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月莲若如此说,她心中不免有些怀疑,难道当初真的是她夺舍了这个身体,所以真正的墨流卿才死了吗?
“啧,可不能被表象所迷惑了,敌人的话难道是轻易就能相信的吗?”月观漫不经心的说道,他斜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凉凉的望着凤墨,也不看一旁的月莲若,“我可以像你保证,那个主人在你进入这个身体之前,早已经死的干干净净。你应该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你在你手臂上发现的斑点,那是尸斑。你觉得一个已经开始长尸斑死尸,难道还有可能还活着?”
说完这话,月观又看向面色稍稍变化,却依旧还是带着笑容的月莲若的身上,面对他森冷阴霾的眸光,他压根就不予以理会,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月殿,你从我儿子出生开始就占据他的身体,抢夺身为婴儿的孩子的身躯,你以为我不知道?”
月莲若刚刚还是神色不变的模样,此时此刻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就像是平静无波的湖面,忽然的被扔进了一颗小石子而产生一圈一圈的涟漪,平静被打破,覆盖在表面的面具正在龟裂。
“你当时还是圣子,可你知道,圣子所要担负的太多,寿命甚至更短。你也没想到你竟然坚持不到别的圣子的一半时间,就要不得不选择新一任圣子。你不甘心,你的野心让你无法接受如此轻易的去死。所以你精挑细选的选择呢想要占据的身躯。莲在刚出生的那一刻,出乎意料的被选为圣子,这也给你提供了方便。圣子心性从小开始就是极为纯洁,却也是极为的坚韧,你用你现任圣子的身份,强行的对莲进行了洗浴,虽然不曾真正的占据莲的身体,却也在他的身体中占据了一方地位,只要随着你对莲的控制加强,那么你的灵魂也就会逐渐的取代莲的灵魂,成为这个身躯真正的主人,而莲,就会真正的消失掉,被你吞噬了灵魂而消失。月殿,我说的不错吧!”
月观说的心平气和,仿佛事情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一点也没有丝毫的惊讶。
倒是凤墨和月莲若,都下意识地瞪大眼睛看向他,凤墨是不相信与难以置信。而月莲若……不,他的真实名字叫做月殿,他更多的是震惊,竟然有人知道的如此详细,他自认为做的很隐秘才对。
被拆穿了,月殿倒是干脆的很,道:“是,那又如何?”
250月殿之死
“是,那又如何?”
月殿笑起来,眉宇之间尽是嘲弄讽刺,他并不认为他们能将他如何,他现在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知道了能将他怎么样。这座岛已经成为一个废岛,对他再也无法造成任何的威胁,他在这个世上唯一担心的东西,终于也都消除干净,被人知道了,他也不会担心什么的。
凤墨冷冷的望着他,她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心到底得有多硬,才能在做出如此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还如此的淡定从容,甚至是没有一点点的愧疚之心。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如此从容的面对一个父亲的指责。
“凤主看样子是不太赞同我的做法了?”月殿看到凤墨脸上的怒意,轻笑着说道,“那真是遗憾,这具身体,从他出生开始,我就已经预定下来了。本来就活不过二十岁,都撑了这么多年了,该完成的心愿我也帮他完成的差不多了,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那段时间,他虽然夺舍成功,将月莲若的灵魂镇压下去,可他却始终蠢蠢欲动,不得以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沉睡一段时间,好彻底的将月莲若的灵魂给撵出去。月莲若的灵魂曾经遭受重创,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在沉睡之时被他抢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也没办法做到。
只是,让月殿没想到的是,月莲若竟然为凤墨牺牲的甘愿世世短命,只为了换取凤墨的十年安然。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冰冷的心房确实是受到了不小的触动,可最终他的私欲占据了上风,他还是得到了这个身体的控制权,只不过,月莲若的灵魂气息并没有真正彻底的消失,还是在这个身体中的。
“我想要你的命!”本来是试探性的一句话,果然,心脏处传来不规则的跳动,月殿挑起眉,眼底浮现残虐的光,果然还在呢!
凤墨冷笑,“那也得你确实能要的了才行,你我二人之间的恩怨,也确实是应该算一算了!”
她本来就是为了与月殿的总账算一算,只是没想到月殿竟然抢先一步,将全岛上的人杀的一个不留,当真是残忍,这样的人,真的是昔日的圣子?她不免有些怀疑,难道岛上的人选择圣子就如此的随便?竟然让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站在他们的头顶上?
“确实是非常遗憾,早知道会是到最后我亲自动手,还不如最早的时候,就直接杀了你比较的痛快!”
月殿现在已经是不再掩饰自己真正的脾性,他嚣张的望着凤墨,冷冷的笑容中,掺杂着毫不掩饰的暴虐狠厉,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凤墨,这一点,毋庸置疑。
凤墨并未答话,只是将蠢蠢欲动的月观拦在后面,道:“我与他之间的恩怨,并不喜欢别人插手,月前辈,希望你不要让我难做才是!”
