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让我去死。”李氏大声嚷叫起来。
“你要死等出了我们镇国候府的大门再死,可不要弄脏了这块地方。”镇国候爷怒斥道,丝毫不顾及夫妻间的往日情分。
“娘,好死不如赖活着,没准爹只是一时心硬,等过个几天他的心情转好了,说不定就会派人去接你回来了。”玉岚循循善诱道,语气一片温润。
“会吗?他会派人接我回来吗?”李氏的眼睛刹那明亮起来,饱含期待地看向镇国候爷,镇国候爷却是一脸愤恨地甩了甩衣袖,将头扭过了一边。
李氏的眼神一下子又暗淡下来,有些埋怨地看向镇国候爷,玉岚继续在李氏的耳旁鼓吹着自己的劝说大业,“娘,这么众目睽睽之下,爹又如何会应承接你回来,你回去之后只需耐心等待就好。”
“是吗?”李氏半信半疑地望了玉岚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又想耍什么阴谋?”
“娘。你觉得我会耍什么阴谋?”玉岚轻笑着睨了李氏一眼,这一刻,李氏居然觉得她的眉眼诡异地充满了诱惑力,不由自主就相信了她的话语,想着候爷此刻必定是为了有个台阶下这才休了自己的,等过了那么一段时间,今天之事慢慢平息下去后,候爷很快就会接自己回府的,自己的哥哥可是堂堂的轩辕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人都在看他的脸色行事,候爷到时候又岂敢不来接自己,想到这里,李氏的心又微微雀跃起来。
这个时候,韩舍已经拿着笔墨纸砚走了过来,李氏见到此情景,刚刚雀跃起来的心又立即沉到了谷底,眼睁睁地看着韩舍将笔墨纸砚递给了候爷,下人早已在一旁摆好了桌椅,候爷坐在椅子上,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地书写起来,李氏急得嗓子眼都要冒出了火,却只是干噎着。
候爷放下了笔,拿起书写好的信筏察看起来,众人只静静地望着他,并不敢乱吭声,不一会儿,信筏的墨迹估计是干了,候爷拿起信筏信步朝李氏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对着她道:“这是我给你的休书,从今往后,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相干。”
李氏没有立即就接过信筏,反而是一脸悲戚地凝望起候爷,哽咽着声音道:“你当真对我如此的无情吗?”
“……”
“好,我接下这休书。”李氏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心内的高傲并不允许她再这样卑躬屈膝下去,尽管她有着太多的不舍。
众人此时皆怜悯地望向了她,当然,除了个别有异心的极其喜欢看别人过得比自己不如意的人外。
李氏接过休书,通红起眼睛,一脸不舍地回头看了看玉良,轻声叮嘱道:“娘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玉良的眸子霎时就升腾起了一片氤氲,哽咽着声音道:“娘尽管放心,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放心离开了,没事的时候,你多去瞧瞧你妹妹,她的时日不长了。”李氏不放心地叮嘱道,眼里闪过一抹悲呛,自己终归是输了吗?输给箫玉岚这个贱人了吗?不,自己绝不会认输的,自己如今只不过是短暂的离开罢了。
“娘放心,孩儿以后一定会多去瞧妹妹的。”玉良的眼里也涌现出了几分的悲呛,只是一直都强抑着,自己如今可是中了致命毒药的人,一旦离开了箫玉岚给的解药,只会痛得生不如死,自己就算有心挽留娘那也是无能为力。
“这就好,娘走了。”李氏再次不舍地逐一看了玉良与候爷一眼,这才挺直身子走了出去。
众人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滴消失在玉岚的梨花院,那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与冗长。
