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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毫无心理准备的,电话极快的被接起,一道低沉暗哑的男声。
  容晓蓉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你别催了!”那头的语调不耐烦中又隐隐带着笑意,“军总,妇产科26床,我记得!”
  “……”
  那边说完了似乎才看到来电显示,愣了下,语气沉了下来,“请问您是……”
  砰!
  高城听着里头嘟嘟的忙音,蹙了眉心,曲掌成拳咳嗽了几声,又快速的扣好军装外套,低头朝外走。
  迎面差点撞上一位快速跑进来的妇人。
  她梳着古式的发髻,手里还抱着一个小被子,满眼欢喜,又有些紧张,“首长,你好了吗?”
  “朱阿姨,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我是项峻的战友,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妇人连声应,“好的,好的。”
  外头的雨有些大,警卫员郝二直接将车开到了家门口,高城撑了一把伞,先扶着朱阿姨上了车。
  岂料斜刺里跑来一人,也急吼吼的上了车。
  高城满眼无奈,“妈。”
  赵英华拍着身上的水珠,“反正今天也没事,带上我一起吧。”
  高城叹了口气,要是母亲之前就答应过去,又何需他亲自跑一趟。
  一年前项峻结婚了,对象是赵英华团里的文艺兵,名叫徐婉
  徐婉长的高挑秀美,眼睛大大的,有神又水灵。
  因为徐婉家是a市郊区的,父母就她一个独生女儿,她不愿背井离乡,去千里之外的怀南市。项峻宠着她,二人就将家安在了a市。组织上考虑到特殊情况,也在a市的军区大院给项峻俩口子分了一套三室一厅。
  二人婚后不久,就有了孩子。
  高兴的项军长大赞儿子办事效率高。对于小夫妻安家在a市的不满也消减了大半。
  原本项峻是要休产假的,但临时接受了任务,还得过三五天才能回来。
  媳妇从住院到出院,一直都是托家在这里的高城帮忙看顾着。
  赵英华是徐婉的领导,不论是从单位上级对下级的关心,还是俩家情谊,赵英华对她都非常的照顾。
  项峻没有母亲,项军长就让他自个儿的妹妹过来伺候月子。他在孙子出生的时候,匆匆过来看了眼,又着急忙慌的赶了回去。
  徐婉是剖腹产,住了十天的院,今天出院。
  项峻赶不回来,愧疚又不放心,就托了高城去接。
  今儿个项峻的姑姑还在医院陪着,徐婉的母亲则回了家取东西,和高城他们一道再过去。
  路上,赵英华和朱阿姨说个不停。
  朱阿姨是个木讷的厚道人,大半辈子都在种地,没接触过有本事的权贵,还怕说错话,多数时候都是点头附和,满脸堆笑。
  说来,原本这个徐婉还是赵英华介绍给高城的。
  高城第一次在家里看到徐婉就愣住了,不过也就是片刻的失神。
  在意识到母亲的打算后,高城第一次没有克制住冲母亲发了脾气。
  把母亲和女孩都吓得不轻。
  第二次见到徐婉,他和项峻在一起,那天是容晓蓉祭日的第二天。他生了场大病,这几年,几乎每年的四月二日前后,他都会生病,几乎都快成为习惯了。
  二人站在医院的走廊说话,徐婉正在跟人问路,手里还拧着一袋子水果。
  她就那样背对着他们,高挑的个头,笔直修长的双腿,乌黑柔顺的长发。
  高城和项峻都愣在了原地。
  她回眸,一怔,浅浅笑了下。
  高城苦笑,眼中难掩痛苦,“很像是不是?”
  项峻过了好久,才喃喃道:“这就是你妈给你介绍的对象?”
  当天,徐婉是来探望高城的,她自赵英华那听说了高城的事,对他的痴心很感动,即便第一次见面他表现的很差劲,她还是对他充满了好感。
  高城记得,那天下午,项峻和徐婉全程没说过三句话。
  至于后来二人怎么好上的,他是半点不知情。
  只记得,某一天,项峻专门找上他,跟他说了句,“徐婉你要是不喜欢,就让给我吧,我喜欢她!”
  高城笑,“我和她等于是陌生人,谈什么让不让的。”
  项峻放心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末了,又劝他,“该放下就放下吧,你这样折磨自己,她在天上也不安心。”
  半晌,高城淡道:“毫无新意。”这样的说辞,他听得太多太多了,多得他自己都懒得回应了。
  他并不想让别人同情自己,同情,意味着他过的很苦。
  可他觉得心里有个抹不去的人占满整个心脏,是件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