月观皱着眉,最终在她坚持而不动摇的视线下,他才缓缓点头。
凤墨是月莲若这辈子最在乎的人,没有之一。为了她,他可以去死,可以诅咒自己生生世世,只是因为她是他心中那块最神圣不可侵犯的一块地方。
月观从多年的观察接触之中,心中其实已经知道,当初月莲若为何那般的执着于凤墨,也大概是只有这样的人,才是让人心动而倾心的,也难怪他如此了。
月殿以一人之力,斩杀整个小岛上数以千计的人,其中还有武功告绝的长老在,足以想象的出,他的武功该是到了何种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月观是相信凤墨的,这些年来的不断提升,她已经站在了一个别人无法靠近的位置上,他也相信,对战月殿,她还是有一胜的机会的!
只是,万事就怕个万一!
两道身影在半空中不断的交缠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甚至其中的一些动作,连月观如此功力都看不清。月观越看越心惊,他是知道凤墨一直都在成长的,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成长了如此可怕的地步?如果她能长命百岁的话,或者说活到三四十岁的话,那么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天下绝对没有任何人是她的对手,即使是那些隐世不出,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世家大族们。
在外围观看或许还只是震撼,但只有真正的交手的双方才知道,他们是如何的在每一招每一式之中,避开对手的锋芒,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凤墨必须承认,如果不是月殿占据了月莲若的身体的话,她绝对是欣赏这样的一个男人,心思缜密,手段高超。只是,此时此刻,月殿越是表现的不俗,她就越是生气恼怒,这具身体本该是莲的,却偏偏被这样的一个恶心的男人所占据,所支配,实在是让人厌恶到了极点,也实在是令人作呕到了极点。
凤墨冰冷这一张脸,出手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狠。而月殿却始终脸上带着点点的笑痕,好像应对的极为从容,一点也不吃力的模样。而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心中是多么的震惊。他没想到这些年来,千虫万毒不曾折磨死她,却反而让她的武功更加的精进了几分。若非知道千虫万毒的威力,也确实是将千虫万毒给她吃下去的话,他都要以为他是不是拿错了什么药,将提升功力的秘药不小心的拿给她服了下去。
“凤主当真如此狠心?难道凤主忘了我是谁了吗?凤主是要杀了我吗?”突然,本来带着一脸阴狠笑容的月殿,脸上的神情一变,恍惚的,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空灵而纯净的眼睛,满满的都是她。如此神情,只有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才有,从来将她看做是最重要的一个,只是没想到……
下意识的,刚要出招的手一顿,那凌厉的剑招避开了致命的位置,将不躲不闪的月殿的左肩削了一个血窟窿,他却站在那里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近乎贪婪的望着凤墨。
“莲……”
“凤主要杀了我吗?我知道的,我这条命本就是凤主的,凤主若是当真要杀我,我绝无怨言!”他一步步的靠近,他似乎真的是月莲若,不再是那个疯狂嗜血的月殿。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他接着说道:“只是,我有一个请求,在我临死之前,能否让我在好好的抱一次凤主?凤主不要觉得为难,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若是凤主不愿意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勉强!”
凤墨收起手中的凰剑,冰冷的脸上露出感动的笑容,微微弯起的眼眸,让人不觉怦然心动。
“不会,只要是莲的要求,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凤墨也走向他,并且轻轻的抱住他。她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似乎真的认为他是月莲若,那个本该死去的人。
远处,月观也有一瞬间的认为月莲若真的回来了,当他看到凤墨抱住他的时候,他真的就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下一刻,月观脸上欣慰的笑容一变,因为他看到本不该属于莲的那种阴险的笑容。
不好!
他心中大惊,刚要出声提醒,却惊愕的发现月殿脸上阴狠的笑容一僵,脸色瞬间惨白如雪,震惊不敢置信,最后使出浑身解数,狠狠的一掌挥了过去,重重的打在毫无防备的凤墨的胸口,将她硬生生的震开数步远。
“你……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识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扮演的月莲若绝对不会令人识破,以往她都没有,这一次怎么可能?
凤墨精致的小脸微微有些泛白,稳定了稍稍有些紊乱的气息之后,她勾起唇角,讥诮道:“莲在我的面前,从来不以【我】来自称。他每一句话,都带上莲。他说他想区别开来,不希望和别人一样。你虽然将他模仿的很像,可是你的身上有着莲所没有的杀气和*。尤其是那双眼睛,满含着快要溢出来的贪婪,那是莲身上所没有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莲!莲……早就不在了……”
月殿一愣,踉跄的向后倒去,他的胸腔正插着凤墨的那把凰剑,他身上鲜红的血液从剑伤的位置滚落下来。
月殿也是一个倔强的人,他狠狠的将凰剑从身体中拔出,顿时鲜血像是喷洒的血水一般,将他周围很大一块地都染成了红色。
哇的一声,月殿弯腰跪在地上,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月殿是第一次体验到死亡的感觉,他大概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那么害怕死亡了,真的很孤独,很可怕呢!