“大家都回去吧,岚儿想必也累了。”候爷暗示道,众人赶紧三三两两散了开来,玉良踌躇着看了玉岚一眼,玉岚朝他点了点头,玉良随之也跟随着众人走了出去,院子中一下子静了不少。
玉岚长吁了一口气,嘀咕道:“终于送走了这些讨厌的人。”
惠宗皇帝一脸含笑地望着玉岚放松下来后慵懒的模样,随后朝镇国候爷怒瞪了一眼,镇国候爷会意地摸了摸自己厚实的鼻子,不满地在心里埋怨道:“有你这样对待岳父大人的吗?小心我不把女儿嫁给你。”埋怨归埋怨,镇国候爷此刻还是识趣地走了出去。
玉岚挥了挥手让自己身旁的人都走了出去,当院子里只剩下惠宗皇帝与玉岚两个人时,惠宗皇帝深情地凝视起玉岚,一脸的柔情,玉岚也一样。
惠宗皇帝朝玉岚走了过去,嘀咕道:“这才分开几个时辰,朕就想你想得无以复加。”
“我也是。”玉岚小声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把你娶进门,很多时候,我真希望你只是镇国候府的二小姐而没有别的什么身份。”
“……”
两人进了屋,玉岚紧靠在惠宗皇帝的怀中,伸出纤纤素手逐一摸索了一遍他那宽厚的额角,高挺的鼻梁与性感的薄唇,惠宗皇帝溺爱地望着她,两人亲昵地说了一会话,玉岚不经意间想到了惠宗皇帝询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嫁给他的事情,眉头轻蹙了一下,看来自己如今也是时候加快步伐了。
“凤相大抵什么时候会回去?”玉岚随意地问起了话。
“明天应该就会启程。”
“哦,明天倒是一个好日子。”玉岚小声嘀咕道。
惠宗皇帝却是立即就不满地捏了捏玉岚俏挺的鼻子,埋怨道:“我不准你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
“我没有啊!”玉岚俏皮地伸了伸自己粉红的舌头,小声咕哝道:“我这不是想事先了解他的行踪好提早想对策嘛,这你也能吃醋。”
“任何对你有异心的男人,我都会吃醋。”
“……”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早点把你娶进门,以免别的男人总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窥视你,我只要一想到单是轩辕国就有那么多的优秀男子在肖想着你,我这心就急得不得了,真想立即就把你娶进门贴上我上官煜的标签。”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自信了?”玉岚一脸甜蜜地捏了捏惠宗皇帝高挺的鼻梁,原来任何女人在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为自个吃醋时,心都是甜蜜着的。
“面对你,我从来都没有自信过。”惠宗皇帝神情认真地望着玉岚,思绪似是一下子就回到了过去,“初识你之际,我就被你的冷静所吸引,之后,你不断出现在翠烟阁,我的目光就总是围绕着你转,直到某一天,我这才发现我的生活中已经不能没有你,原来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喜欢与爱。”
“……”玉岚静静地听着他的倾诉,没有打断。
“我当时极其的彷徨,为了你,我想着放下一切仇怨,与你归隐山林,但又怕你眷恋尘世的荣华富贵,所以我一直都不敢靠近你,只敢在一旁默默地注视你,也许你从来都不会知道,无数个黑夜,我总是无法入睡,那个时候,我总是不由自主就会漫步到镇国候府的大门前,猜想着你此刻在里面做什么,只有这样做了,我的心才可以得到短暂的安宁。”
“对不起,对不起。”玉岚紧抱住了惠宗皇帝,声音哽咽起来,“我从来都不知道在那些过往的岁月里,你竟然如此寂寞地等待着我。”
“丫头,你知道我的心就好,那怕是到了现在,你的整个人就在我的身旁,我也还是会产生一种恍惚的感觉,这个人如今真的属于我了吗?有一天会不会被别人夺去?怪只怪你太过于独特,总是不由自主就可以吸引住众人的眼球,也怪我用情太深,完全无法自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爱得如此辛苦。”玉岚的眼睛一时间满是泪痕,“如果我早知道的,一定早点到你身边去,未来的日子里,请你一如既往地爱我,好吗?”
