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炫默闻言嘴角一抽,意味深长的看了萧纱一眼。
这一眼非常有魅力,但又带着深深的谴责。
萧纱并不知宫炫默五年前发生过生活作风问题,只当他不近女色,是个gay,不然也不会一点绯闻都没有,毕竟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
而“百合”是女人之间恋爱的隐语,所以她其实是为了讽刺他那方面不行。
真是坏丫头,和她哥哥没两样!宫炫默在心里忍不住把萧圣骂了一万遍。
“怎么了啊?”见他吃瘪,萧纱得意的挑眉,黑白分明的小眼神里有几分俏皮和嘲讽,“你不是怕我和你假戏真做吗?那我这样说,你不就放心多了?”
“不放心。”宫炫默也不和她计较,抿了一口酒,墨眸微眯看向远处,“就算是为我考虑,你也不能说自己要做百合。我和你哥是兄弟,作为兄长,我还是希望你能嫁个好男人的,而不是嫁给女人。”
提到兄长,萧纱一震,眼神黯淡了些,心头说不出的发酸。
因为自己前段时间的疯狂,真正的兄长萧圣,已经和她恩断情绝了。
萧纱现在想明白了,自己和许坚的胎儿流掉了,是她罪有应得。但她并不知道,胎儿没了也好,不然就重复了母亲的老路——在外面养个私生子。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母女之间的命运在很大程度上是遗传的,当然并不是百分百的复制。总之在女儿的身上,往往能看到母亲的缩影。
萧纱深知母亲过得不幸,所以她想打破遗传的魔咒,坚决不嫁父亲那样的男人,更不想成为联姻的工具。但许坚的无情和淡漠,还是让她逃不脱悲剧的命运。
至于这次的订婚,她一方面是为了告别许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把宫炫默从东南亚拽出来。青梅竹马之情比海水还深,牺牲一下也没什么。
“我不过是开玩笑,你别当真了。”萧纱优雅地看向宫炫默,对上他深邃俊美的眸子,又立刻别开视线,“我的取向没有问题,你不要担忧。倒是你,别和男人走得太近了。”
晕,她话里话外还是说他是gay。
宫炫默哭笑不得,摇摇头不想解释太多,“等时机成熟,我会想办法解除婚约,让你顺利脱离出去。到时,我们对外宣称彼此性格不合,对内的话……有点难办,我家老头子就认准你这个儿媳了。”
“那是他对自己的儿子太不信任了。我相信你能遇到更好的女人,而我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至于名声是否受损,父母是否满意,我并不在乎!”
萧纱说完,端起酒杯到唇边,轻抿一口,酒液散发着红宝石般的光芒,把她映衬得分外美丽。
“此时应该有掌声。”她的洒脱,让宫炫默暗暗喝彩。刚想夸她两句,旁边有人经过。
他立刻收了声,和萧纱碰了一下杯,“我敬你,你随意。”
“想不到当了五年矿主,你还是那么的豪爽。”看着男人滚动的喉结,萧纱淡淡一笑,很给面子的喝干了酒。
不远处,宫锦正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更加满意。
萧纱这个姑娘不光是个名媛淑女,还是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智商也是在线的,处事老练,和宫炫默真是绝配。
他有必要和这对俊男靓女谈谈了,打打预防针,催催婚期……
“你请少爷和少夫人来一趟。”宫锦正命令佣人,自己则转身回了房间。
“是。”佣人低了低头,走向秀恩爱的那一对。
……
“萧纱,你哥那边有信儿了吗?”两人闲聊了一会,宫炫默突然问道。
“还没有。”萧纱叹了口气,秀眉微蹙,“也不知他带我嫂子躲哪里去了。嫂子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把我妈急得掉泪,唯恐小孙子受委屈。”
宫炫默勾唇,“你跟阿姨说,等她什么时候为儿媳妇受委屈而着急的时候,萧圣差不多就会把妻儿带回来了。”
萧纱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宫炫默这家伙在讽刺她妈妈不关心儿媳妇。
“我妈也担心我嫂子,但是……”但是婆媳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硬让婆婆像疼女儿一样疼儿媳,根本就不科学。
“但是什么?”宫炫默挑眉,因为爱着余浅薰,所以他的话风是偏向言小念的。
“等你结婚就知道了,婆婆不可能很疼儿媳。即便对我,钟阿姨也只是维持表面的客气和笑脸,未必真心疼爱。”
这倒是实话,不过……宫炫默冷冷一笑,目光里透出几分坚毅和睿智,“我妻子只要我自己疼就行,还轮不上别人。”
“呵呵,你跟我哥一个德行。”萧纱忍不住唾弃他。见有佣人来了,她立刻抬起手,温柔的帮他整理了一下领结。
“少爷,老爷请您和少夫人过去。”宫家的佣人走过来鞠躬道。
“知道了。”宫炫默把酒杯丢个佣人,转眸看向萧纱,“你不用去了,省得到时对你过分热情,催婚什么的,反而难受。”
“嗯。”萧纱点头,做戏确实挺难受的。
虽然两人的关系是假的,但不能由她来揭破。宫炫默有能力说服家长解除婚约,那么就解除。如果不能说服呢,也只好这样拖着了。
萧纱是个懂分寸的人,吩咐佣人道,“你说我有事走不开。”
“是。”佣人不敢多嘴,他不过是传声筒,主人们说什么,他就传什么。
“那我去了。”宫炫默整理了一下衣着,在佣人的引领下,无所畏惧的走向自己的老爸……
“祝你好运。”萧纱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但愿他不是一个真正的gay,不然宫家的长辈们真得要疯了。
不过萧纱的忧虑是多余的。宫锦正知道自己的儿子并不是gay,五年前因为泡美眉才沉的船,说明那东西还是好用的。
“老爷,少爷来了,少夫人说她有事走不开。”佣人把宫炫默引进一个奢华的房间里,汇报一声然后退了出去。
宫锦正靠在椅背上,嘴里衔着雪茄,目光锐利而威严的审视着儿子,他心中有气,但又不好立刻发火摔东西。
只好瘪着火,淡漠的问,“今天为什么迟到?”
“不想参加这种活动。以后再有类似活动,我一律拒绝,别问为什么。”宫炫默回望着父亲,毫不客气的说道。
宫锦正瞳眸微缩,死死的盯着儿子,脸色越来越难看,“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和我说话?”
“我说的是内心的想法。”宫炫默当然不能告诉父亲,是小薰母子给他的胆子。
以前他是很怕父亲,但如今有了妻儿,就得顶起一片天,畏首畏尾算什么男人?
宫锦正心里一咯噔。知子莫若父,这畜生难道又要犯生活作风错误了?不行,绝对不行!他要想在政界立足,这种低级错误是不能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