活了这么久,月殿发现,或许,他早就活腻了,只是一直没有人对他动手,一直都没有人能杀得了他,所以他才会一次次的越陷越深。活着,其实也很累,尤其是身上还背负着从来没有过的责任,真的真的是太累了。
“我以为我毁了圣山,你们就再也奈我不得了,却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是将我往岛上引,你从一开始,就一直在部署着要杀了我的计划,是我小看了你!”
“原来,原来等待死亡的感觉,竟然就是这样啊!真是第一次感觉到呢!很新奇,很令人期待。”
他说着话,可身上的鲜血却始终不得止住,嘴角更是因为呛咳而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来。
他诡秘的望着凤墨,眼底淡然散去,更多了的是孤注一掷的疯狂,道:“凤墨,你跑不掉的,即使我现在死了,我还是会等着你,我在底下等着你,到时候,我们就是真正的是在黄泉路上共行了。果然,找了那么多年,算计了那么多的女人,最合适的那个人,却还是你!”
“你放心,不只是你,容洛,云凌,只要是和大卿有关的人,都会一起和我下去,我现在不过先走一步,我会在下面等着你,等着你们!”月殿气息越来越弱,可说出来的话却愈发的让人不安和担忧,“大卿即便是和东合联盟,也绝对不会是西成的对手。玉倾歌的手上可是有一张从未出过的王牌,我为他准备了多年,就是为了对付你!哈哈哈,你觉得,你觉得容洛他们一介普通人之姿,能抗的了吗?哈哈哈,你们都要为我陪葬,咳咳咳……”
或许是和笑的太大声了,月殿最终因为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缓缓的闭上眼睛,倒在了血泊中。或许是临死前的话让他觉得他的目的达到了,他虽然死了,可嘴角却带着满足的疯狂的笑容。
凤墨冷冷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因为月殿的话而担心,而实际上,她平静的外表下,早已经慌得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月殿临走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凤墨回想的时候,却心口一疼,那受下的一掌,即便是压,也压不住。她只觉得脑中一片漆黑,喉咙中一股腥甜涌上来,在吐了一口鲜血之后,她缓缓的倒了下去。
耳边,是月观担心不已叫喊,可她却无力睁开眼睛,一直到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为止……
251大结局血色残阳上
“那一掌震在心脉上,好在其中也已经化解了部分的冲击力,否则的话,加上她体内本身就蠢蠢欲动的千虫万毒,凤主根本就活不了!” “那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凤主现在的状况说不清楚,只是,恐怕也无法长久!如今之计,除了好好的养身子之外,万万不可再随意的做出格伤身的事情,否则的话,根本两年……都熬不过去!” “你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她?她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人?我觉得,此事是不是应该和容洛商量一下?容洛的话,她应该是会听的。” “西成现在拥有玄音术者有近百人,皇上现在根本就无暇顾及他人,凤主的事情现在传过去,不只是让皇上心烦意乱,更是会引起不必要的轰动,凤主绝对不希望如此。确实是应该告诉皇上,但得等到凤主醒了之后,再做打算!” “关键是已经十多天了,到底什么时候醒?” “谁知道呢……” 耳边传来熟悉的低声议论声,凤墨很想睁开眼睛,却努力了几次,都无法睁开,她觉得心口钝痛的厉害,刚刚苏醒的脑子稍稍有些迟钝,好一会儿才想起到底是因为什么受的伤。 她想要动手张嘴,可身上却像是压着千斤重的巨石,一点小小的动作,在她做起来,都极为的困难。 ——我的凤主,不要着急! 突然,一个遥远的声音传来! 凤墨一怔,在这个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之前交谈的人的声音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声音很熟悉,熟悉的她想要忘记都不可能! 这辈子唯一觉得亏欠的人! 莲! “我最喜欢的凤主啊,为什么总是这般的不会照顾自己呢!” 就像是置身在一个异时空中,凤墨发现她可以动了,只是面前却是雾茫茫的一片。 猛然间,那声音再次的响起,只是,此时此刻,却在她的后面,清楚清晰,带着丝丝怜惜和不舍。 也不等她回头,她觉得她被拥进一个微凉的怀中,叹息声在颈项边上响起。 “别动,凤主就这么的让莲抱一会儿吧!”他轻声的呢喃道。 月莲若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满足放松的笑容,凤墨看不到,也猜不到此时此刻,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 “凤主还是一日既往,总是那般的胡来,也不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 “我的凤主啊,你是不是在自责,想着为什么没有早些的发现不对劲?是不是在想着,如果早察觉到的话,我就不会死?还是说……凤主觉得,是你害死我,杀死我的吗?” “……难道不是?” “唉,凤主老是这般的话,莲都不知道该怎么是说了呢!”他叹息的说道,“我最喜欢的凤主啊,实际上我应该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早在二十岁到来的那一刻就应该死了。