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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片刻后,眉毛一挑,“上车。”
  苏然一怔,迟疑了两秒钟后,一咬牙爬了上去。
  然而,女人大概是个急性子,她还没坐稳,便听见耳边响起“嗡嗡”的机车发动声,紧跟着机车狂飙了出去。
  强大的冲击力登时让苏然疲惫不堪的身子栽了下去,在惊呼声脱口而出的瞬间,苏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特么是天要亡她啊!
  “砰!”
  后脑勺着地,昏迷前的那一刻,苏然察觉到脑后大片大片的湿热滑下,黏糊了衣服。
  女人意识到出事了,往后一看,就见苏然躺在马路上不知死活。
  嘴角一抽,连忙停了车。
  “喂!醒醒!醒醒!”
  拍了好几下,苏然都毫无动静。
  “该不会死了吧?要命。”懊恼了一句,女人立马驮着苏然放到了机车上。
  只是就在这时,几道刹车声响起,女人面色一沉,眯眼看过去时,就见到一排武装车队拦在了她的机车前面。
  为首那辆装甲车上下来一个男人,身形颀长,面容冷峻,眼眸幽深若寒潭,浑身气质斐然。
  “傅莫深?”
  女人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念出了一个名字。
  傅莫深面无表情,冷冷道:“把她给我。”
  女人耸肩,对他的态度不置可否,看了机车上的苏然一眼,眼睛里闪过一抹了然之色。
  “正主来了,我也懒得做这个好人了。不过,我刚刚不小心把她从机车上甩下去了,你最好赶紧带她去医院,不然不是失血而亡也成傻子了。”
  她指了指自己后脑勺的位置。
  傅莫深眼神骤冷。
  女人不在意的撇嘴,利落将苏然从机车上抱了下来,扔到傅莫深怀里后,长腿一跨,上了机车,扬长而去。
  ……
  苏然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耳边是机器滴滴滴的运作声。
  她就这样怔怔地躺着,眼睛里充斥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沧桑得恍若历经世事的老者。
  “莫深。”
  两个缱绻的字眼从她泛白的唇瓣中念了出来。
  “咔嚓。”
  门在这时开的,走进来的脚步声被来人刻意放轻,却依旧沉稳。
  苏然身子在刹那间僵住了,缓缓扭头,看了过去,目光触及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只觉得恍若隔世。
  “你醒了?”
  傅莫深脸上的疲惫之色一扫而空,语气惊喜。
  然而话落,却并没有等到任何回答,女人只怔怔看着他,那双凤眸中渐渐涌上了一层雾气。
  “小然?”傅莫深心里咯噔一下。
  “莫深……”
  苏然眼泪瞬间喷涌而下。
  傅莫深身子顿时就僵住了,视线透过女人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看到了对他的眷念浓烈如潮水般缱绻。
  他大脑“嗡”了一下,心底某个念头越来做清晰,可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长达十几秒钟的沉寂后,傅莫深哑着嗓子问道:“你……记起来了?”
  苏然“嗯”了一声,吸着鼻子哭的泪如雨下。
  傅莫深猛地上前将她搂进了怀里,在听到她的闷哼声后又放柔了力道。
  可这样远远不够,远远不能宣泄他珍宝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激动。
  傅莫深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住了苏然的唇,舌头长驱直入,吻得极其用力,格外情深。
  快两年了。
  他的苏然终于回到了他的怀抱。
  苏然感受到了男人的颤抖和深情,也热情地回应着他。
  两人吻了许久,分开的时候都微喘着气。
  傅莫深看了苏然一眼,眼神一暗,唇瓣寻着苏然的红唇,又再次吻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苏然静静窝在傅莫深怀里,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一周。”
  “这么久?”苏然讶异,又问,“那个女人呢?是一个短发女人救了我,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虽然对方立马就把她给摔了,但终究她没死,也是命大了。
  傅莫深眼神深了深。
  “我过去的时候她还没把你带走,我就带你来医院了。那个女人叫许之晴,东南亚黑道上的后起之秀,是个狠角色,以后如果你再见她,记得别和她起冲突。”
  苏然惊了惊,没想到那个短发女人居然这么有来头。
  她冷不丁想到事发前伯加仑手下口中的“罂粟”,想必就是这个许之晴了。
  这样说来,她这次脱困,多亏了许之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方面道声谢。
  按下心思,苏然问道:“那个变态男呢?”
  “死了。”傅莫深眼中戾气一闪而逝,“许之晴带了人过去,他是被自己死对头一枪毙命的。”
  傅莫深显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转了话锋。
  “我们现在还在老挝,既然你醒了,明天我们回国。”
  “好。”
  两人整番谈话,苏然半点没提厉寒,仿佛遗忘了这个人一般。
  傅莫深又抱着苏然温存了一会儿,便亲自去给她买粥去了。
  苏然花了两分钟,接受自己右腿打了石膏,脑袋为了缝窟窿被剃了秃头的悲惨事实。
  唯一让她欣慰一点的,便是脸上没破相,身上的鞭伤也快好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厉寒离开
  
  这个秋天的尾巴,充满了事端。
  厉寒的公司被傅莫深以雷霆手段打压得支离破碎,在最后关头,厉寒仓皇出了国。
  深夜,一场情事过后,傅莫深去了书房继续工作。
  而苏然……
  她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很熟悉的电话。
  没有犹豫,她直接接了起来,话语很冷。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出声。
  苏然从床上起身,批了一件针织衫外套走到阳台上,冷笑·“怎么?你是在生气我得救了?”
  “恭喜啊,你终于恢复记忆了。”
  男人哑声开口,第一句话却是这样的。
  苏然抿唇,顿了顿,而后嗤笑了一声。
  “很遗憾?还是很得意我之前一直被你耍得团团转?”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传来黯然低沉的一句话。
  “对不起,然然,我后悔了。”!%^*
  苏然心头蓦地一颤,倏地,有股尖锐的疼痛迅速蔓延了开来。
  她刚失忆那段时间,花了三个月去试着相信这个男人,又花了两个月彻底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结果……
  呵。
  苏然用力闭上眼睛,将眼底的痛苦和愤怒之色压了下去。(!^
  再睁眼时,眸子里一片平静。
  “我俩的交情到此为止。你之前救过我一命,所以这次你算计我的事我也不追究你了,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这个人。”
  “从此以后,一别两宽。”
  话落,苏然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男人望着异国他乡的朝阳,却感觉视野中一片灰暗。
  他爱上了自己的棋子,可是明白自己的心意明白得太晚。
  如今,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他心爱的女孩。
  从此往后,不是一别两宽,而是他的世界中,再也看不到黎明了,因为那轮能照进他心中的灼灼朝阳已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