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江以北的,那些去年大晋朝占得的城池而言,就是灾难的开始。去年,这里打了仗,过了兵灾,今年,又是来了一回。
这一回,对于百姓而言,自然又是一场的灾难启始。
可百姓的意愿?
对于朝堂上的贵人们重要吗?
不重要。
不论是大晋朝,还是大魏朝,他们统治的根基都不是百姓。百姓,亦如草芥。
大晋朝的士族是不巴不得这一回大胜。特别是征北的恒将军,这一位摄政公的胞弟。那是恨不能再大胜了,将恒氏的威风打出来。
至于谢国丈?
谢国丈嘛,又是另外的心思。
对于大魏朝的部族军南下,谢国丈自然要衡量了别的东西。
而在这时候,大晋朝的天子司马元曜同样有他的打算。这个风雨欲来的时候,大晋朝的内部那也是貌和神离啊。
第211章
宣文十五年,夏末。
东屠国的大选结束了。这一场选秀结束后,留了牌子,且又在王宫中小住月余学好规距的秀女。有四人入了宫,另有二十二人被君王刘长石指婚,嫁给了东屠国的军功爵爷。
东屠国的后宫一时间,自然是风云变幻。
新入宫了四位秀女,刘长石同样是封为嫔。至于原来的五嫔,惠嫔、德嫔、淑嫔三人,由君王下了圣旨,升为妃。
如此,东屠国的君王后宫且是三妃六嫔的局面。
三妃,便是惠妃、德妃、淑妃。六嫔,便是贤嫔、丽嫔、宜嫔、端嫔、庄嫔、和嫔。
对于后宫的热闹,若说谁最在意了?
自然许多人都在意了。毕竟,这关乎了后宫的洗牌。
这一年,宣文十五年的秋。
三妃六嫔局面,东屠国的王宫里已经是定局。对于今年七月的万寿节,已经过了九岁生辰的长寿小公主刘爱宗而言,她当然更懂得,后宫添了这些嫔妃对于她和弟弟宗赐的影响。
王室的公主哪有傻子?
刘爱宗更明白了,她母后不在了,这后宫里能为她们姐弟说话的就是曾祖母,祖父、祖母了。旁的嫔妃自然更想争夺了父王的宠爱。
“姐姐。”
七岁的太子刘宗赐在下学后,来了姐姐刘爱宗的寝殿时。那秋时的暖意里,在小花园子中就是瞧着有些眉目轻蹙的姐姐。
七岁的少年,早已经进学两年了。
不管习文习武,太子刘宗赐的身边自然有东屠国最好的师资力量。他这位缺了母后的太子,哪怕再得长辈的宠爱,那也是长大了。
便是姐姐长寿公主刘爱宗多翻的维护,太子刘宗赐亦然在读书里学到了许多的东西。王宫这个小社会,还是非常锻炼了孩子的。
特别是这种抚养在祖父、祖母膝下,父王再是宠爱,亦是更关心了国家大事。
小孩子是敏感的,哪怕是祖父、祖母再多的宠爱,哪怕是身边的宫人近侍再多的小心侍奉。可后宫有嫔妃存在,还有庶弟刘宗恩的存在。
这且让得宠的太子刘宗赐都明白了一些道理的。
“太子弟弟,你来了。”
刘爱宗一见到了,那是满面春花笑容灿烂。这会儿,脸上哪有半分之前的愁绪?
“姐姐,你有心事。”太子刘宗刚用一种肯定的语气,是说了此话道。刘爱宗掩饰了一二,好笑了,回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马上就是二弟的生辰。我且得备了生辰的礼物。”
“又怕若是备上的礼物不讨了二弟的喜爱,那样的话,惠妃娘娘且得心中不舒坦了。”刘爱宗如此讲了话。
刘宗赐听着心头蛮不是滋味的。
刘宗恩是庶子,在父王面前自然没他们姐弟得宠。
可到底是亲弟弟,若说没感情那是怪事儿。可若说感情甚深?那又是假话。
为何?
太子刘宗赐要忙于学业,而今个秋九月六日,方是满了两周岁的生辰的刘宗恩。自然不可能跟已经进的哥哥玩儿了一块的。
刘宗赐这一位储君,自然是以学业为重。
至于惠妃?
惠妃如今是后宫之首。哪怕如嫡出的公主刘爱宗,也得给这个庶母薄面。身边的宫人们会用实际的态度表明了一些态度的。
刘爱宗又不是真傻?