为了凤主,我努力的活下来,陪在凤主身边多了几年,也多了一些回忆,也让凤主记住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我的命运,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早已经注定。凤主知道了又如何?只是会凤主增加不必要的压力罢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用处。我一直以为,我如果死了,那么那个抢夺我身体的那个人,就无法再复生,也就无法伤害到凤主。可是,到底还是我小看了他,我的死,竟然只是为他提供了更加便利的夺取我身体的帮助,其他的,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我将玄音禁术交给凤主,只是希望凤主能在危急时刻有一个可以仰仗的底牌,却没想到,他竟然也在中间留了一手。说到底,我才是害的凤主落得如今下场的罪魁祸首,该自责的人,也应该是我!” 莲的声音中隐约的有一丝哽咽,他是个干净纯净的人,为了自己所在乎的,是掏心掏肺,绝无二心。 凤墨身边到底谁才是最干净的,将凤墨看作最为重要的,那一定是莲! 莲的心中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他所遵循的就是将他所喜爱的凤主的一切,当作他所喜爱的来对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凤主不可能会回应他的感情,他也是将她放在一个只可仰视的地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心中存在任何的遐想。即便,他经常性的将【嫁给他】【嫁给她】的话放在嘴边,可实际上,所有人都清楚,他真的是从来就没有这份想法。 在知道她的丈夫是楚风然之后,铩羽骑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喜欢他的,都觉得楚风然配不上她。同样的,莲也是如此觉得,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欲望和贪婪,那一双眼睛中所表达的,绝对不是对她的爱意,他知道的。 第一次,他是那般的厌恶一个人,却也因为她,他不得不在一边防着他,一边还得帮着他。 “你还在吗?还活着吗?在他死了之后?你还能回来吗?”凤墨一连串的几个问题,语气也跟着急促紧张起来,她希望听到肯定的答案,而不希望又是让人失望的答案。 莲轻声笑起来,无奈而沧桑的说道:“我的凤主啊,你傻了吗?我早就死了,我的那个身躯已经容不下我了!这一次,只是希望在离开之前,能和凤主做最后的道别而已!” “莲——” “凤主,可还记得上一次我说的话?”他轻轻的怜惜的拂过她发梢。 ——凤主的心在这里,凤主要学会拿自己的心去好好的看,好好的听,你的心会告诉你,到底谁该相信,谁又是不该相信。凤主啊,世事岂能皆如人意?得失之间,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凤主应当想着,若没有前世的失去,又如何能有今生的得?因果循环,凤主又何必自责不安?每个人所追求追寻的东西并不相同,凤主的大仁大义,我们能够追随在凤主的身边,是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最值得庆幸而自豪,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事情。 ——按照你的心去做,一切的一切,都按照着你的心来。迷茫的时候,问问你的心,将手放在你的胸口,问问它,它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凤主,这一世,定然要不悔的活着。无论日后发生什么,凤主千千万万的要记住,不要迷失了自己的心!只有这颗心还在,我们便就一直的与凤主同在,一直,永远! ——凤主,不要那么急着来我们这里,慢慢的来,无论是多远,多久,我等你,我们大家都等你。所以,凤主,请一定要放缓你的脚步,人生路上,还有很多的美景等着你去欣赏!请,一定要好好的记住它们,然后再次的相见的时候,请凤主再一一的告诉我,告诉我们大家! 本来已经忘记了的话,此时此刻却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她没有放在心上,那个时候,莲的话,她是记得的,可却没有办法真正的照着他所说的话去做! “凤主在我的心中是最无可取代的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者是将来!无论多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找到凤主,守护在凤主的身边!” “所以……我最喜欢的凤主,请,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莲,会一直守护着你……” 清雅的声音逐渐的减弱,不舍的情绪包涵其中,却最终逐渐的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凤墨一惊,下意识的唤道:“莲——” 猛地转身,想要伸手抓住什么,却最后什么也没有。 再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却因为很长时间都是昏睡,乍然的直视亮光,稍显得有些刺目,微微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下来! “凤主你醒了!”