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
但是说是这样,庄弈也没有真正拒绝殷余景。
殷余景没有放手,眼中含笑地捏着庄弈的无名指,将戒指戴了上去。
他是什么人,能不知道庄弈的意思。
一直的严厉下,其实是纵容罢了。
最近科奥苏简直太过火了,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派军过来,真当我们好欺负的吗?
他们窥觑我星的资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担心这次会不会又会发生大的战役,到时候就很难避免大规模伤亡了。
真是一群臭虫。还有那个穆尔,狡猾的要死,到现在还没被抓住,一想到那样的变态可能潜伏在我身边,我就睡不着觉。
他现在应该不敢再来主城了。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估计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
不来主城有什么用,我们还不是要出去。
两个军官正说着话,远处走来一个人,两个人脸色瞬间变了变。
看来这次事件是真的挺严重,都请殷余景来了。
毕竟事关重大,容不得一点疏忽。
说完后两人就安安静静地站直了身体,不敢在殷余景面前有任何一点松懈。
其实不光有殷余景,这次还聚集了不少高级军官,就像另一个方向走过来的那人。
祁阳有段时间没有回来了,在外历练的他身形更加结实,皮肤也有些黑了,但是一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
他朝殷余景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殷余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庄弈最近还好吗?之前听见有人说他发生了□□期,我还有些担心,但是由您照顾,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虽然知道的人不多,殷余景和庄弈的事情没有刻意保密,当时讨论后的结果保密的是他变成omega这件事。
以祁家的本事,重要的情报逃不过。
殷余景知道祁阳的心思,只是祁阳知道后怎么想的那只有本人知道。
但是此刻祁阳只是带着笑容,眼中一片平静,一如既往的的稳重。
殷余景看着他,等任务回来,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祁阳顿了一下。
半晌后摇了摇头,有机会的话。
关于这个话题他们并没有说太多,殷余景便下达了这次追绞敌军的具体任务。
这次行动是保密的,如果被普通群众知道,肯定会引起慌乱,所以殷余景并没有告诉庄弈他会去哪儿。
离开主城时,他回头望了一眼。
长官?
旁边的军官正在和他汇报接下来的路线,看见他的动作有些疑惑。
殷余景垂下眼睛,摇了摇头,继续。
这天夜里,钟簿联系上了庄承泽。
殷余景已经离开主城,这是你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等会儿我会让人去接你。二少爷,其他的事我可以帮您,但是这件事需要你自己来做,我才能坚定我的立场。
庄承泽表情冷淡,我知道了。
夜色渐渐深了,庄承泽坐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车,离开了城郊,往庄家驶去。
驾驶座上的男人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孔,但是庄承泽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药味。
只是这时候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猜这个人的身份。
没有多久,到了地方,庄承泽在钟簿的接应下从后院悄悄进了宅子。
屋内的仆人都已经消失了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也是钟簿安排的。
到了庄仲余门外,庄承泽手还在颤抖着,钟簿从一旁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替他开了门,看着他犹豫的表情,钟簿故意低下声来说道:庄弈今天打电话过来了,说明天想和将军见一面。
见面要谈的内容是什么,钟簿不用说庄承泽也能猜到几分。
但是庄承泽很厌恶这种激怒自己的办法,他咬着牙怒视钟簿,准备反讽几句,一旁的房间却传来的开门的声音,庄承泽只能连忙进了房间。
外面响起谈话声,居然是祖母的声音,似乎在奇怪刚才庄承泽和钟簿谈话发出的响声,以及庄仲余的情况。
怎么了?