“嗯,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放开你手的,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与你在一起。”惠宗皇帝动情地一一吻掉玉岚滑落在脸颊的泪珠。
“我也是,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无论如何都不放开你的手。”玉岚的泪水越流越多,室内一片温情。
站在屋子外的秋霜与冬梅听了惠宗皇帝与玉岚的深情对白后,眼圈都红了,瞧着四处无人便走了开来,将这一片地方留给陷入动情中的他们。
李氏出了镇国候府的大门,前来探望玉岚的众位贵夫人也纷纷散去,不到半天的时间,李氏被镇国候爷休弃的事情就以滚雪球的速度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清楚地知道个中原因的李丞相自然不敢上门问罪,只一脸无奈地将李氏接回家并安排妥当,李明珠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听着丫鬟从外头打探回来的消息,眼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箫玉欣啊箫玉欣,你与你母亲当初对我所做的一切,我现今是无法一一回报到你身上了,不过没有关系,这不是还有你母亲吗?这可是白白送上门的一头肥羊,母债女还,同样的,女债母偿,就让你的母亲好好地享受我送给她的这份大礼吧。
李丞相听到李氏被休弃的消息后,并不敢上门兴师问罪,因为错在李氏,当时又还有惠宗皇帝这个证人在场,心思活络的他自是知道箫玉岚是籍着这次事件整治李氏,如今只是将她驱逐出镇国候府而已并没有伤她性命,已经算得上是仁慈了,如果自己再不识抬举的,恐怕这乌纱帽都要保不住了,惠宗皇帝又岂会再次放过诬陷他女人并助纣为虐的凶手。
可惜的是,李丞相想得透这些,不代表别人就想得透,箫家的四小姐玉蓉就是这样一个想不透的人,李氏被休弃的消息才刚传入她耳中,她就立即带着几名丫鬟替母讨还公道来了。
玉岚还在自己的梨花院小憩,突然就看到冬梅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盈笑着对她道:“二小姐,四小姐上门闹起来了。”
“哦。”玉岚玩味似地起了身,冬梅紧着服侍玉岚换了装,还是一袭月白色的百褶逶迤长裙,乌黑的发丝仅仅用一枚紫水钻固定着,两旁的发丝不时轻拂脸颊,余下的发尾披垂到腰际,远看就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误落凡尘的仙女。
司马风流看着玉岚轻移莲步含笑着走过来时,眼里划过一抹不易被察觉的惊艳与失落,自己当年一着不慎弄得现在满盘皆输,不仅没有娶到眼前这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出落得如此超凡脱俗的女子反而娶回来了一头母老虎,弄得自己整天都要受气,自己这心里悔啊!恨啊!却无从诉说。
玉蓉自然也是一早就看见玉岚走了过来,神色立即变得愤怒起来,还不等玉岚走近她身旁,已经三步并两步朝玉岚跨了过去,大声嚷道:“是不是你把娘逼走的?”
玉岚似笑非笑地睨了玉蓉一眼,嘴角边勾起了一抹轻讽,“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逼走娘的?还是说你当时就在场看见我逼走娘?”
“这……”玉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自己当时的确不在场,也不知道事情的个中原因,只听到外面的人说镇国候爷休弃了她的正妻,自己当时所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相信这件事,第二个念头是娘一定是被箫玉岚逼走的,至于亲眼见到这事,自己的确是没有看见。
“如果你没有亲眼见到的,也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麻烦你去问一下你二哥,相信他会给你一个好答案的。”玉岚浅笑地望着玉蓉,嘴角的那抹讽刺还是没有完全消去。
“你觉得单凭你这样一句话我就要相信你吗?你究竟对娘做了什么?”玉蓉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自己一个又一个的亲人,为什么最终都会败于此人之手,包括自己,自己实在是不服,实在是看不得她对自己的蔑视与嘲讽。
“随便你,反正镇国候府是你的家,你想回就回,只是爹的心情估计这会并不好,我并不希望你去打扰他。”
“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去打扰他?他休了我娘,我总要去问一个究竟吧。”
“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去问你哥哥,我刚才已经说了,他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我凭什么又要听你的话?”玉蓉叫嚣起来,两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
