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露白。
晨光洒在雪山上,白雪熠熠生辉。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篝火熄灭,帐篷被收了起来,去掉背包里多余的杂物,只留下必要的东西。
我和宁飞羽静静的坐在雪山之巅。
最后的对决,规则就是相互厮杀,根本无需隐藏。
太阳升起,又落下。
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最后一次考验的即将开始,我的内心反而越来越平静。
夕阳洒在雪山之巅。
荆无名逆着阳光出现了,他还是那身黑色的长大衣,面无表情的戴着一副墨镜。
独自一人,阿香没有陪他同来。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最后的考验,终究只能由我们自己来完成。
四个人已经到了三个,只剩下余曼春了。
我紧紧握着杀猪刀,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四周。
最后一抹残阳落下,天色变暗。
余曼春终于来了,那张完美却别扭的脸上,布满寒霜,看着比这山上的白雪还要冷。
我眼神一冷,二话不说,当即就提刀冲了过去。
而宁飞羽,则是走向荆无名,他要尽最大努力,说服荆无名一起对抗纸面人。
就算不能说动荆无名,也能避免对方帮助余曼春。
等我解决了余曼春以后,我和他两人,二对一的情况下,荆无名也拿我们没办法。
余曼春见我冲来,脸色顿时一变,朝着一边跑去。
地上积雪很厚,跑的艰难,速度快不起来,余曼春慌了,几乎是不顾形象的连滚带爬。
天色越来越暗,几乎就要全黑了。灰暗的天空上,零星的多了几颗星星,如同窥探地球的小眼睛。
我紧紧盯着余曼春的背影,飞快的追上了她,待到距离近了,猛的一刀朝着她的后背砍去。
对于这样的女人,还谈什么仁慈?
当!
杀猪刀被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挡住了,面带口罩的医生鬼突然出现,挡在了余曼春的后面。
医生鬼眼中满是怨毒,锋利的手术刀朝着我的脖子抹来。
而我,也同时唤出了白灵。
白灵拦下了医生鬼的手术刀,她来对付医生鬼,我接着去追余曼春。
余曼春朝后望了一眼,眼神愤恨,随即她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影。
脸色苍白,扎着马尾辫,脸庞年轻而稚嫩,只有一只腿,弱不禁风的样子看着很可怜。
林雅。
我心中微微一颤,脚步并没有因此停止。
“你说过你会救我。”林雅仅剩的那条腿突然多了很多伤口,往外冒着鲜血。
鲜血顺着纤瘦的腿往下流,很快就染红了地上的白雪。
“你为什么没有救我?”两行血泪从林雅眼眶中流下,她悲愤的看着我。
我停下脚步,默默的看着她,低声道:“对不起。”
“为什么没有救我?”林雅固执的问着,血泪越来越多,几乎整张脸都是,看着很恐怖。
我走近林雅。
“我现在来救你了。”我看着她血红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林雅呆呆的看着我,眼中流露出我看不懂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团黑影鬼鬼祟祟的摸到我的后面,朝着我的后颈伸出尖利的鬼爪。
“小心!”宁飞羽一声道大喝。
与此同时,我的身后多了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影,手中的警棍朝着黑影砸去。
黑影顿时消散,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保安鬼戒备的守在我的身旁。
“林雅,我来救你了!”我对林雅伸出手,“你没事了!”
林雅愣住了,双目之中的神色更为复杂,身下的白雪已经被完全染红,仅剩的那条腿在风中不停的颤抖。
良久,她慢慢朝我伸出手。
渴望有一个人,拯救她于地狱般的处境中,就是她的执念。
消除执念,她才能解脱。
杀了她,我不忍。
苍白冰凉的手,慢慢的放在我的手心,我对林雅笑了笑,再次坚定道:“林雅,你得救了,你没事了!”
更多的眼泪从林雅眼眶中流出,她一边哭着,却又露出笑容。
“谢谢。”眼中流出的泪水不再是血色的,腿上的伤口也消失了,林雅恢复了原本青春美丽的模样。
但这状态仅仅持续了两秒,紧接着,她的身体像是沙化了一般,一点一点的化为了灰烬。
很快,便剩一片黑灰在风中飘零。
我扬起手,看着手中的灰烬被风吹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凝神,我再次看向余曼春,她已经跑出去好远。
“帅哥,我们联手怎么样?”那团黑影漂浮在余曼春的身侧,她跑累了,停下来喘气,朝着荆无名使劲招手。
“他很强,单打独斗我们不是对手,不如我们先联手把他干掉,再做最后的对决,怎么样?”
见荆无名不答,她更加慌乱了,退而求其次。
“帅哥,只要你帮我杀了他,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考验最后活下来的名额都给你,怎么样?”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荆无名没有出手帮她,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像看小丑一样,冷冷的看着余曼春。
宁飞羽就在荆无名不远处,同样戒备的看着这个发疯的女人。
保安鬼的出现,余曼春已经看出,宁飞羽和我是一队的,连争取他的想法都没有了。
躲在黑影的后面,她的表情有些绝望。
孤立无援。
我提着杀猪刀,眼神很冷,一步步走向余曼春。
我心里很清楚,这个女人还有最后的底牌没有亮出来。
医生鬼被白灵牵制,林雅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那团诡异的黑影守在她的身侧。
最后一张牌到底是什么?
余曼春看着我,眼神中的怨毒仿佛要溢出来一样,她急促的呼吸,牙齿咬了又咬。
我唤出了倒霉鬼。
这个怂头怂脑的家伙,浑身上下都在表达什么叫做丧气,在我的命令下,畏畏缩缩的靠近余曼春。
余曼春扫了一眼倒霉鬼,表情惊疑不定,眼神有一丝茫然。不知道倒霉鬼特殊能力的她,看不透我的用意。
我与余曼春的距离越来越近。
十米。
五米。
三米。
余曼春眉头紧皱,一只手里紧紧捏着一枚命牌。
那就是她最后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