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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奇:当然有,能跟我说说详细情况吗?】
  陆墨感动地喝了一口汤:他的眼光果然不错,金奇真是一只乐善好施热情友好的雄虫鸭。
  【军部】
  副官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上班的路上,惨绿的脸色如同上、坟。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亦步亦趋跟在他脚边的小虫。小虫的头顶只到副官的大腿,副官走一步他得走三步,尽管副官已经放满了脚步,他也得蹦跶着走。
  啊,真羡慕啊。
  副官看着小虫一晃一晃的斗篷,羡慕到眼泪几乎要从嘴边流出来: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被雌父扔去虚拟战区接受毒打了呢。
  就在这时,小虫拉了拉副官的衣摆,道:副阁下,您走歪了。
  副官无力地垂下脑袋:都说了不是副阁下至少叫我一声简宿光吧?
  日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洒下碎金般的光芒。小虫仰起脸,巧克力色的脸颊上印着流动的碎金:我以为您叫副官呢。
  简副官:
  老大养的虫崽,真是奇怪。
  他忽然想起来,问道:你叫什么?
  小虫吧嗒一下,跳过一块砖,小心地没有踩到砖缝:我叫里德简阁下,您又踩歪了。
  简宿光生无可恋地跨过一条砖缝:好吧,看来还是个要命的强迫症。
  身心俱疲的副官站在办公室门口,一路上无数同事都担忧地看着他,眼里的目光分明在说:你怕不是要英年早逝。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门,一边低头对里德说:里德,你要是再在这里吃零食,我保证我会把你丢出去
  他叫里德?
  副官一愣,熟悉的声音让他一愣,几乎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他抬起头,高高的文件堆叠在桌子上,堆到了天花板上。声音就是从文件堆后面传来的。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从后面伸出来,在副官惊恐的视线中,捏住了突出一个角的某个文件
  不要,不行,会塌的!
  简宿光双手捂着脸颊,扭曲成一幅来自地球的名画:呐喊。
  文件在一瞬间被抽了出来,堆成小山的文件堆幽幽地,幽幽地晃动了一下
  就像一个酒瓶立在鸡蛋上一样危险,但最后居然堪堪稳住了!
  简宿光捂着心脏,觉得自己差一点就要和那文件堆一起归西了。
  终于找到了,这个文件藏得也太好了。凌拿着文件从办公室后面探出头,对着他快要死去的副官露齿一笑:宿光,你怎么了?
  简宿光:
  他惨淡一笑:没什么,只是区区心脏病发作了而已,不足挂齿。
  凌阁下!
  小虫眼睛一亮,一把抱住了凌的腿:我好想你们呀。
  他左顾右盼:咦,陆墨阁下呢?
  凌提着他的斗篷,把他放在了一边的小椅子上副官买的,道:等下班回家,你就能见到他了。
  嗯嗯!
  凌批改文件的速度很快。
  快到有时候会让其他虫怀疑,他真的有认真考虑过吗?
  再加上他出了名的狗爬字,就更显得随意了因为泄露出去会败坏整个军部的名声,因此他被逼着练好了自己的名字,至少这样以后的各种流传于世的协定上,不会出现狗爬一样的签名。
  一份份文件如流水一般,在他手中分门别类,只是一会儿,高高的文件堆就矮了下去。
  简宿光愣愣地看着老大,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凌。
  前一段时间,就连在工作时,凌的眉头也总是锁得很紧,一脸阴沉。
  那时候别的军团长以为他终于转性了,有了应有的气势。只有一直跟随着他的副官才知道,凌的状态有多糟糕,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也要考虑很久。
  他那时说:所以老大,我早就说了要再招几个副手。
  要是放在之前,凌只会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宿光,我建议做梦还是在晚上比较好。
  但那时候凌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飘忽不定。
  过了一会儿才说:啊,好,这事就交给你了。
  明明是梦寐以求的事,简宿光却完全不觉得高兴,甚至难过得要命。他最后也没去招其他助手,哪怕这几天忙到快要暴毙,忙到其他同事都看不下去,纷纷劝他放松一点。
  真是太好了啊。
  简宿光咬着笔头,高兴极了。
  老大好像又恢复了呢,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定跟那只霸道的小雄虫有关系吧。
  唔现在应该不算小雄虫了,简宿光抬着头回忆着,那只雄虫可真是高得异常啊。
  宿光,这些东西今天都要处理掉。
  简宿光含笑回头:好。
  轰的一声,浩如烟海的文件在他面前堆叠,无论是谁都会为这样巨大的工作量而感到绝望。
  简宿光:
  小虫:简阁下,你的脸色发黑了!
  简宿光举起手:老大,我申请
  想都别想。凌幽幽道,我给过你机会了,你没有珍惜啊。
  简宿光,含笑九泉。
  作者有话要说:  梦里,我写完了更新,我好开心。
  我也含笑九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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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六章
  积累多日的工作, 想要在一天之内处理完是很困难的。
  将最后一个文件放进柜子里,简宿光用钥匙锁好柜门,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身上的骨节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里德坐在小椅子上, 托着腮闭着眼, 脑袋一点一点的, 已经是睡熟了。
  凌单手玩着精致昂贵的笔, 转出极高难度的笔花,最后啪的一下扔回笔筒里。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裹住里德,我回去了,你记得关门。
  简宿光打了个呵欠:好。
  紧接着他一激灵:老大, 你要回家去?
  凌挑了挑眉:废话, 我还能回你家去?
  不是,不是
  简宿光一把勾住凌的脖子,对他挤眉弄眼道:老大,你和雄主的感情很好嘛。
  这可不是什么常态。哪怕婚假期间,雌君和雄主无时无刻不待在一起,但那也只是出于义务。
  为虫族繁衍的义务。
  这就像一个契约,所有虫族成员都会严格遵守这一点。
  一旦结束婚假, 他们就会恢复冷淡的关系。雄虫哪怕再宠爱雌君,也不会想要天天看到同一张脸的。
  老大这么急着回去,明显感情很好呀!
