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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棠当即吓了一跳:“大人——”
  就在在场众人心有余悸的看着奥斯顿,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发疯打人,万分同情陆洋这个不知名的alpha之际。
  奥斯顿却是一把抓住了阮棠的手,深深看向了陆洋,代阮棠回答了他的邀约:“不可以。”
  “我的公爵夫人只能和我跳舞。”说罢他又聚精会神地看向了阮棠,露出了一个占有欲十足的标准alpha微笑。
  他的话说得不讲道理,不符合舞会规矩的霸道……
  但却偏偏无一人敢反驳,纷纷起哄附和道:“对对对,阮主席的舞只能由公爵大人陪着跳,其他人谁也替不了。”
  “就是,就是,尤其是这开场舞可不得由公爵带头吗?”
  “我还从未见过奥斯顿公爵跳舞呢。”
  若放在过去,隔着面具奥斯顿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是极为骇人的,但此刻他用这张堪称英俊的脸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只让人莫名的觉得霸道和苏。
  身侧围观的贵族夫人们这才有了起哄的胆子。
  陆洋看着周遭起哄的人,和被人簇拥在中间宛如一对璧人的奥斯顿和阮棠,当即黯然地悄悄退了下去,将舞台和被人当热闹的权利留给了阮棠和奥斯顿。
  曾经他在阮棠面前不止一次说过奥斯顿是魔鬼,是火坑,是没有omega愿意嫁的残废,但此刻他却是连和奥斯顿相提并论的资格也没有。
  “怎么样?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我的公爵夫人。”奥斯顿朝着阮棠伸手,做出了一个标准的邀舞动作。
  阮棠微微一笑,当即回以了他一礼,轻声道:“当然可以了,我的殿下。”
  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动作标准的翩翩起舞,看上去无比和谐优美而正常。
  “哼,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招蜂引蝶,什么苍蝇都凑上来了,我就知道你是个不省心的!让人离开一会儿就不行。”但在两人动作凑近之时,奥斯顿凑到阮棠耳畔的低语却是原形毕露。
  阮棠抱着他,凑近时却是促狭地轻声道:“怎么?我的塞特,这是吃醋了吗?”
  “吃醋?你想得美?我不过是怕你被人骗而已。”奥斯顿紧紧抱着他,将他的头按到自己的肩膀,却是不屑嗤笑道:“就刚刚那个怂货,之前居然有胆子邀约你私奔,他什么玩意儿?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他也配?”
  什么人也敢勾引他的omega?
  阮棠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吃醋了,还不承认,当即失笑道:“既然大人不想发生这种事,干什么还要大办宴会呢?你也知道举行宴会,就是要免不了应酬和交际的呀?”
  他其实挺喜欢奥斯顿的占有欲的,因此他也不乐于举办什么宴会。
  参加别人的宴会,他还能躲在一边不参与舞蹈交际,自己作为东道主可就不合适了。
  “那怎么行?今天可是你的生日,我一定要大办特办的。”不想,听了阮棠这话,奥斯顿却是一改往日的傲娇,一本正经的深深看着阮棠说道。
  阮棠当即心下微怔。
  奥斯顿却突然想到什么,拉起了他的手:“跟我走,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看什么东西?这场宴会可是我们举办的,丢下别人就这么跑了,不好吧?”阮棠被他拉得一懵,心下有些犹豫。
  奥斯顿却执意要拉他出去:“管他们干嘛?今天是你生日,你才是最大的,所有人都应该让你高兴。”
  他向来随心所欲,不爱顾虑其他的东西。
  阮棠迟疑了下,看宴会现场的人玩得也挺开心的,还有唐韵和阮阳招待,还是悄悄跟奥斯顿跑了。
  两人在偌大的公爵府里,离演奏声越来越远,逐渐远离了热闹明亮的地方。
  奥斯顿紧紧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左绕右绕。
  到府中阮棠甚少踏足的僻静之处,皎洁的月亮在黑暗的夜空中悬挂着,周围满是银白色的星光。
  然后,在这夜色中阮棠便是看到了大片大片盘虬的树干的海棠花木……
  千千万万联合在一起,乍一看就像是一片花海一般,宛如无比绚烂的织锦,绯红,赤红,鲜红,粉红各色海棠花卉在夜色中盛放,传来阵阵馥郁的花香。
  美不胜收。
  “这是?”阮棠不由得一愣,有些发懵。
  奥斯顿站在花海之中,嘴角微翘,却是骄傲地看向了他:“你之前不是说想看海棠花吗?我现在就找来让你看了。”
  阮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花,更难得的是奥斯顿竟将他每一句不经意的话语皆是记在了心尖,他只想看看海棠花长什么样子,奥斯顿却是为他找来了一片花海。
  看着这些生机勃勃,颜色鲜明盘根错节的海棠树,阮棠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
  阮棠忍不住问他:“大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omega,我想要让你高兴了。”奥斯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好似他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一般,理所应当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仿佛在问阮棠:‘他不对他好,又还能对谁好呢?’