“我并没有要你听我的话,我只是给你提了一个建议,如果你不听,非要前去找爹问个究竟的,我是绝不会让你前去打扰他的。”玉岚神情坚决地望着玉蓉,一字一顿道:“镇国候府并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如果你不想落得与娘一样的下场,我劝你还是消停一些。”
“你在威胁我?”玉蓉不满地怒瞪着玉岚,满腔的怒气无法发泄。
“随便你怎么想。”玉岚轻拍了一下手,霎时,就有十几个人从玉岚的身旁走了出来,玉岚神情冰冷而又威严地对着他们吩咐道:“不许四小姐靠近畅春园,除了二少爷的房间她可以去之外,哪里都不能让她去。”
“是,二小姐。”下人恭敬地答道。
“箫玉岚,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派人拦着我。”玉蓉叫嚣起来,张牙舞爪想上前找玉岚拼命,玉岚退开了几步,淡笑着道:“我自然是不算什么东西的,你才算是个东西。”
“噗嚇。”秋霜与冬梅一时间忍俊不禁皆笑出了声,周围的下人想笑却不敢笑,一副憋屈的模样,玉岚大方地对着众人挥了挥手,轻言道:“你们想笑就笑吧,不要委屈自己。”
“噗嚇。”玉岚说完这句话后,有几个下人忍不住便笑了出来,其余的下人看到这些下人笑出来后玉岚并没有责怪,人也随之跟着笑起来。
玉蓉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人愤恨地盯着玉岚,真恨不得立马就能够冲到她面前找她算账,无奈手臂一直都被司马风流紧握着。
司马风流看到玉岚如此的一面后,微微有些诧异,原来眼前的这名少女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岁月里已经成长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她是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
“走吧,不要闹事了。”司马风流拉扯住了玉蓉还要上前的身子,轻言道。
玉蓉却是反身就给了司马风流一巴掌,拍打声重重地落在众人的耳中,众人皆吓了一跳,再凝目朝司马风流望过去时,只见他白皙的面庞已经遍布了五个手掌印,那手掌印印在嫩白的肌肤上是如此的赫然清晰,众人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司马风流先是一愣一滞,第一直觉就是朝玉岚所在的方向望过去,待清晰地看到玉岚那轻视的眼神后,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立即就朝着玉蓉怒骂起来,“你个疯婆子。”说了这句话,仿如还不能完全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人立马就伸出手狠狠地朝玉蓉扇过去,这一下子,众人已经不是惊愣,而是讶异了,四姑爷竟然敢打四姑娘,要知道,四姑爷可一直都是依靠镇国候府的福泽才会有今天的政绩,也才能够在朝廷中有着一席之地,如今,他竟然敢打四姑娘,莫非他不想要他的官位了?
愕然的不仅是下人还有玉蓉,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的玉蓉一脸不可置信地抬起杏眼怒瞪起司马风流,叫嚷道:“你竟敢打我,你这个吃软饭的家伙,你竟敢打我。”
“我为什么就不能打你?夫为妻纲,我为什么就不能打你了?”司马风流这一刻也发怒了,就因为自己一直以来都依赖于镇国候府而生,所以处处受人擎,特别是经常还要受眼前这个女人的气,这一年多来,自己实在是受够了。
“你也知道夫为妻纲,那你为什么不长点本事?非要死活赖着我们镇国候府!”玉蓉的泪水顺着脸颊一点一滴滑落下来,从小到大,自己过得顺风顺水,但自从在父亲的寿辰上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自己的人生就算是毁了,不仅嫁了个窝囊废,而且还生下了这个窝囊废的血肉,每当只要一想起这些,自己的心里就恨啊,都是因为箫玉岚,都是因为她,自己如今才会如此的不幸。
“我没有本事吗?我没有本事的话,你如今能够做三品翰林院的夫人吗?”司马风流愤怒地吼了回去。
“那都是因为我爹帮你的。”玉蓉不服气地回应道。
“哈哈哈,事到如今,你还是这样看我的,这么久以来,我如此的努力,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摆脱你们镇国候府强加在我身上的枷锁与光环,没有想到,我努力了这么久,你却还是看不到这一点。”司马风流发出悲呛的声音,似乎有着满腹的牢骚,就在众人一致以为司马风流会继续悲戚下去之际,司马风流却刹住了自己的悲伤,神色最后变得平静下来,说话的语调也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没有什么大的波动,“既然你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那我们再这样下去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了,今天,我就当着在场那么多人的面,与你和离了,从今往后,你我各不相干。”