没什么。二少爷刚才打电话来问候。
那个没用的。
隔着一扇门,庄承泽听不出她话里有多少不屑的成分,但确实有些失望的样子。
想来也是,一开始这个祖母其实并不怎么满意自己,但是也没有其他选择。这次又被半囚禁起来,估计也觉得当时自己选错了人吧。
庄承泽握紧手,转头看向床,才发现床边安放着许多医疗器具,床上的庄仲余身上也插着许多管子维持生命。
他记得钟簿明明说过,庄仲余的病情有所好转,现在看来怎么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
看着床上庄仲余虚弱的样子,庄承泽心中闪过许多画面,迟迟下不去手。
就在这时,庄仲余睁开了眼睛,看见庄承泽,他颤抖着抬起手,嘴巴微微张开,就要说什么。
庄承泽一下慌了神,捂住了他的嘴巴。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只看见庄仲余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房间里传来仪器发出警告的声音,钟簿眼睛中闪过一丝得意,嘴角微微上扬,还未走远的柏岚翠听见动静也转过了头。
正要迈步进去,却被钟簿拦住了去路,然后就见他抬起了手,手上是一个花瓶,猛地砸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庄承泽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他转过头,眼角却瞥见了倒在地上的柏岚翠。
他猛地窜了起来,抓住门口钟簿的领子,眼睛满是红血丝,你怎么敢!
不用担心,还有一口气。只是想再醒过来就难了。钟簿一把拉开了他的手,不过这也全都是为了您着想。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要留个隐患吗?
说完他拍了拍领子,好像上面有灰尘一样,然后转过身,您暂时先离开这里,之后的事,我会安排的。
庄承泽却突然叫住了钟簿。
他走上前仔仔细细地盯着钟簿的脸,看着他头上的白发,眼角的细纹,嘴角的弧度,似乎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然后说道:你是谁?
钟簿眯着眼睛笑道:怎么了?二少爷,这样问。
你肯定不是钟簿。
虽然对方的长相神情,声音语气都与钟簿没有差别,但是庄承泽还是觉得站在自己对面的人不是钟簿。
你是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庄承泽说不出口。
因为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无异于被人捏住了喉咙。
他想起了当初找上自己,在演练时给了自己实弹的那个男人,那也是个极其善于伪装的人,后来出了穆尔伪装教授混进雷云的事,庄承泽就已经隐隐意识到,那个男人就是穆尔。
所以后来才打消了再找对方合作的念头。
没想到
没想到还是落入了他的陷阱。
至少我现在是你的忠仆。这个钟簿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庄仲余已经死了,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是吗?
你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庄承泽后背一身冷汗,握住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别担心,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不会害你。钟簿笑道:反而我还会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当然,只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
庄承泽冷冷勾起嘴角,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伪装成钟簿的穆尔看向床上没了呼吸的庄仲余,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
庄承泽没敢去看,也没有说话。
放心,过不了多久,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穆尔笑起来。
然后在心里默默补充道:我也是。
庄弈本来是还要去找庄仲余谈关于庄家的事,但是因为他的病情恶化,另一方面,之前他要找的那瓶诱剂有了进展,所以这边只能暂且搁置。
是庄承安帮他找到的资料。
之前也星际黑市中出现过,但具体来源不明,不过好像是和科奥苏有关。
庄弈皱起眉来,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一个猜测。
庄承安看见他的表情,问道:想到什么了吗?
庄承泽没出过帝星吧。
谈到庄承泽,庄承安语气有些不自然。
因为庄承泽现在最应该在的是监狱。
是。
庄弈瞥了一眼他的眼神,没有在意,继续说道:那就是有科奥苏的人在他身边了。
说着他把资料放在了桌上,站起了身,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真是麻烦了。
庄承安听见他的话也蹙起眉,他应该不敢。
他确实不敢。庄承泽当时没被逼到绝路,根本没有必要,所以应该也是被蒙在鼓里了。
我去调查他接触过什么人。庄承安起身,准备回军校找人,电话却响了起来。
接通后,庄承安沉默了一段时间。
庄弈转过头看向他。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已经有了预感。
庄承安看着他,眼神复杂,爷爷,去世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
庄弈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庄仲余卧床其实算有段时间了,可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坐上庄承安的车,准备先去看看。
庄承安开着车,神情一如既往,但是眼中还是有几分凝重。
庄仲余一死,庄家就乱起来了。
庄弈撑着头,在思考着什么。
没过多久,庄承安就带着庄弈到了庄家。
庭院里一片安静,已经有许多人闻讯而来,都肃穆地站在一旁,见他们来了,也只是默默投来视线。
庄弈和庄承安走进房内,就见钟簿正站客厅中央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庄承安环视一圈,问钟簿说道:祖母呢?
