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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冷冷看了下属一眼,用重力把人嵌进墙里。
  你不敢违背那混蛋的命令?我敢。中原中也冰冷地说,有什么惩罚,等见到那家伙、随便他怎么罚。
  第三天中原中也强抢了一架私人飞机,临走前还被试图做最后挣扎的下属扎了一针肌肉松弛剂在身上。
  收到那则讯息的时候,中原中也正在回途的私人飞机上。
  大衣撕破了点内衬,临时充作止血绷带:为了早点把肌肉松弛剂代谢出去、刺激自己活动起来,中也毫不手软地在胳臂上割了一刀。
  看到讯息的时候他四肢还没有恢复过来,正手口并用,糟心地调控着飞行方向。
  听见震动,他低头看了一眼摩斯密码,不想知道为什么传讯方式突然变成了这种鬼样子。
  中、也、回、来?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不知道在对哪个太宰地抱怨说:
  混蛋太宰。你给我等着。
  第201章 29
  另一边,港口黑手党地牢。
  费尽心思、试图唤醒五条悟意识的工藤新一,他成功了,又没有完全成功。
  作为柯学世界的坚定柯学信仰者,就算打破工藤的脑袋,也想不到在对面白毛双目无神的表象之下,[反转咒术]与[脑髓地狱]正在疯狂打架。
  并且,在这个存在异能力的世界上,作为精神操纵系异能力的[脑髓地狱],几乎是无解的。
  工藤新一缺乏这方面的情报。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稳准狠地抓住重点,在五条悟面前疯狂输出一个正太首领宰。
  比如小小的八岁男孩,穿着雪白的西装,乖巧又可爱。一个人锁在琴酒的车厢里,差点一氧化碳中毒。
  意识深处的五条悟:嗯?!八岁?岂不是和我小时候与老师初遇时同一个年龄?可恶啊!要是小时候能和老师一起长大就好了嗯??白西装?我懂了,一定是长筒吊带棉袜吧??哦呼!绝对领域可恶等等,谁是琴酒???啊想起来了怎么又是一个白毛?!中毒?一氧化碳中毒吗?人工呼吸
  这是什么可怕的心理活动,各种意义上的很糟糕呢。
  真叫人怀疑,万一当时失忆debuff下的首领幼宰遇见成年黑化后的学生五条悟,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工藤自然看不透对面五条凄凄惨惨的外表下、到底都翻滚着什么样的心理活动(可能看不透人心还是件好事),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能刺激到昏迷中五条悟的发言(这可真是刺激过头了),继续说:
  太宰他从小就对女孩子非常好,大家都对太宰很亲近。比如灰原哀、吉田步美,后来我也听贝尔摩德回忆过太宰好几次,啊还有,铃木园子,呃、小兰
  这话一说出来,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
  五条悟无能狂怒:老师??老师?!?!也就一个世界不见,你怎么搞出来这么多烂桃花?话说你当年教导我要对女孩子好一点,到底是在教育我还是你自己的心得啊
  工藤新一也痛苦地打了个哆嗦,勉强从嗓子里挤出声音,干巴巴地说:
  呃,然后,好像当时黑衣人组织里面都对一条准则有了共识,工藤犹犹豫豫,终于决定还是不要给琴酒留面子了:反正人也不知道嘛。他一咬牙:
  也就是:如果想得到太宰的赏识,就要成为太宰的狗。
  五条悟大受震撼:狗、老师?!难道你不是猫派?我要闹了!我真的要闹了!!话说什么狗?哪种狗??可恶!在我看不见的时候,那群肮脏的大人都对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失忆正太老师做了些什么啊!!放着让我来好吗
  首领宰宰,哪怕跨越了世界线,风评也严重被害了呢。
  这段对话还没说完呢,工藤新一感到牙痛似的,一一列举着他后来通过与各人交换情报、推理所得到的名单:
  我想想,一共有不少人呢。黑方就有琴酒、伏特加,红方多了点,像是安室先生、诸伏先生、赤井先生呃。
  为什么红方比黑方还更多啊?你们黑衣人组织真的没问题吗???
  可是比起吐槽这一点,五条悟更想大喊:为什么男女通吃不是,为什么蛊到这个程度啊!!!老师!稍微收敛一点你无处安放的魅力啊!你在失忆状态下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集邮吗?!
  好像说着说着连自己都感觉到有哪里怪怪的,工藤新一费力抬起手来,纠结地抓了抓头发,换了个话题:
  不过当时我们其实处于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里,过于逼真的虚拟现实差一点就吞没了现实世界,如果不是三位外来者的帮助,可能所有人都醒不过来了吧。总之除了打穿结局的太宰之外,还要感谢进行了必要尝试的白兰和夏油杰
  五条悟:
  谁?
