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柔声安慰，“只要好好休养就行了。”
她应声。
当铁架子砸下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会死呢！
能活着，其实已经是万幸了。
“那……”她犹豫了会儿，再问：“顾安爵呢？”
气氛又变得压抑了几分，安静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这次，多亏了他。”齐夜终于出声，语调里透着让人听不懂的深邃，“如果不是他，你可能……”
后面的话他不愿意说出口。
莫希月咬唇，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她仍旧后怕。
“那他岂不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她悻悻一笑，对于这个事实，不知道该如何接受。
在被砸得几欲昏迷的时候，她听到顾安爵喊她的声音，那份担心还有着急，竟让她不忍再次回想。
“你们只是两清了。”齐夜沉声，“毕竟，当初他出车祸，如果不是你，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
莫希月应声，可心里却总觉得怪怪的。
“更何况，他依然欠了你。”齐夜继续出声，“他抛弃你的事，难道就这么轻易算了吗？”
“我不想和他再有过多牵扯。”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抱怨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去放个器材而已，都能被铁架子差点儿砸死！”
“那不是场意外。”齐夜说话时，周身忽然就掀起沉沉地戾气，“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脚。那些放在讲台上的器材，是故意引你去器材室的，那些铁架子也被人动过手脚。”
“莫盛芸？”这是莫希月下意识就脱口而出的凶手名字。
“还没有确切证据。”齐夜一字一顿，“但是，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竟然……”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他打断她的话，“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我都会处理好！想害你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听着齐夜阴狠的声音，莫希月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他，略微显得有些恐怖。
她闭上嘴，没有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只是，她有一个最大的疑惑。
是关于顾安爵的。
她在昏迷前，听顾安爵喊她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虽然当时看的画面很模糊，但好像，顾安爵是站起来的。
他不是双腿还没好，还依靠轮椅吗？
是她看错了？
可她当时好像还摸到了顾安爵的手。
他坐着轮椅，根本就不可能进到器材室里面，只能靠走的！
还是，她记错了？
她摸着的，其实是别的救援人员的手？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将这些疑惑说出口。
毕竟，一切都只是她一个模糊不清的猜测而已。
而齐夜要帮她找出凶手确凿的证据就已经很麻烦了，再多一件难题推给他，他会更累吧？
“月儿。”齐夜轻轻拥着她，“还好你没出事。”
感受到他此刻的庆幸，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弧。
“我不会有事的。”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会的。”他抚摸着她的脸颊，“你刚醒，不要太累。白叔很快就带吃的来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哪儿也不许去，就乖乖的在医院待着，直到伤好为止！”
莫希月点头，她现在浑身都痛，还能去哪儿呢？
为了不让他太担心，她还不能表现出自己很痛苦的模样，只能咬紧牙强撑，让自己看起来挺正常。
……
而出事之后，一直在等消息的莫盛芸好不容易等到韩益回来，她的心都悬到了嗓子口。
“怎么样？”莫盛芸疾声，“莫希月死了没？”
“没死。”韩益也很沮丧。
他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可没想到莫希月的命那么大。
“为什么？”莫盛芸的脸色忽然就变了，“你不是跟我保证，说她绝对逃不掉吗？”
“谁知道她身边会突然多出个顾安爵？”韩益懊恼出声，“有顾安爵在，我派去的人当时没办法靠得太近，只能等顾安爵和他的人将莫希月救出来之后，才看见他们一块儿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