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之忍着踩他一脚的冲动,你懂什么!盛满星星的眼睛中温柔的转向初北,仿佛有漫天的烟花绽放:“我……没有用力……”说着带出了耳朵上一丝红晕,松开的唇角轻轻触碰上刚才牙齿留下的印记,轻且浅。
郁初北只觉得……急忙咳嗽一声,当着孩子的面呢瞎说什么!心里也有些心猿意马!怎么可以这么会撩。
郁初北还是坚定的将他头推开!私下里却五指穿过他的手指紧紧握住他的手。
顾君之安静垂下头,嘴角溢出干净的笑意。
跟他斗的人,都死了!顾彻算活的最久的一个!
郁初北转身牵住儿子的手,温柔的开口:“中午想吃什么,妈妈给你们做。”
顾君之的手掌突然用力,初冬的季节,他本就偏寒的手掌丝毫不影响他干硬的力量,稍微用力,就能像飓风一样,摧枯拉朽般折断这些干瘪的树枝。
郁初北急忙放松手上的动作,疼!
“妈妈,你怎么了?”顾彻担忧的睁着水汪汪的眼睛。
顾君之卸了手里的力道。
郁初北忍着反击的冲动,看向儿子:“没事。”
顾彻表示怀疑,因为刚刚妈妈突然用力的握了他一下,可……现在看着妈妈好像真的没事:“妈妈。我可以点红烧茄子吗?”
“当然了。”
“妹妹喜欢吃酱香土豆。”顾彻下意识看了眼爸爸的位置。
顾君之勾住郁初北的小手:看吧!还得再加一个兔崽子!
郁初北:你哪来那么多事:“好,再加一道土豆。”
“二车最好养了,但他喜欢吃肉。”
顾君之靠近郁初北,声音低的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给他烤一头牛,吃不完,就把他们装牛肚子里。”保证他们以后再不敢点菜,当他的初北是厨子吗,给他们脸就真敢带你。
郁初北使劲捏住他的小拇指:不说话没人当你死了!
“妈妈,妈妈,你们说什么呢?”
“没有啊。”郁初北撩撩耳边的头发,呵呵,能说什么,不入流的废话!
顾彻急忙拉住妈妈的注意力:“妈妈,我是不是点的太多了。”
顾君之反手勾住她的小拇指,摩擦着她的指腹。
郁初北顿时有点分心。
三个人,私下小动作不断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顾君之在郁初北快倾向顾彻时候,突然低下头靠近郁初北耳边:“我可以不计较他们吃你做的饭菜,只要你开心……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感动了吧。
顾彻心里撇撇嘴!
郁初北收住想呵呵君之一脸的冲动:“谢谢你哦。”
顾君之闻言笑的温暖含蓄:都是他应该做的。
这下更爱自己了吧。
郁初北看着他等夸的表情,简直无语问苍天:他怎么能把责任说的如此有牺牲精神。
……
顾彻很快发现爸爸的变化,自从那天之后,爸爸彻底的将他们忽视了。
他不再用恐吓的目光看他们,不故意把他们的玩具扔到卫生间的垃圾桶里,也不会在晚上妈妈陪他们讲故事的时候,在隔壁故意脸色苍白的把妈妈叫回去。
因为爸爸当他们不存在了,就像真的放空了一样的无存在。
妹妹不小心摔在地毯上了,他继续坐在沙发上喝茶。
弟弟把从抽屉里翻出来的亮晶晶的东西放进妹妹的奶瓶里,妹妹仰起头起头要喝,爸爸继续看他的电视。
妹妹不小心开了自主热水系统,让后将头往取水器里面挤,爸爸继续摆弄他的木头。
虽然汤姨很快制止了这些行为,但顾彻知道爸爸在这些事情发生时,目光都没有闪一下。
不是当没有看见,而是根本没有家里还有人的概念,因为他真的微丝不动。
顾彻垂着头变化着手里的华容道,也会想,这样更好一些……还是前些天更好一些?至少前段时间他还有讨厌他们的情绪。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完全当他们不存在。
不存在吗……
吴姨看着大少爷的神色,心里叹口气,大少爷心思太多了,像二少爷一样没心没肺的多好。
可大少爷本身就敏感多思,如今又是希望被爸爸关注的年龄,即便夫人给他讲了那么多,大少爷还是会把目光不自觉的放在崇拜着的人身上。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父亲,本该……很爱他的人,可吴姨心里也清楚,但在这件事情上是大少爷贪心了。
对顾先生来说,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长足的进步。以前,少爷和大小姐绝不可能踏足顾先生出现的地方。
郁初北午睡醒了。
顾君之立即抱着自己的木雕冲进卧室,他雕好了,一只巴掌大的泰迪犬。
顾临阵也跑了进去,他自己组装好了一把枪!真厉害!
顾弗居安静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突然伸出手,将刚刚爸爸的刻刀快速抓进了手里。
汤姨顿时半条命快吓没了!小祖宗!你要做什么!咱们快点放下好不好。
房间里已经是各凭本事的谄媚声。
郁初北将两个聒噪的声音同时止住!拿过木雕也拿过玩具枪,起身,下床:“我去洗手间演继续研究!”