百里清扬惊喜的说道。 凤墨有些惊愕的转头看向他,心口的钝痛告诉她,她是真的清醒过来了,面前站着的人确实是本该在百里家族中继承少司主之位的百里清扬。 “清扬?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雪域城?”她到底昏睡了多久,竟然都到了雪域城了。 “嗯,凤主也太不注意了,好在这一次并没有引发千虫万毒,否则,那就真的大事不好了!”也算是比较幸运了,至少千虫万毒还是在休眠的状态下,虽说情况依旧不乐观,但到底还是比预想到的最危险的情况要好得多。百里清扬说不出来当时看到浑身是血的凤墨之时,他心中到底是什么感想,只是,那个时候真的是觉得天塌下来的感觉。他从来没有那么后悔过,早知道就不该离开凤主的身边的! “我很好,没什么大事!”她缓过神,没有见到莲,她有些失望,神情也是颇为的冷漠。从床上坐起来,打坐运功一圈,心口处的闷痛感稍稍的减低了一些,这才舒了口气。 “我昏睡了多久?”她睁开寒眸,扫了眼担忧紧张的百里清扬一眼,问道。 “二十天!”要是再不醒的话,他们就得想办法强行的将她的意识唤回来了。后面的话,百里清扬只是在心中说,没有真的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二十天了啊,竟然已经过了这么这么长的时间。 她垂下眼帘,问道:“前线战役如何?”她在半昏迷半醒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他们说前线战役不是很好,但由于是在不是很清醒的情况下,又过了很长时间,她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百里清扬被这么一问,顿时眼眶一缩,下意识的避开她那似乎能看穿人心的眼睛,佯装若无其事道:“凤主还不相信皇上吗?肯定是捷报频频!”确实最开始的时候是捷报频频,但是随着玉倾歌那边突然有数百人组成的玄音队伍,东合与大卿就在战场上失去了先机,不过短短几日,便就损失了上万将士的性命。 本身天下四军地位同等,他们的领袖也是属于不相上下的顶尖人才,如此一站,应当是非常的令人瞩目的才对。然而,偏偏玉倾歌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他根本不在乎天下的人怎么看他,他想要得到的,哪怕是被天下人所唾弃,他也会贯彻到底。 玄音一出,谁与争锋! 百里清扬不知道该怎么和凤墨说,对方也有了玄音,虽然凤墨玄音之术高绝,五人能敌,但面对上百人,如此对战,他总觉得不是聪明之举。且,最为重要的一点,凤主的身子根本就担不起玄音造成的反噬,一个不慎,那就真的是大罗神仙也无法挽救。 “哦?当真?”毫无情绪波动的漆黑眸子,淡淡的望着他,无形之中,似乎有着一股慑人的压力在其中,让人经不住的有些闪躲。 百里清扬不敢和凤墨对视,却也坚持的不将实话说出来,而此时此刻,凤墨的身子并未好到可以下床走动的地步,她也只能忍着,等待着。她清楚的知道百里清扬有事情瞒着她,且前线战事也绝对不像是他所说的那么好,或许,很差也说不定。但她必须得暂时的忍耐,依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使知道了前线战况,也只能干着急,帮不上多少忙。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被人瞒着,且心中充满不确定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的让人高兴不起来。 “凤主先将药喝了,虽然已经醒了,但到底身子还是落下了病根!”说着,他就端上来一晚黑乎乎的,却又泛着点点猩红的闻着充满腥气的药,催促她喝下去。 闻到这股味道,凤墨就皱起了眉。 她从来不喜欢喝药,无论是苦的还是甜的,反正能避开就一定避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总觉得百里清扬端来的这碗药,更让人闻着就反胃的感觉,更别说是喝下去了。 “拿开!”她嫌弃的撇过脸道。 百里清扬一直都负责她的身子,她一直以来都极为厌恶喝药,看起来是个说话不二的人,在喝药的问题上,甚至有的时候用起了耍赖,要是不看着她的话,指不定下一刻药就直接进了花瓶中了呢! 知道归知道,可药还是一定要喝的,无论用什么办法,这碗药不比别的,浪费了,可就当真是罪过。 “无论如何,药,是一定要喝的。”他笑着又靠近一步,“凤主应该了解清扬,在凤主的身体上面,我是绝对不允许有丝毫的退缩,凤主觉得呢?” “与其凉了更加难喝,还不如趁着热的时候,一口闷下,干净利落点,不也就是那回事儿吗?” “我说了我不想喝,我很好!”凤墨挪了挪身子,咬了咬唇,半天才嫌弃的张口说道。“还有,这次的药,我怎么闻着很腥的感觉,就好像是鲜血的味道?” 百里清扬的眸光一闪,手一晃,差点没将碗中的药给洒了出来。还好他反应快速,在凤墨察觉到之前,又是若无其事的端稳了,佯装无奈的说道:“凤主啊,你真的是为了不喝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呢!凤主放心,这药啊,绝对是对凤主有很大益处的!凤主应该也不希望自己一直在床上躺上很多天吧?这药儿,可比普通的药更加的有效果,里面添加了很多珍稀名贵药材,凤主要是想早些的好起来,就趁着药效正浓,快些喝了。清扬保证,不出三日,凤主定然能够好起来。” 凤墨心动了,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不想这该死的身体老是拖她的后腿。她确实是不喜欢喝药,考虑到百里清扬的话,她稍稍的迟疑了一会儿,伸出手结果那碗问起来就作呕的药。 用勺子搅拌了几下,她看了眼边上站着显然是在等她喝下去的百里清扬,想来是躲不过了。 