“什么?你要与我和离?”玉蓉朝司马风流扑了过去,嚷叫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不是人的东西,占尽了我的便宜,捞尽了我家的好处,如今却想给我一纸休书打发了我,你想得倒是真美。”
司马风流推开了玉蓉扑过来的身子,玉蓉一下子没有防备,失去依赖的她倏地就跌倒在地上,丫鬟紧着去扶起了她,玉蓉蓦地就推开扶着自己起身的丫鬟,整个人狂怒地向司马风流扑了过去,众人惊愕地望着这一切,嘴巴一时间都合不拢。
没有想到玉蓉会有此一招的司马风流被玉蓉扑倒在了地面,两人扭打在了一起,玉蓉带来的丫鬟惊觉事情不妙,想要上前拉扯开还在搏斗的玉蓉与司马风流,秋霜与冬梅却心意相通地伸手拦住了她们,将她们拉扯到了一边,众人只眼睁睁地看着玉蓉与司马风流继续拼杀下去。
最后,两人大抵都累了,这才放开彼此,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对方。
玉岚与众人凝目朝这两人望过去,只见玉蓉此时披散着头发,衣服到处都是褶皱,司马风流与玉蓉相比,狼狈样不逞多让。
分开了的两人这个时候似乎还处在自己的状态中,一点都没有顾及到现今还有旁的人在看着她们,倒是玉蓉带来的那名身穿绿衣的梳着团子髻的眉清目秀的侍女,虽然被冬梅拉到了一旁,但还是不着痕迹随时注意玉蓉与司马风流两人的动静,待看到玉蓉此际已经放开了司马风流,立即对着她嚷叫道:“夫人,小小姐这么久不见你,该是会急哭了吧。”
玉蓉神情一震,想到自己那刚出世不久长得极其可爱的女儿,心里一软,立马就回了神,司马风流此时也有了几分的清醒,往对面的玉蓉看了看,再瞧了瞧自个,随即露出了一抹苦笑,两人这次出糗出得可谓是大了。
“二小姐,今天之事实在是对不住了,让你们看了一场笑话,家里还有事,我与夫人这就回去了,改天再来登门拜访。”司马风流朝玉蓉丢了个眼色,玉蓉会意过来,知道自己今天闹得也实在是太大了,此事一旦传入老太太耳中的,只怕老太太一定会罚自己禁足,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允许自己踏进镇国候府的大门一步。
想清楚这件事厉害关系的玉蓉前后如变了一个人,对着玉岚说话时,那叫典型的低声下气,“二姐不会将我与夫君今天上门拜访闹别扭的事告诉祖母吧,祖母最近一直都在清修,妹妹认为二姐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以免打扰了她的清修。”
玉岚似笑非笑地睇了玉蓉一眼,眼中波光荡漾,“二姐并不是如此多嘴之人,只是在场的奴仆众多,二姐也不敢担保他们会不会泄露出去。”
“他们不是都听你的吗?你可以命令他们不准泄露此事。”玉蓉微微有些急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府里的下人,如果会听我的自然也是会听你的,不如还是你来命令他们不要如此做吧。”玉岚盈笑道,嘴角的讽刺意味更加深了。
玉蓉一滞,随后咬了咬牙,她并不笨,自己这次请求玉岚帮助自己遮盖此事,只要她一开口,这些下人必定不敢到处喧嚷,这个府里哪个不怕她的,可她却一再推却,不用说,自己也可以想得到原因了。
玉蓉朝自己身旁的人挥了挥手,硬着声音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人都告退了出去。玉岚笑意盈然地看着玉蓉身旁的人退了出去,也随之朝自己这边的人摆了摆手,轻笑着道:“你们也下去吧。”“是。”众人皆恭敬地退了出去,司马风流见机也走了出去,园子里徒留玉岚与玉蓉面对面。
“说吧,你要我替你做些什么才肯替我保守今天的秘密。”玉蓉用手拢了拢自己已经散成了一团的乌发,勉强挤出了一丝笑。
“爽快,四妹真是个聪明人。”玉岚轻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满脸的笑意。
“废话少说,你就说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忙吧。”玉蓉不满地撇了撇嘴,一脸的不耐烦。
玉岚好笑地望了望她,终是附耳对着她说了几句话,玉蓉听了之后,一脸的震惊,“什么?你竟然要我帮这个忙?”
“是的,决定权在于你,你就尽管说你帮还是不帮就得了。”玉岚玩味地看了玉蓉一眼,“你可不要忘记了,你还有求于我呢,要是今天之事一旦被人添油加醋传入祖母耳中的,你说她会怎样对你?是大骂你一顿,从此不给你们夫妇俩任何的帮助还是以后都不准你们再踏入镇国候府大门一步,众人刚才可都是亲眼看着你们说要和离的,万一四妹夫听信谣言当真与你和离了,你说这府里可还有你的容身之处?不要说你如今还没有和离你不怕,你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就已经够在祖母面前喝一盅了,整天无所事事就把和离两字挂嘴边,祖母可是容不得你如此的。”
玉蓉的面色刹那变得极其难看起来,斟酌着开了口,“你可否换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