  阮棠轻轻一笑,上前一步,却是猛然摘下了奥斯顿的面具,对着他的唇深深吻了上去。
  他敏锐的觉察到奥斯顿对他的心态从最开始的我对你好只是我想让自己高兴,而不是让你高兴,变作了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要让你高兴,说明他已经是彻底融入了奥斯顿的内心。
  对于这样的现状,阮棠简直满意到了不能再满意的地步了。
  第89章
  奥斯顿被他亲得一懵, 当即没好气地问他:“你怎么总干这样的事儿?还有没有点omega的样了?以后这样的事麻烦留给你的alpha好吗?”
  他简直是拿这个无法无天的omega没辙。
  “没办法呀,谁让我的alpha脸皮薄,不肯主动呢?我也只好自己多主动一点了。”阮棠却一点也不怕他,只是看着他笑,觉得奥斯顿就连气急败坏的样子都是无比可爱。
  奥斯顿气鼓鼓地看了阮棠一眼, 想要反驳阮棠,却怎么也找不到制伏这个omega的办法。
  “我觉得你脸上的疤痕好像淡了些,你最近是有去做治疗吗?”阮棠伸手摸上奥斯顿的脸,觉得他脸上的疤痕仿佛淡了很多。
  “你这个肤浅的omega, 还说不在意我的外貌只喜欢我的人。现在我脸上有一点变化,你居然就看出来了?”奥斯顿眯着眼睛横了他一眼,心下受用得很,但嘴上却仍是做出了一派嫌弃的模样来。
  他最近的确是有做针对脸部疤痕的治疗,虫族毒液灼伤的疤痕很难完全治愈,要经历多次的修复, 且只能淡化不可抹消,奥斯顿之前在做过几次治疗后, 见收效甚微,又怀着想要恶心帝后的别扭心态, 就自暴自弃的放弃了, 索性再不治疗。
  但现在,他有了阮棠一切却都不一样了——
  虽然阮棠说不在意他的外貌, 但奥斯顿总觉得外貌在感情方面的吸引力还是有一定加成的。
  所以, 他才愿意浪费时间去做这觉得效果甚微的治疗, 没想到才没去几次,阮棠竟就看出效果了。
  阮棠早习惯了他口嫌体直,知道他的话得反着听,当即抬手轻轻摸上了他脸上的疤痕,轻声问道:“疼吗?”
  奥斯顿轻轻摇头。
  他在海棠树的花冠下,紧紧抱住阮棠,用手胡乱摸索了起来,在阮棠耳畔用低沉沙哑的声音,低声道:“我真想你……”
  阮棠当即明了了他的意思,虽然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些大胆,但考虑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看着这月光下的花海,仿佛也别有一番禁忌之中的刺激,还是半推半就的从了。
  两人在海棠树下紧紧相拥,阮棠亲吻着奥斯顿脸上的伤疤,声音沙哑道:“塞特,我打算停用我的抑制剂,今年的发情期,你就彻底标记我,好不好?”