皱了皱眉,她捧着碗凑到唇边,腥味愈发的浓烈了,最终,她还是强逼着自己,憋着气将一碗药灌了下去,中间一点也不敢停留,否则,她真的怕会吐出来。 百里清扬见状,连忙递上去一枚蜜饯,道:“此药有安神的作用,凤主刚喝完药,就好生的歇息歇息,清扬先出去了!” 见她不说话,百里清扬也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去,他是知道的,每次喝药之后,她总是心情非常的不好,即使补偿了蜜饯,特没有多大的用处。百里清扬真的以为她不过因为药实在是很难喝,所以不愿意搭理他罢了! 而实际上,凤墨却在想着刚刚喝了的药中浓重的血腥味道,她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她非常肯定的说,那是血的味道,很浓很浓的血腥味,即使做了多番的掩盖,可那血腥味道重的根本掩盖不了。 想了想,凤墨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毫无疑问,喝了这碗药之后,她感觉到心口出传来阵阵的灼热感,她清晰的感觉到那股闷疼减轻了很多。她不相信什么药能如此见效,除非其中添加了什么不得了的偏方秘术! 如果当真如此,她也明白,在百里清扬口中,大概是听不到想要知道的答案了。 “无衣!” 凤墨缓缓的靠在靠枕上,眼帘半垂的唤道。 一道人影闪出,身着灰色衣衫的无衣垂手站在她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快速扫了眼她,道:“主!” “说说吧,我不在的这几年,以及这二十天所发生的事情!” …… 百里清扬出来之后,就见一大群的人围在不远处。 很明显,其中最为独特的就是满头银发,白衣似雪,宛若雪山圣人的和祁寒。 和祁寒站在高高的观景台边上,遥遥望着下方圣湖中央已经建造完成的冰墓。 只是打眼看着,就能看的出来,那座冰墓虽然华丽,却给人冰冷无情之感。或许,这便就是雪域吧,常年被雪所覆盖,就连死亡,也是冰冷无情的。 冰墓在年初的时候就建造好了,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只是差了一个入住冰墓的主人! “在想些什么这般出神?”燕歌有些奇怪的问道,从他刚刚出来开始,就一直在走神,她都喊了他几声了,也没个动静,实在是奇怪。 铩羽骑并未全部都随军出征,至少燕歌和已经在军中小有成就的墨谦,就留了下来。美其名曰是守护帝都,实际上还不是守着他们的凤主? 从凤墨回来至今,她和铩羽骑中的弟兄们相处的时间,用十根手指都能数的过来。尤其是在林枫战死之后,她更是有意无意的和他们保持距离,好像他们当真是洪水猛兽一般,实在是让人心中气闷的厉害,却又无法。 他们心中都清楚,凤墨为何要疏远他们,为何那般的不愿和他们相处。正是因为清楚,他们生气,却又心疼!这就是他们的凤主,害怕他们像昔日的弟兄那般的死去,她认为,只要他们不多做接触,他们就能好好的活着。可是她忘了,他们早就已经将生死与她联系在了一起,为她生,为她死,心甘情愿,没有任何的人会有丝毫的不情愿,会有丝毫的抱怨。 此番,容洛做出如此安排,燕歌是举双手赞成的,墨谦虽然没有说话,没有表现的有多么热衷,但也看得出来,他心中也是欢喜的。 燕歌暗中和褚霆以及北冥都保证好了,绝对会让他们的凤主不再疏远他们,一定会让他们的凤主一如当初那般的和他们相处。可谁知道,她都还没有出手,还没来得及见到凤主人,凤主便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等到再次得到凤主的消息,却是她伤重昏迷的消息。 “没什么,有事吗?怎么你们都聚在这里?”进去的时候一个都不在,才多长时间,这一出来就这么一大群的人围在这里,也不嫌堵得慌。 和祁寒闻声转过身,轻飘飘的问道:“药喝了?”说着,那一双深邃没有情感的眼睛就飘向了百里清扬手中端着的托盘,见到里面确实空了,这才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奇怪的人!”燕歌撇撇嘴道,“百里,我能进去了吧,既然凤主已经醒了!”这段时间可担心死她了。 “凤主刚喝了药,她需要静养,现在应该已经歇下了,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燕歌听罢,大大的眼睛中掩饰不住的失望,她是真的很想见凤主,可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打扰到凤主,所以只能选择暂时的不打扰。 墨谦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随着年龄越大,话越少,甚至连个表情都吝啬露一个。他就这么抱臂站在人群之外,在得知不能进去看望凤主之后,他睁开眼睛,黑漆漆的与凤墨极为相似的眸色远远的扫了眼紧闭的房门,转身潇洒的……走了…… “墨谦现在是将凤主的气势学到了大半,年纪虽小,可也不能小觑。”燕歌中肯的评价道。 百里清扬与她并肩而走,了然笑道:“能得到你如此评价的人,他是第一个,看样子,你很满意了!” “如果我不满意的话,他能在军营中待这么多年?早给我一脚踹出去了。”好吧,无论多少年,燕歌的火爆脾气,还是一如既往,三句话一说,绝对原形毕露。 “有个出色的姐姐,弟弟怎么会差?” 燕歌对这话有一半的赞同,一半不赞同:“你这话对一半错一半!确实凤主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最关键的还是那个人的心性本性。否则,姐姐越出色,也就越是嫉恨,反而成了一个嫉恨怨怼的目标,不是吗?”比如那个该死的贱女人凤容。 百里清扬知道她在暗讽谁,微微颔首,觉得也确实在理。 百里清扬在和燕歌说了一会话之后,直接的去了正厅。 