钟簿回过头来,尽显老态的脸上露出一分讶异,通知您的人没说吗?将军去世后,老夫人就因悲伤过度昏厥,意外磕到头,送往医院后一直昏迷不醒。
居然出了这样的事。
但庄承安没有细想,和庄弈上了二楼先拜祭了庄仲余。
但是庄弈真的没想道会这么突然。
不久前庄仲余还中气十足,没想到只是一段时间没见,就成了现在的情况。
你之前在家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吗?关于爷爷的身体。庄弈问庄承安。
不太清楚。我不经常在这里,都是钟簿在照顾。
庄弈正思考着什么,就看见一楼钟簿带着一个人走了上来。
一见是他,庄承安皱起眉来,你怎么在这。
庄承泽疑惑道:爷爷的葬礼我怎么能不在。倒是你居然把他带来了。庄承泽看向庄弈,不过来得正好。我正想着怎么找你呢。你这个叛国者。
叛国?!
周围的来客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现在的局势所有人都清楚,也对科奥苏恨之入骨,一听庄仲余备受重视的孙子居然叛国,心中自然不无惊讶与愤恨。
想来也是,毕竟是贫民窟里扒出来的,不知道以前是什么底细,
这么一想,让庄承泽继承庄家也就不意外了。
庄承安眯起眼来,你说叛国就叛国吗?
是不是得等到调查后才知道。庄承泽抬起手拍了拍,一群身穿蓝色军服的人就闯了进来,逮捕庄弈。
庄弈没有躲避,静静看着他们将自己拷住,然后抬起眼来,看了一眼庄承泽,又将视线转移到钟簿身上,轻笑了一声,看来你准备了很久。
自然。庄弈怪只能怪你自己,走错了路。还好爷爷临走前也不知道这一件事,否则他该失望至极。
说完就让人将庄弈带走了。
看着庄弈被带走,庄承安看向庄承泽逼问,我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庄弈叛国?
庄承泽压低了声音,眼睛中露出狠厉的光,我自然是有的,你不用担心。
这个罪名还不好安吗?只需要产生一丁点的怀疑,那就根本没有未来可言了。
庄承泽侧身看向身后的钟簿,特别是自己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只用牺牲一个科奥苏的人,咬死庄弈和他们勾结,那就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
庄承安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但听庄承泽这么说,那就说明他是有备而来,他转过身,冷冷看向庄承泽:你一定要走到这一步?
我不过是为帝国排查不稳定因素罢了。庄承泽也不甘示弱地看回去,说的大公无私一般。他现在走到这里,已经容不得他后悔,所以他不能示弱,现在的庄家由他掌控。
庄承泽看了看周围的来宾,声音提高了一些,语气中则会增添了些许无奈与伤感:大哥你不用过多担心庄弈,有则有,没有也不会冤枉他,今天还是让爷爷安静的去吧。
弄出这场闹剧的是他,如今要人闭嘴的也是他,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幼时,庄承泽偶尔也会来找庄承安的麻烦,挑刺找茬也是有的,庄承安从不与他多说一句话。所以到现在,庄承安也不屑再看他的神情,爷爷也已经拜祭完,他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
出了庭院,庄承安看见外面停着几辆黑色轿车,看着低调,但也透露着不一样的气息。
庄承安走出大门,又回头看去,就看见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站在了其中一辆之前,一个人为里面的人打开了车门。
庄承安这才意识到里面的是谁。
三王子。
最受瞩目和期待的一个王子,出面即代表王室。
应该也是代表王室来吊唁的,但是庄承安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特别是看见庄承泽赶出门来迎接三王子时的神情。
庄承泽对三王子的到来其实也很意外,但是这样一来对他来说局势就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