  凌睨着简宿光:你到底想说什么?
  简宿光嘿嘿笑了笑:是这样的
  十分钟后, 凌终于明白了副官的意思。
  简宿光最要好的朋友凌怀疑每一个朋友都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一个小说作家, 最近陷入了十分苦恼的灵感枯竭期。
  朋友的工作就是在论坛上发布那些三俗的爱情小说,每一天每一天都在床上痛苦地打滚,咬牙切齿地用头撞墙,要么就是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出该如何写, 简宿光好不容易联系到他,只听到他气若游丝的呻、吟:我的灵魂都要被抽干了
  为了避免朋友英年早逝,为了避免朋友死于非命,简宿光就想到了凌。
  毕竟,他再也没见过比这一对更~梦幻的了。
  所以你是为了取材?
  是的,简宿光恳切地看着老大:很快就好,不耽误您时间。
  凌:
  这好像还是副官第一次用您来称呼他。
  行吧,凌重新坐下来,你问吧。
  简宿光拿出本子,甚至像模像样地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副平光眼镜戴上:能说说你们的相识过程,以及您的心路历程吗?
  凌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他和陆墨相遇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近一个月左右。他捋了捋思路,将这一个月发生的事和他的心理都说了出来
  简宿光起初还兴致勃勃地记录,到后面就青了脸:老大
  他是要恋爱小说的经历吧?!凌的心路不管怎么看,都应该被送去牢底坐穿啊!
  怎么办?这种素材写出来,只会让人觉得这是【劳改犯的忏悔记录】吧?
  不,第五军团的副官绝不认输!
  简宿光挣扎道:老大,你真的爱陆墨吗?
  凌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我不明白你的问题。
  简宿光看着本子上的记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颓唐道:怎么看,这都只是变、态的占有欲吧?
  将对方看成自己的所有物,不允许别人觊觎一丝一毫
  恋爱不应该是这样的吗看见对方就会脸红心跳,光是和他对视都会觉得开心无比,那种甜蜜而又忐忑的感情!简宿光双手捧着心,一脸向往,而不是您这种画个圈圈住他,不允许别人靠近的行为啊!
  他转过头,就对上了凌鄙夷的目光,凌说:我劝你还是少看些你朋友的书吧,太不切实际了。
  他和陆墨都已经结婚了好吗?更何况以自己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凌弯腰抱起里德:我回去了。
  等到凌离开以后,简宿光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惆怅地给朋友发了一条信息:【完全找不到素材啊。】
  过了一会儿,对面给他发来了一个满地打滚的表情包。
  简宿光:【节哀】
  陆墨这边,他也忙了一整天。
  别看他从第一章 开始就很闲的样子,但那只能算是例外中的例外。各方面的固定资产运营都恰好到达了一个平稳的程度,他有了难得的闲暇时间。
  但新活一来就会变得很忙。
  金奇的动作很快,半天就给他谈好了接洽的施工方,陆墨拿到预定方案一看,诧异地抬了抬眉毛。
  他的老家,那颗荒星也在迁跃点上,这可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巧合。
  要在老家建一个港口么
  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楼下大门打开的声音
  凌回来了。
  一想到这件事,陆墨瞬间蹦了起来。他把处理完的工作收好,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他如临大敌地站在宽大的桌子后面,企图以此为屏障,阻挡凌的来势汹汹。
  陆墨阁下!
  一个黑色的身影像炮、弹一样,直直地撞进了陆墨的怀里。小虫的双手抓着陆墨的衣领,亲昵地拱了拱脑袋:吾好想念你哦!
  陆墨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他拿这只小虫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嫌弃地推着他的小脑袋:没见过你这么黏糊的
  雄主。
  陆墨脖子一僵,喉结滚了滚,道:终于回来了么,你这只混蛋雌虫,竟然敢这样冷落你的雄主?
  他表情冰冷,但目光却虚浮,始终没去看凌的脸,紧张到手心都渗出了汗。
  这里可是有幼崽在啊,就、就算你要发、情,也总得挑个场合吧?
  看着他僵硬的模样,凌笑了一声,雄主,婚假已经结束了。
  陆墨一愣:嗯?所以呢?
  凌靠着桌子,微微侧过头:咳也就是说,雄主的义务已经结束了,并不是每天都需要的。
  后面只需要在雌虫的发、情、期到来时,履行义务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
  陆墨松了一口气,抬头正想要说什么,却看见凌微微红润的脸色。
  他可不会觉得这是凌害羞了什么的,毕竟这可是一只无耻淫、荡到能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袭击他的雌虫啊。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凌生病了。
  s级雌虫生病嘶,一听就很危险。俗话说得好,越是身体强健的人,生病就越恐怖。他不由得伸出手想要探一探凌额头的温度,你看起来很糟糕,你要是生病了还怎么照顾我
  他的手还没碰到凌的额头,凌却如惊弓之鸟一般,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陆墨的手就这么尬在了空中。
  凌伸出手压了压黑色的军帽帽檐:没什么,无需雄主担心。
  陆墨收回手翻了个白眼: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怕你传染我罢了。
  凌弯了弯眼睛:那我就先回房了。
  话音刚落,凌就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房间时还记得关上了门。
  陆墨:
  只是因为婚假结束了就变成这样,也太奇怪了吧?
  他甚至做好了准备。一旦凌扑过来,他一定会严词拒绝。为此他今天甚至在工作的时候,都把凌的照片放在光脑旁边,习惯了以后就能抵挡住凌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