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爵从会议室出来就没有看过手机,季成也没来得及跟他说话,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之前的事。
语调也就温沉中带了几根柔和,“怎么了,一个人在医院无聊了?”
这样的声音在苏安浅听来真的没有半点不妥当,反而是个温柔港。
她抿了抿唇,先前的心慌也消失了不少,“也不是,只是你好多天没来,问问是不是太忙了,还是因为别人把我给忘了。”
这会儿,燕西爵准备离开公司,听完她的话才微微勾了唇角,“胡思乱想。”
苏安浅靠在床头,听着他迷人的嗓音,怎么也没办法跟柯婉儿说的那些搭上边。
好一会儿,她才也笑了笑,“我都闷坏了,想出去走走,行不行?”
燕西爵在那头沉默小片刻,然后近乎于哄宠的沉声,“再忍两天好不好,我忙完就去陪你,或者把你接出来,以后都不住医院了。”
苏安浅捏着电话略微低眉,几不可闻的蹙眉,“不让我妈来,你也不来,还让我一个人忍,你也太残忍了。”
她的声音里,着实听不出生气。
挂了电话之后,苏安浅也是理智的,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能情绪太激烈,像个破佛一样闹也没什么必要。
忙活了半天,她好像也没什么收获。
直到傍晚时分,她接了个柯婉儿的电话,“苏小姐,以后咱们见面的时间恐怕不多,我请你一顿晚餐吧?”
苏安浅先是蹙眉,她现在真觉得自己是个瞎子,被病房困着,完全不知道外边的状况。
偏偏柯婉儿一次次的莫名其妙,她还不得不接招,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片刻才笑了笑,道:“柯小姐现在可是我唯一的情敌,我还真怕你给我下毒。”
一句话,电话那头的柯婉儿笑起来,“我还是大好年华,不想蹲监狱苏小姐。”
苏安浅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门口,“不好意思,我最近没法外出,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直接来就是了。”
对此,柯婉儿只笑了笑。
电话挂了之后,苏安浅终于知道她笑一笑是什么意思。
病房的门被推开,并不是之前站在那里的保镖,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对着她倒是恭敬,“苏小姐,柯小姐让我送您过去。”
苏安浅倚在床头,似笑非笑,“有钱人都喜欢这么玩?左一个保镖,右一个保镖?”说着她拨了拨长发,一脸慵懒,“不好意思,身体不便,再说了,三岁孩子都知道不能跟陌生人走,我虽然价值不高,但也值几个钱的。”
一席话把保镖说的有些无语,抿了抿唇,然后把电话递到她手边。
那头还是柯婉儿。
“苏小姐谨慎是好的,不过这么胆小还挺让我意外!”柯婉儿淡淡的笑。
激将法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苏安浅还是上道了,因为光天化日,不怕柯婉儿敢对她怎么样。
她上车之后,柯婉儿跟保镖通话,“医院那边都安排妥当了?”
西爵那么小心,要接苏安浅出来真的不容易,各方面不妥当不行。
“您放心。”保镖没什么起伏的回应。
不过安排得再妥当,这种事也不可能瞒得过燕西爵。
从苏安浅离开医院到燕西爵收到消息一共也没超过二十分钟。
他的电话就打到了柯婉儿那里,声音很冷很沉,“柯婉儿,你把她接哪儿去?”
柯婉儿听着电话,先是笑了笑,以前他对她最纵容,不是什么大事,绝对不会冷脸,顶多不温不火,现在呢?对她直呼其名,越显得冷情。
看了一眼时间,她弹了弹指甲,“没有啊,只是请她吃顿饭,到家里做客而已,也算替你解决麻烦了,有些事你必定不好开口的,一直这么拖着她,难道要等爸把她处理了?你知道的,爸动起手来,她只会更惨。”
“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操心。”燕西爵冷声之后绷着脸挂了电话,勾起一旁的外套大步离开。
季成突然看到他冷着脸要回御景园,终于想起了什么事,一边开车,一边看了他,“……燕总。”
“说。”燕西爵两片薄唇迸了两个字,目光锋利又漫无目的。
季成咽了咽唾沫,看出了他心情极差。
“早上太太给我打过电话,让我转告您给她回一个,后来我给忘了。”虽然后来她又打过来了,不过这意义不太一样,所以季成略显谨慎。
燕西爵淡淡的目光在他后背扫过,没说话。
这两天都很忙,忘了私事也正常,再者,燕西爵现在没空跟他计较这种小事。
“开快点。”燕西爵只低声命令。
如果可以,燕西爵是想在半路把载着她的车子截住。
但是那个时段从北城最繁华地段的ysk回御景园想要不堵车实在有些难。
彼时,苏安浅乘坐的车辆正好把堵车大流甩在了身后,高速驶向御景园,比燕西爵的车提前到达不止半小时。
柯婉儿已经在门口等着,看起来就像个欢迎客人到来的热情主家。
车子靠近御景园时,苏安浅就已经淡了表情,不气不恼,就是很淡漠。
从第一次知道这里住过柯婉儿,她就不太喜欢御景园了,先来看来越是不喜。
“不用。”苏安浅刚下车,柯婉儿想搀扶,她淡淡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