他知道,和祁寒定然是在正厅中,不只是和祁寒,月观也一定在! 果然,当他到了之后,那两人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听说凤墨醒了!”月观一见到他就闻到。 百里清扬微微颔首,“是,凤主醒了,只不过,那药的味道,还是引起了凤主的怀疑。连续七日,日日两碗以心头血熬制而成的药,怕是再一次的话,就会让凤主警惕了,更别说是七日十四碗。” “本身就没有要瞒着她的意思,想要瞒着她也没有那么简单不是?我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告诉她真相,不过却总是开不了这个口。既然我张不了口,那就等着她自己发现不是很好?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儿。”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没打算说,可当他下定决心要告诉她的时候,她愣是一睡数十天,将他的耐心磨完了,更是将他那点的好心也给磨灭了。机会可不等人,她错过了,那是她的责任,可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还要想要知道答案的话,那就只能等她自己去发现了。他其实还是蛮好心的,至少给她那么多的提示不是?月观如此想到。 “皇上已经知道凤主的事情,还在如此紧要关头,释放出危及性命的心头血,皇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身为医者,没有人比百里清扬更加的了解如此做的后果,可是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啊。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抱着活下去的打算!”冰凉的声音响起,和祁寒冷冷的说道,“从他为她放血的那一刻开始,他早已经决定了。” 不能同生,便就同死! 容洛做出了决定,所以他不再计较,不再紧张,大不了就是一起死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和祁寒从几番接触谈话中,了解了他的心思,心中震撼不足以用语言来说明。 试问,世上能有多少同生共死之深情? 天下数千年来,为一个人而死,放弃万里江山的人,何其之少? “凤主若是知晓的话,如何能答应?” “关键在于,她并不知道!”月观闲闲的说道,“也要看你,是不是打算让她知道了。” 百里清扬一愣,突然明晓,他们对他说这些,其实就是让他自己拿主意,到底要不要告诉凤墨。如果之前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他肯定是义无反顾的告诉她,可是现在,他心中也很纠结,到底是说呢,还是不说! 说的话,他也担心凤主受不住! 不说的话,那就是欺骗隐瞒! 两厢对比,百里清扬眸中光芒闪烁不定。 而结果,他根本就不需要纠结……因为,这话一字不落的都被外面站着的人听了进去。 “不用想着怎么隐瞒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听得很清楚。”凤墨推开门,缓步走进来。 她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是苍白,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怒意。 月观说的不错,她是个谨慎的人,心中有怀疑的话,她更习惯于自己找寻答案。她看的出来百里清扬有事情瞒着她,也看的出来,他无意说出真相。既然明知道在他的口中得不到她想要得到的答案真相,她又何必再继续的纠缠不休? 她从无衣的口中审问出了一些眉目,却也并不尽全。从某些方面来说,她是个认死理,极为钻牛角尖的人,想要知道的,一定是要知道的,拖,她托不住。想着或许在月观的口中还能知晓一些什么,便就不顾无衣的阻挠,直直的来到了正厅。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当真寻到了答案,却不曾想到,答案竟是如此残酷! “凤主!” 不只是百里清扬,和祁寒与月观的神情都是一变,显然没想到凤墨会出现在此地。
252大结局血色残阳下
那如九天之外的琴音,仿佛是从天而降,竟让人找不到具体点在什么地方。
可以说,在此琴音响起的那一瞬间,所有笼罩在大卿和东合联军头上的压力陡然一轻,转而如清风拂面一般,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爽自在,哪里还有之前被压着打的狼狈?
三*队集结于此,百万大军,此时此刻都无意识的停止了手中的武器,因为西成大军的人全部都捂着耳朵,面露痛苦,就如他们之前所面对的景象一样,这让大卿与东合的联军下意识的停住手,有些摸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音对阵,远远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可恰恰就在于其中有人的玄音之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之地步,她弹指之间,便就能控制玄音的威力,甚至能控制玄音覆盖的范围。这远远不是西成那些半吊子的玄音术者能比较的,即便是百位玄音术者,一样不是对手。
无疑,突如其来的琴音,比西成的那些人奏出来的音色更加的迷人,此起彼伏之间,不受玄音影像的人,根本就像是在听曲儿一般,而受之影响的人,则是置身地狱业火中,痛苦非常。
“看,那是什么人?”