  他们虽然已经做尽了标记该做之事,但因为阮棠发情期未至的缘故,却始终欠缺一个烙印在彼此精神上的彻底标记。
  一夜过后,奥斯顿为阮棠种下十里海棠的消息便是传遍了整个奥斯菲亚帝星,再一次佐证了奥斯顿对阮棠之间的迷恋与盛宠。
  而这数之不尽的海棠,亦是因为阮棠和奥斯顿变作了众人眼中真爱的象征。
  本就价值不菲的海棠,一夜之间更是被逐利的商人抬高至了天价。
  沈墨之是从旁人口中得知奥斯顿为阮棠种下十里海棠的事迹的,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只睫毛轻颤,余下的便是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他和温润,周尧都不一样,就算重获新生,恢复了前世记忆,他也从未想过去找阮棠,向他道歉,哪怕自己的内心已被愧疚和懊悔填满,日日夜夜都在折磨,焚烧着他的内心,他也从未想过去打扰阮棠……
  因为,他和阮棠一样也是曾被推进尘埃里,一步步爬起来的人。
  易地而处,若换做是他,被自己救过的人当做仇敌一般一次次推入深渊里去,到头来那人还要来跟他道歉,跟他说对不起,我弄错了,具是因为我把阮惜当成了你,才会那样对你,他一点也不会高兴,只会觉得恶心和膈应,感觉自己救错了人,甚至后悔救了他。
  所谓的道歉,除却让做错事的人自己内心得到安慰和救赎,良心上过得去外,对被伤害的人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所以沈墨之并不打算去道歉,也不打算再出现在阮棠面前。
  只在听到奥斯顿对阮棠极好,为他种下十里海棠的事的时候,才稍稍愣神。
  海棠花价格不菲,且现在极为难寻,奥斯顿却能为了博阮棠一笑种下十里海棠,足可见对阮棠是真的用了心思的。
  毕竟,整个帝星的alpha再多,又有几个能为了一个omega一掷千金,不顾流言做到如此地步呢?
  但奥斯顿却做到了,这个帝星凶名远播的蓝胡子公爵给了阮棠,他所能给到的一切,根本不计较得失。
  沈墨之扪心自问,若换做是他和阮棠在一起了,他能做到为阮棠种下十里海棠吗?
  认真沉思了片刻,沈墨之觉得是不能的,就算他有那么多的金钱和人脉,他的家族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他需要走的清流的仕途路线也不允许他铺张浪费至此。
  因此,不管将来如何,此刻看来阮棠嫁给奥斯顿,其实是远要比和他和周尧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过得都要好的。
  当年救过他的小男孩,是沈墨之的毕生执念,为了这执念不惜助纣为虐,一错再错,却伤害了当年的男孩。
  或许,从他是非不分,为了执念不顾对错,站在自己所谓恩人自以为是的为他负尽天下人开始,三观不同,他和阮棠就注定错过了。
  他执念成魔想要报答当年的男孩,却与男孩错过,也许是上天对他执念过深的报应。
  不过,沈墨之唯一庆幸的便是,那男孩是降落人间的天使,就算身边有无数人负了他,命运也终究是将最好的留给了他。
  沈墨之的婚约随着阮惜之死消失殆尽,身边之人无一知道他为何没掺和到这件事里去救阮惜,甚至还推了阮惜去死,只以为他是迷途知返,幡然醒悟。对于过去那段和阮棠之间,连阮棠都已忘却的纠葛,为了阮棠的名誉,沈墨之只字未提,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看到阮棠现在当真过得很幸福很好,沈墨之便已是知足了。
  而余下的,就是他默默守护着,在不打扰阮棠的情况下用一生去赎罪便好……
  ……
  在约定了等阮棠发情期两人就终身标记以后,奥斯顿和阮棠皆是为这场发情期做起了准备,终日黏黏糊糊,恨不得像是连体婴儿一般永不分离。
  但可惜的是——
  还没等他们自己腻歪得过瘾,现实的阻碍就要将他们活活拆散。
  双子座星系的虫皇和流沙星系的星盗就像是串通勾连好了一般同时作乱,皇帝当即下令,命奥斯顿公爵和阮阳中将分别率皇室光耀军团和阮家白虎军团出征,对抗海盗和虫皇。
  在皇帝眼中,皇室精神力最高,又深恨着虫族的奥斯顿无疑是代表皇室出征平乱,身先士卒博取民望的最佳人选。
  因为突如其来前往平乱的军部调令,奥斯顿和阮棠不得不中止这个发情期的终身标记计划。
  “大人,我要跟你一起去!”阮棠考虑到奥斯顿没有自己安抚就时不时发病的精神力状况,当即强烈要求随大军一起出征双子座星系。
  但奥斯顿却是一口回绝:“不行。”
  “为什么?”阮棠不接受他的拒绝。
  向来在阮棠面前像个孩子的奥斯顿却是难得正色道:“战场那种地方,不是你一个omega该去的,虫皇和战争的可怕,更是你从未见识过的。而且军规森严,没有那样的规矩omega跟着一起上战场。”
  阮棠仍是忧心忡忡:“我不上战场,我愿意留在要塞,不打扰你们打战。我只想陪着你就好,好不好塞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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