哪会去得罪了后宫女眷中的第一人。
“惠妃娘娘待二弟自然是好的。”太子刘宗赐回了这么一句后,又道:“不过,我等的友爱弟弟之心,且不是一份礼物能表达。礼轻仁义重。”
“送礼看得心意,而非贵重。姐姐,你且想多了。”太子刘宗赐宽慰了嫡亲的姐姐。
刘爱宗听得弟弟此话,笑了,说道:“是,姐姐听你的。”
哪怕心中不如此想,可在太子弟弟刘宗赐面前,刘爱宗还是蛮没有原则的。她就是想宠爱了自家的弟弟。
因为,弟弟是她在世间最亲近人之一。他们是一母同胞嫡亲的亲人。
宣文十五年,秋。
秋是一个好季节。
在这等收获的时节里。汉京城的王宫中。
君王刘长石看着龙卫司奏上来的秘报,看过后就是沉思了起来。
整个书房里,一片的安静。
君王想了许久,合上了那秘奏。这时候,刘长石已经想通了一些东西。当然,他在这时候也是下定了决心,要让东屠国更进一步了。
秘奏上的东西,于东屠国而言是非常的重要。这等重要的消息,于天下大势而言更是重要的。
这一年,从春开始。大魏朝、大晋朝的战争,东屠国就是派出了得力的人手,龙卫司牵头,军卫司帮忙,一起探查了这战役的结果。
并且,得随时汇报到了汉京城的君王手上。
为何?
因为大魏朝、大晋朝的战斗,关乎了九州的的未来大势。
大势之下,顺之则昌,逆之易亡。
君王刘长石对于东屠国的国力有清醒的认识。他当然知道,他这些年积赞的家业底子不错。比起风雨飘摇的大魏朝,那是如初日东升。
可再如何?
烂船还有三千钉。
大魏朝在北中原待了太久的时间,那底子在那儿。特别是这个朝廷有些怪异的,就是对天下社稷的方式。
只要大魏朝的部族军没受了重创,便是一些权叶丢了。可主力保存,那么,就是薪火尚在,东屠国真硬拼了。
大魏朝打不赢,以他们的部族军是骑军的优势,想逃,那还是妥妥的有把握。
可真是让大魏朝的主力部族军逃了?那么,必然是后患啊。
在这等情况下,刘长石自然不想跟大魏朝来一场赢了,也是要伤元气的大战。所以,这一年,他才会袖手旁观了。
如此。
南面的战争,结果已经出来了。
结果与东屠国之前的军机阁推演的结果一样。大晋朝哪怕去年占了小便宜,今年那是大败了。而且,还是败得挺惨的。
“大江之北,没一雨之土。”
想着秘奏中的奏章,刘长石的眼神有些凝重的。东屠国有骑兵,可介于马匹,特别是战马的稀罕。所以,骑兵的数量是配额不足的。
也是因为如此,这也是为什么?
东屠国攻下了关隘后,还守着战略优势,继续的守着。
“可惜了。”
刘长石在可惜的,是大晋朝的社稷。这一回,又是伤了根骨。这大晋朝的冬天,日子不会好过的。
毕竟,大魏朝可不是什么吃闲饭的。也不是什么心软的主儿。
这一回,被大晋朝占过的城池,那里面的百姓和普通的富户得遭殃。这算是殃及池鱼。至于那些豪门贵族?
这些真正的士族,要逃肯定能逃掉的。
逃不掉了兵灾的,只是那些底层的百姓。以及有些小钱,可偏偏又不够格先逃的小乡绅。
彼时。
南边,几千里之外。
大晋朝,建业城,皇宫。
天子司马元曜有他的小势力,对于征北将军的北伐。在去年的大胜后,大晋朝堂上下自然是信心满满的。
就是司马元曜也是有些期盼的。毕竟,他付出了太多。
一个赌徒已经付出了筹码,肯定是想赢。成为大赢家,是每一个赌徒的期望。
事实却像一个大耳光,狠狠的煽在了天子司马曜的脸上。
“输了,输了……”司马元曜看到了心腹递回了秘报,他满面的不敢相信。那时候,他真心的吓了一跳。
这一仗,若是一个输字。
那么,大晋朝就真是惨了。
为何?
因为这一回北伐,不光是摄政公恒氏出了大力,便是司马元曜这一位天子也是出了大力的。那里面可有天子司马元曜的心腹。
将军从来不会真正的在温室里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