  夏油杰?
  夏油杰谁?
  五条悟:(ㄒoㄒ)
  一个激动,连已经停止的血泪都开始往下流了更准确来说,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
  杰!!!五条悟在心底大喊:我们不是挚友吗?!你趁着我不在偷家了吗?那可是我的老师啊?!
  不。首先不是独属于你的老师,其次那个也真不是你的挚友啊。
  而五条悟面无表情流血泪的表现太过于凄凄惨惨,工藤新一差点以为自己把人给刺激过头了,赶紧把话题扯开说些什么太宰幼稚地拽琴酒白毛踢他小腿、怪盗基德一把将太宰抱起来放在宝石展览柜上之类其实更有画面感的话,差点叫五条悟流血泪流得更加汹涌。
  还好工藤新一并不了解五条悟的性格,在他眼里,当时纯白房间里初遇时低气压的成熟大人表象占据了上风,他还指望着能够彻底唤醒五条悟的意识,好让两个人从地牢里逃脱、最好一鼓作气冲到太宰面前呢。
  身体与精神上都遭受到黑手党惨烈的折磨,可是工藤新一,这位勇敢而坚强的高中生大侦探,他依然并不放弃希望。
  哪怕一个人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
  工藤说着说着便停下来干干咳嗽。持续未能进食饮水的喉咙,在之前无意识挣扎喊叫之后,基本上也快要到达极限了。
  然而、
  被工藤新一寄托了希望的五条悟,并没有办法回答他。
  五条悟的意识依然被禁锢在这具躯壳里,就算工藤新一诉说的话语将他从无尽地狱中唤醒,精神系异能力依旧刺透无敌的无下限咒术、诅咒着他的头脑。五条悟已经调动全身咒力运转反转咒术了,每一秒、每一秒,他的脑细胞都在不间断地死亡与再生。可是上一秒脑细胞才刚刚死去,下一秒诡谲的异能力又覆盖上来,如附骨之疽。
  不愧是老师。五条悟在心底苦笑。作为敌人的太宰治,原来这样令人胆寒吗?
  换句话说:五条悟每一秒都在杀死上一秒的自己。可就算这样了,在咒力与异能力激烈的对抗中,他目前也只能够稍微抬起小指而已,远远称不上成功。
  然而
  天色,已经开始暗沉。
  橘橙色的夕日透过地牢窗户映在地上,显然已经黄昏了。
  距离片刻前冲击着港口黑手党本部大楼的爆炸,也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工藤新一再怎么努力竖着耳朵去听,也没法隔着数层楼板,听到外界发生了什么动静。
  是敌人吗?谁的敌人?太宰还安全吗?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都还能来得及吗?
  就在工藤新一着急得抓心挠肺,恨不得下一秒就从地牢里脱身出去的时候,好像有谁听见了他心底强烈的渴望一样,居然毫无征兆传来咔哒一声,牢门开了。
  犹如小儿手臂粗细的铁门,以一种恐怖电影会有的慢节奏,无人出现且无风自动的,慢慢开启了。
  同时打开的,还有对面五条悟的牢房门。
  工藤惊了一跳:太宰再明显不过的鱼饵,居然还真能把鱼给调上来?!
  他没有冒冒失失往外走。黑手党里走过的这一遭,确实让这位名侦探比以往更加谨慎小心。工藤仍依靠栏杆坐在石板上,抬起头观察着四周。他打量周围的动作并不是畏手畏脚的,反而顶着周围一圈监视器与自动瞄准武器装置、明目张胆地向旁边观望:既然来人胆敢远程操纵着打开港口黑手党的地牢大门,那么必然也不会让他们两个人被子弹扫射成蜂窝。
  果然监视器与武器瞄准镜上连红外线感应红灯都不知何时、悄悄熄灭了。工藤新一不知该松上一口气还是该把心脏提到嗓子眼里,他催动极度疲倦的大脑,拼命思考、推理、试着代入对方可能会有的心理模式。表面上这位高中生努力绷着表情,尽量不动声色地开口问: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是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工藤新一已经拼命更改了自己的惯性思维模式,不是以侦探而是以黑手党的视角进行思考。
  无缘无故地打开牢门,这件事背后的操纵者,又想让他们这两个外来者做出什么事情?
  而那件事,将是对太宰有害的吗?