郁初北快速锁上浴室的门,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好妈妈人设果然不是人干的!
722二更
清晨一大早,外面降了一层寒霜,未被太阳溶解的寒意,仿佛要透过窗户穿进来。
郁初北裹在温暖的被子里,室内如春的温度更熏的人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郁初北伸出手摸索着旁边的位置,想将修长有力又充满爆发力的男人拥进怀里温存一番,结果从上摸到下,从左摸到右都没有摸到有人的痕迹,身边的人更没有像往常一样拱进她怀里。
郁初北猛然睁开眼睛,旁边空荡荡的位置整整齐齐,明明是一条被子,她这边还睡着人,那边却像军训早起的床铺一样完美无缺。
这……熟悉的画风……
郁初北眨巴下她已经显出鱼尾纹的眼睛,然后又不客气的奉送了两下,随后安心的翻过身,重新抱过被子将自己裹好,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否则就要被早饭后是陪顾君之刻木雕还是陪孩子们玩玩具;或者晚饭后,是带孩子们下楼散步,还是陪顾君之看电视的选择题整疯了。
……
顾君之从女儿那里回来,修长挺拔的身形站在客厅里,接过顾管家手里的西装,面无表情的脸带着几分天生的表情障碍,却掩不住刚刚从女儿那里带出的还没有消散干净的父亲的厚重感。
顾管家立即蹲下将鞋准备好,汇报着夫人大小姐的情况:“夫人还在睡,大小姐今天会跟着大少爷二少爷一起上课,中午回来,下午……”
顾君之面无表情的系上最后一颗纽扣,看眼停在八点半的时间,本想转身的举动,顿了一下又停下来,回了卧室。
顾管家本来已经打开的门,又默默的关了起来。
郁初北睡在早晨刚刚好的节点里,人完全钻在被子里,一半头发露在外面,睡的正甜。
顾君之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帮她把被子拉下来,露出她的脸,重新掖好。
郁初北感觉到异动,睁了一下眼睛,沉睡的困意又拉着她闭上眼:“要上班了……”
“嗯。”顾君之看着她重新闭上的眼睛,有些想问:想我了吗?是因为知道是我所以睡的着安静,还是因为无所谓是我,睡的可以任性。
不过,是什么,重要吗?顾君之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她,与前段时间比她更健康了一点,脸颊红润,睡的安静。
顾君之低下头,在触及她额头时停了一下,但最终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郁初北痒痒的揉了一下:“还没洗……”
顾君之看着她的样子,将她头发撩到耳后,面无表情的脸笑了一下,又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都说还没洗啦……”本来就够不完美了,这个时候亲更显得自己不完美了,万一哪天早晨审美正常了怎么办吗!郁初北不满意的抱住他的胳膊,使劲蹭着,都要丑死了,就给人留点活路吧。
顾君之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的背:“乖,睡吧。”伸出手将她快缠住他手臂的脖子移开:“晚上见。”
……
“顾董早。”
“顾董早。”
“顾董文件已经准备好了。”易朗月打开日程安排:“会议在早上十点半,下午两点飞机准时起飞,下午四点视频会议,顾董晚上七点后的行程安排吗?”
顾君之停下脚步。
后面的一行助理秘书同时停下脚步。
顾君之站在熟悉的走廊上,看着望不到尽头的一层层感应门,但也只犹豫了一秒,重新向前。
……
天顾总裁办公室内,所有的虚拟光凭降下,一半播放的是大小姐早晨在安保集团的训练日程,一半播放的是郁初北了无生气的日常生活。
郁初北已经吃了早饭,头发明显没有打理,因为家里没人,洗涑也没有进行,穿着睡衣打着哈欠正在阳台上敷衍的给花草浇水。
顾管家在问要不要搬去福安庭院岸边去。
郁初北放下水壶从阳台出来,接过顾管家递来的温湿的毛巾擦擦手,答的有气无力:“去问顾彻,他们说在哪里今晚就睡在哪里。”说完又返回卧室,把自己仍在床上,打算趁着睡意还在再补一个午觉。
另一边,顾弗居正在像哥哥们当初一样滚铁饼,小小的身板穿着方便运动的粉色羽绒服,娇嫩的小手用力的推着大块的家伙。
顾彻、顾临阵已经滚完一圈去拉链了,对于练习了近三年的项目,他们轻车熟路,还有功夫回头嘲笑下妹妹的愚笨。
顾弗居也不恼,也没有觉得不耐烦,依旧用小小的身板滚着身边的重东西。
肖厄走过来,看眼场中的大少爷二少爷大小姐。
“老大。”
肖厄接过教练手里的数据,着重在大小姐这里看了一下。
这是大小姐第四次上课,四次累积的数据里大小姐仅仅让铁饼移动了十米,不足半圈。
这样的数据……
教练也有些忧虑:“肖总,要做些什么吗?”不出成绩,他们是要被问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