不只是谁高喊了一声,随着话音落下,阵阵声势浩大的马蹄声传来,尘土飞扬之中,勉强能看到的是一支军队。
两方人马的人都是一惊,他们都以为是对方的援军到了,且但看这气势,就让人心中隐约的不安,要是当真是对方的援军的话,对己方将是一种彻底的打击。
容洛和云凌相视一眼,此时此刻他们虽然知道是凤墨,却也只能暂且放下,全部心思都放在逐渐逼近的那支军队身上,他们的眼中有着凝重之色,同时也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他们实在是不希望在凤墨已经出现,且再次的运用玄音之后,还出现任何的纰漏。
他们不知道的是,敌方的玉倾歌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来人不是他的,那么久一定是容洛与云凌两人其中一个的。他倒是真没想到,快要结束的时候,不只是将凤墨给引出来了,甚至还引出了他们隐藏的底牌,他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真是该死呢!”玉倾歌虽是如此说着,脸上的笑容却冰寒残忍,“一个凤墨不够,又送了一份大礼给本王,当真是看得起本王啊!”
“对方也是穷驴计穷,皇兄手中能人异士颇多,何以惧他们?”他的边上,玉玲珑半躺着懒懒的说道,胸肩半露,平白的在这肃杀沉重的战场上添加了一分*。
玉倾歌到了此时此刻,才真正的将玉玲珑看入眼底。
他发现,玉玲珑出乎意料的变了很多,无论是能力还是心计,都超过了他以往对她的认知。从前见到自己虽然面上带着笑,可实际上却极为害怕他的女人,现在不只是不怕他,甚至还敢来猜他的心思,不得不说,她实在是让他惊喜的厉害!
换做一般人,肯定是能发现玉玲珑此时此刻对他应该是造成了威胁的,聪明点,明智点的做法,就是应该斩草除根。毕竟,棋子挣脱了执棋人的控制,可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反而是弑主啊!
而偏偏玉倾歌就是性情古怪的男人,他是一点也不担心玉玲珑当真会做出弑主的事情来,即便是做了,他也不认为,以她的能力,当真就能伤得了他!
这是玉倾歌的自信,长久站在高位上,而自然而然产生的自信心。
“本王是越来越中意你了,玲珑!”他笑着伸出手挑起她的下颚,抬起她的头,直视她的眼睛,“你的那点心思,本王不点破,本王是期待着你能给本王一个可以不无聊的好戏。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啊,不断你在打什么主意。”
说完,他就放开了她,转开视线。
玉玲珑眼中雾气缭绕,精致的脸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媚人的笑容,可不知怎么的,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在其中。
玉倾歌的五十万大军都陷入到了各自心中最为隐秘的幻觉中,甚至举刀自相残杀起来,那神态之中尽是疯狂之色。
突如其来的援军,很快就让人明白了其中的身份。
领军的人,赫然是燕歌与墨谦!
“燕将军!”容洛挑起眉,眉宇之间的凝重稍稍散去,眼睛下意识的在他们四周寻找,最后两眼一亮,视线定在他们后面的某一处的雪白上。
“燕歌,墨谦,你们怎么……凤……凤主!”
褚霆怔愣过后,七尺男儿当下就热泪盈眶,那后面熟悉的身影,让他激动不知用什么话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哼,总算是好好的回来了,不然……”不然怎么样?北冥没有说下去,他的眼中一样的闪烁着激动兴奋的情绪在那里,高兴多年不见的主子。
周围与凤墨熟识的人都注意到了铩羽骑援军中的那抹雪白身影,激动欣喜不加掩饰,甚至本来已经降到了谷底的士气,在这一瞬间,陡然拔之最高度。
“末将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燕歌和墨谦率先拍马过来,翻身下马的单膝跪在地上说道。
容洛此时的眼中哪里还能看得到别人,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哪全神贯注的敛目抚琴的人身上,根本就听不到别人的话。
他下意识的向前一步,却被一抹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伸手挡住了他。
“不能去!”
和祁寒面露复杂之色的望着他,然后摇头说道。
容洛脚步一顿,当真也就不动弹了。他定定的望着面前拦路的如谪仙般的人。容洛必须得承认,面对和祁寒,他的感觉非常的复杂。是这个人,每次到他这儿来取血,也是这个人,三年中一直守在墨儿的身边,和祁寒并非是个热心肠的人,相反,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冷漠到心的男人,他在凤墨这件事情上如此上心,确实是让人心中疑惑。可无论再怎么疑惑不愿意相信,他也必须承认,面前的这个人,实力不弱,与他们,非敌也非友。
和祁寒话说到这里,他冷淡的扫了眼容洛,然后便就转开视线看向心无旁骛的置身于玄音之中的凤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