  通讯装置里传来一片电流声,工藤耐心地等待着。他没有等上很长时间。
  本来,时间也不够多了。
  从安置在墙壁顶端的装置里,传来年轻女性平静的嗓音。如果让工藤新一来形容的话,他可能会将这声音形容为黑夜里的落雪;他无端从记忆里翻找出曾有一面之缘的白发金瞳少年。好像包含太宰在内,港口黑手党的高层成员明明坐拥无上权柄,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寂寥感。就连玩柏青哥打弹珠而赢了一把硬币的中年废物大叔,都比这些年轻的黑手党更充满了对于金钱权势的渴望。
  快去吧,不管你们是谁,女性安静地说,调整着黑手党大楼三十五层、中央监控室里的装置,我已经把这一层的所有装置都关闭了。快去,假如你们能成为变数的话。
  年轻的女性、银,默默转动监控室写有号码的把手,利用自己首领秘书的权限,强行锁定了控制面板。
  这是毫无疑问的背叛行为,银知道这一点。她也同时明白:首领当初留下这两人的性命,期待着的可不是自己秘书的背叛。
  可是银忍不住想,这条从不存在的行刑中逃脱的性命,她愿意归还给首领。
  如果这些人诉说的经历是真的,那么,曾侥幸从漆黑棺椁中逃离的首领、又是多么温柔啊。
  那么,这样的话。
  哪怕仅有一次也好,银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作为交换,也希望能够看见那个拯救了她、令她在绝望中抓住那只手的男人,看见他发自内心微笑、再也不孤单的幸福模样。
  既然今天是她的再生之日,那么,不管许什么愿望,都是能够实现的吧?
  银微笑着想,同时切断了最后的通讯,在黑手党护卫持枪突入中央监控室的时候主动举起了双手。
  喂、喂?你还在吗?喂?!
  工藤新一反复呼唤着,却再也没有得到回应。
  在顶端的通讯装置里,连电流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
  既然、这样的话。
  到底是越狱,还是不越狱呢?
  第202章 30
  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毫不犹豫的。好不容易有了突破的出口,怎么可以不试一试?!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站了起来。
  他勉强自己从地面爬起来的同时便感到四肢在发出激烈的抗议声,他身上被马鞭抽打过的伤口未曾流血,却鼓胀出一条条淤青,不经意地触碰一下都能叫工藤倒抽一口冷气;遭到数次短期水刑的脑袋更是嗡嗡作响,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晃晃脑袋就真能倒出水来。
  但是这些工藤都觉得自己可以克服。他用手抓着栏杆,试着向地牢外迈出两步,差点一个腿软、狼狈地趴到地上去。
  这可真是太狠了。工藤在心里想。他并不知道五条悟也同时冒出了这个想法:作为敌人的太宰,居然这样叫人不寒而栗吗。
  但是、 他不会放弃的。
  工藤新一咬了咬牙,想了想,干脆一闭眼狠狠咬了咬舌头。他嘶了一声,新鲜的疼痛刺激之下,缺乏进食饮水而软绵绵的手脚,终于被意志力鞭笞着、努力挪动起来。
  从这个地牢走到对面地牢,工藤新一走了好几分钟。
  但反正是走到了。工藤唾弃着自己慢吞吞的速度,弯下腰来,试着抓住五条悟的胳臂、想把人半扶到自己肩上。
  他抓到一把空气。
  工藤新一:???
  总觉得柯学世界观又破碎了一次。
  普普通通男子高中生不信邪,又伸出手去。这次他使劲睁大眼睛,终于意识到:他并不是没碰到五条悟,只是在他工藤新一与五条悟之间,隔着无尽而看不见的屏障。
  工藤新一只感觉槽多无口:这是什么禁止触摸五条悟吗?但是这中无敌的技能,就不要用在坑队友的情况下了吧?!话说你这么无敌,又是怎么凄凄惨惨流落地牢的?
  话说这个世界的科学还好吗??工藤不禁想要大喊牛顿,想了想决定要么还是喊爱因斯坦好了。可按照这个世界诡异的规律来看,工藤禁不住想,难道这俩著名科学家也去混黑去了?!
  等等等等、快停下!工藤发现自己的注意力越来越难以集中,疲累已极的大脑开始任意发散、连吐槽点都愈发清奇了。他赶紧伸手用力拍拍自己脸颊,弯着腰深吸一口气,也不管这场景看起来有多诡异,总之连拖带拽地把队友扶到自己肩膀上、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他不踉跄也不行。五条悟这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成年男性(in 战斗番)压在工藤一米七四的高中生体格上(in 推理番),可真是把他累得够呛。
  还好监控都关了。工藤新一苦中作乐地想。要不然太宰回头看到了,指不定会无语地笑起来。他转念一想:要是那孩子能因此而感到可笑的话,好像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