚就不多陪了。”
杯子刚碰到,门被推开,白云站在门口,看着他。
目光里有隐隐的不安,幽怨。
她走近了,站在燕西爵面前,“你什么意思?”
白澜放下杯子,拿了包从包厢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燕西爵指尖的酒杯略微摇着,神色淡然的看着她,“你都听到了,那就应该很好理解。”
白云皱了眉,他怎么可以这样冷漠?
“是不是苏安浅又后悔了,又先跟你在一起了,所以你又没出息的要选她了?”白云平时的好脾气都已经没办法保持了,红着眼。
燕西爵目光淡淡的垂下来,看了她。
转手又放下酒杯,“白云,你是个好女孩,各方面都很优秀,但不是我要的类型。”
他勾了勾嘴角,“这种理由你恐怕也不想听?所以我直说,你们母女俩怎么捞我出来的,你很清楚,功劳是苏安浅的,但你从未跟我提过,当然,我感激你的付出,给予你的回报也不会少,就这样。”
就这样?
白云自嘲的笑起来,“你自己跟媒体说正在考虑婚事的,是你亲口说的,也是你带我去看教堂的!”
燕西爵看着她,“我的确在考虑婚事,但似乎,从未说过是在考虑跟你的婚事?”
她怔怔的站在那儿,这算什么?
燕西爵承认,他是从骨子里就冷漠的人,所有的好脾气,所有的爱心都被一个叫苏安浅的女人霸占了,所以他只能对其他女人冷漠。
片刻,他薄唇勾了一下,“她当初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也是你的功劳吧?这种小事,却能让她彻底退缩,作为同学,你很了解她。”
白云惊愕着,摇头想解释。
男人摆手,继续道:“带你看教堂?也许我会把将来的婚礼选在那儿,苏安浅寻找证据的功劳给了你,你辛苦挑地方的功劳给她,很公平,不是么?”
白云摇着头,他怎么可以这么可怕,从一开始,把什么都算清楚了!
燕西爵弯腰拿了外套,看了她,“忘了告诉你,我燕西爵最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走了将近一年从不拆穿,已经很对得起你,日后也不会记得这些,只会记得白小姐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说完,他转身,淡声:“再见。”
白云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太快,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也没有可以反驳的话语。
他把一切都准备的太好、太充足。
会所外,已经有记者闻风而来,以为是燕西爵和白云幽会,商议婚事。
燕西爵一出去就被堵了,“燕先生,明天是不是要布婚期?”
“教堂定了,那么婚纱呢?是之前白小姐看的哪家吗?”
燕西爵眉头蹙了一下,白云去看过婚纱?
是不是她看到的杂志写的那一次,但他并不知情,果然,白小姐聪明。
看了一眼记者,燕西爵并没打算回话,这也是这么长时间的采访中,燕西爵唯一一次冷着脸拒绝采访的。
等他高大的身躯从人群中走过去,记者才回过神,咦?他居然走了?
眨了眨眼,不明状况,于是继续蹲守还没出来的白云,看样子是吵架了,必定是个大新闻!
而燕西爵上车从会所离开,给迪韵打了个电话,“忙么?”
迪韵微皱眉,“还好,在挑婚纱,有事?”
一听到婚纱,燕西爵总是不自觉的拧眉,片刻才薄唇低低的嗓音,道:“她有没有联系过你?”
“谁?”迪韵不经大脑的问了一句。
燕西爵薄唇抿得紧了紧,然后迪韵就反应过来了,皱起眉,“没有啊,浅浅很久没跟我联系了,你不是说她出去做交换生了么?丢了?”
电话忽然被挂断了,迪韵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手机,挑眉,婚纱也没什么心思看了。
燕西爵把手机扔到座位上,没过一会儿又只能捡回来了,拨了电话,“到哪了?”
季成那边有点吵,道:“燕总,我马上就登机了,这是最后一个航班,您恐怕来不及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他闭了闭目,没说什么。
的确,燕西爵不可能过去,明天一早要面对媒体,要处理违约的事,至少一天内他走不开。
抬手按了按眉头,仰面靠在后座上。
大概是十一点,他回到香雪苑,了无睡意。
站在书房里来回几次,越是静不下心,手机屏幕上显示了很多个白云的未接来电。
到最后他都是来一个挂一个,根本不看。
将近十二点之际,又一个电话进来,燕西爵依旧没有看,直接挂掉。
但是下一秒,他蓦地拧眉,翻到未接记录看了一眼,那不是白云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