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和尚的穿着上能够看得出来,这些和尚应该是在休息或者是做早课或者是诵经的时候直接被抓过来的,不然他们当中不会有人穿着僧鞋,有人穿着布鞋,有人甚至只穿着拖鞋,在衣着也是,不会这么五花八门的。
绑匪抓这么多和尚去做什么?
陆陆续有和尚从车上下来。
慕臻因为头抬得太高,撞上了大巴车底座了。
动静挺大,只是因为这群和尚一直唔唔的,完全把慕臻制造的那点儿动静给盖过去了。
疼死了小爷了。
慕臻揉来了揉自己泛着青茬的后脑勺。
忽地,慕臻灵机一动。
视线当中,和尚们催促着往前走。
慕臻快速地按下手腕上的多空能表的几个按键,发送所在位置的方位。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慕臻向外一滚,往前小跑了几步,混入了和尚的队伍当中。
慕臻的头发自从因为后脑勺的伤口给全部剃了以后,后来也因为时不时地得换药,就一直没把头发给蓄上。
头发上那一圈刚冒出来的青茬,还是他伤口好了之后没有再用剃须刀剃,自动长出来的。
被绑来的都是和尚,见到慕臻的第一眼,自然也就将他归为了他们的同类,以为他也是个和尚。
最开始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和尚注意到了慕臻这个眼生的和尚,因为贴着胶布,对方没能发出惊讶的声音,只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愕地看着慕臻。很快,就有其他的和尚也注意到了慕臻的存在。他们都注意到这个和尚没有贴着胶布,而且也确定之前并没有见过他。
慕臻朝他们比了个“嘘”的手势,冲他们眨了眨眼。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占便宜的,至少在第一印象上很容易给人以好感,让人轻易地便卸下心防。
别说这些和尚因为贴着胶布,说不了话,就算他们能够发声,也会愿意给这位道友行个方便之门,配合他保持安静。
因此,走在前面负责押送这帮和尚的人,他们谁也没发现队伍当中多了一个假和尚。
和尚们很快把目光给移开了,以免被押送的人注意到这位新道友并没有贴着胶布。
慕臻这才松了一口气,才有功夫打量周遭的建筑物。
这一打量,慕臻大吃一惊。
总统府?!
根本不是什么公园,这几个绑匪竟然把人给绑来了总统府?
慕臻少时,是随父亲去过总统府的,还不止一次。
乍一看,没发现不对劲,再看几眼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总统府不太对劲。
按说,总统亲卫跟总统府是绑定在一起的,但是他们这么一路走来,都没有见到总统亲卫的身影。而且,从外观上,这座总统府也给他一种违和感。说不出哪里奇怪,但是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一群和尚都是低着头,神情惊慌,慕臻也不好抬头肆无忌惮地打量,只好也把头低下去,只在余光匆匆地将总总统府的建筑打量一番。
因为亲眼目睹同门师叔、师伯被杀,在进入这个恢弘的府邸之后,也没有人敢擅自逃跑。
大家就像是被赶鸭子一样,赶到了主楼,一个光线昏暗的的房间。
“砰——”地一声,大门被关上。
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不经“主上”的允许下,离开过这个地下世界,因此,那些负责押送和尚的异能者们在把和尚们赶到这个房间之后,就离开了。
因为长时间被关在这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里。
在房间门被打开的瞬间,乍亮的光线令房间里的人本能地闭上了眼,并且各自戒备地缩在角落里。年长的和尚挡在年幼的和尚面前,形成保护的姿势。
“虚无!虚妄师兄!虚空师兄!虚云师兄!”
不同于房间里的人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光线,骤然被推进这个昏暗房间的众和尚则是在短时间的惊慌之后,就注意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僧人们。
慕臻注意到,那个最早发现他混进队伍,长得浓眉大眼的小和尚先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撕开嘴上的胶布之后,就立即奔向了缩在角落里的师兄们,兴奋地交出师兄们的名字。
“了尘,了悟,了慧……怎么,怎么是你们?你们也被抓过来了?那,那我们十方寺现在,我们十方寺的人是不是全部都被抓过来了?”
年长的师兄们也终于认出了被新关进来的师兄们,均是满目的愕然。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这些人为什么要抓我们啊?呜呜呜呜呜,还有师父呢?师父那天说了,只出门会友一段时间嗯?为什么还不回来?我好想师父啊,师兄。”
一路上担惊受怕,终于见到平日里跟自己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师兄,浓眉大眼的少年扑进虚无师兄的怀里,嘤嘤嘤地掉着眼泪。
说到底,也才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在亲眼目睹师叔、师伯们被杀之后不可能不留下心理阴影。
“我也好想师父啊……师父在这里的话肯定有办法的。呜呜呜呜,师父去哪儿啦。他是不是不要我们啦。呜呜呜呜。师父,有大坏蛋欺负我们。您快点回来呀。呜呜呜……”
了尘这么一哭,引得几个年纪小的小和尚也跟着大哭。
虚云、虚空几个师兄无奈极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这几个小萝卜头,了尘这是捣的哪一门子的乱。
知道师兄弟们也全部都被抓了过来,虚无、虚空几个“虚”字辈难免心生绝望。这群人这帮心狠手辣,他们很有可能,没有办法活着走出这里了。
慕臻听着这一片哭声,脑门都要炸了。
这些个小和尚都是水做的么?怎么眼泪跟水龙头开关似地,哗哗地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