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居把保镖拽到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撕下袖子缠住他的脖子止血。
“爷,您快走吧,不用管我了!”保镖挣扎着起来,要爬过去拼命,“我出去吸引他的注意力,窗下都是水,您跳下去吧!”
“不知他们几个人,跳了难免成为靶子。”王居把保镖拽回来,安置在一个角落,蹲下来看着他,“你手机还能用吗?”
“应该……可以,是防水的。”保镖伤得很重,说话都很费力,但没伤到大动脉,死是不死不了的。
“那就好了,咬牙忍着吧!”王居把手放在他的肩上,目光微沉,“一旦信号恢复,你就得救了。当然,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会立刻派人来救你的。”
“爷,你一定要活着!”保镖红了眼眶,“我掩护你出去,”
“不了兄弟,你保护了我十几年,这次换我保护你。”王居说完,用散落的建筑废料把他掩盖起来,然后猫着腰,利落的闪到一面墙的后面。
砰!一枚子弹贴着他的头皮划过,打起一片墙土,场面非常惊险。
王居毫无惧色,锐利的墨眸微眯,一个就地翻滚迅速撤离,显然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保镖的藏身之处。
“王居先生,你逃不掉的,楼下都是我的人。”叶枫的声音响起,空旷的楼道回音很强,显得非常魔性,“给你指一条生路——投降,叶某会饶你一条命的。”
开玩笑,他王居怎么可能投降?
王居后背倚墙,拿枪的手时刻准备着,神色异常冷峻,偶尔稍稍探出点余光,但一触及到风吹草动,立刻收了回来。
稍安勿躁,静待时机,现在是拼耐性的时候。
“怎么了,老爷子,吓得连话都不敢讲了?”叶枫不无讽刺的挑衅道,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逼近。
反正他有人掩护,就算王居是神枪手他也不怕,务必抓活的。
“萧圣的狗腿子,你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王居抛下一句话,再次换了个位置。
他宁可死,也不会做阶下囚,何况想要他的命没那么容易!
“没错。所以我带了好几个人保护我,不然哪还有命?”叶枫痞气的挑挑眉,笑得灿若烟霞。
叶枫也知道自己侥幸。
如果不是打台风,不发洪水,以王居先生之人多势众,那些保镖能围起来把他撕吃了。
可惜啊,老天爷就是这么的帮忙,风雨交加,让他偷袭成功,成功除去王居先生的爪牙……
听着渐进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的,王居眉心微拧,握枪的手紧了紧,调整站姿,脚下踩到一个砖头。
虎落平阳被犬欺,敌众我寡,硬拼必然死路一条,如今之计也只有……
嘭!王居脚尖勾起砖头踢飞到对面墙上,把火力引过去,然后一个帅气的侧空翻,人从窗口跃了出去……
“艹!”叶枫虽然已经防他这一招了,奈何王居速度太快,眼花缭乱,根本来不及阻止,“开枪!”
哒哒哒……
子弹密集的射入水中,溅起很大的水花,渐渐地有血浮出水面。
“射中了,给我打捞!”
叶枫一声令下,原本守在下面的人立即行动起来,一个猛子扎进涛涛洪水里,左右夹击,前后拦截……
如果放走王居,后果不堪设想!
……
山的那一边,太阳出来了,阳光普照大地。
山中的清晨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不知名的黄花在山神庙门口摇曳。
“啊啊……”靠在余冲肩头睡觉的言小念突然又抽泣起来,好像做了噩梦。
“辛颜,醒醒!我们该回家了!”余冲及时的喊醒了她。
言小念皱着秀眉,呆愣了半晌,揉了揉眼睛说道,“我觉得这山神庙挺好的,我就在这里安家,不回去给你们惹麻烦了。”
“傻丫头,真是小笨蛋。”余冲侧过脸看她,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夜里一个人呆在这里,会吓死的!”
言小念摇摇头,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怕归怕,但在这里睡觉,我能梦到爸爸。”
原来是梦到爸爸才哭的。余冲心口一疼,安抚的摸了下她的头,“想爸爸了吗?是言志国先生,还是你的亲爸爸?”
“你!下次不准再偷看人家的日记!”
言小念气呼呼的噘起嘴巴,把包里的日记本拿出来,检查了一番问道,“为什么熊猫抱着我的照片,又少了一张?”
“我……不知道。”余冲心跳加速,拿眼睛偷偷瞟了言小念一眼,还挺萌的。
言小念哭笑不得,扑过去对着他一阵乱摸,“给我拿出来,人家的那些照片都没穿衣服,你怎么好意思看啊!”
“婴儿没穿衣服,有什么关系?”余冲护住胸口,他把照片藏内袋里了。
“没穿衣服的又不是你,你当然没关系!”言小念挠他痒痒,想让他松手。
“呵呵……”余冲怕痒,笑破了功,顿时被推倒在地,言小念也由于惯性趴在了他胸膛上。
两人靠得那么近,脸对着脸,鼻子差点碰到了一起。
见人家面如冠玉,自己一脸疙瘩,言小念顿时自惭形秽,抬手捂住了眼,另一只手撑地想起来。
余冲被萌翻了,忍不住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唇红齿白,好看极了。
言小念爬到一边继续检查自己的包,看到手枪,想起昨夜的经历,她仍心有余悸。
突然,她脸色一变,睁大眼惊恐的看向余冲,“昨夜我杀人了,我对着一个人开了好多枪!”
“并没有,别怕。”余冲温柔出声,缓解她的情绪,“你昨晚开枪打的是山神像。”
“神像?”言小念呆了呆,紧接着庆幸的拍了拍胸口,“呼!吓得我差点没命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走夜路了,其实我一直很胆小的。”
“吃点松子压压惊。”余冲把之前剥好的松子倒进言小念嘴里,然后劝她想开点,“知道自己胆小,还闹什么脾气?非得冒雨赶路吗?淋成落汤鸡很好玩?”
一说落汤鸡,言小念瞬间想到自己的衣服被脱光,耳根发烫,低头说道,“我看天气预报了,没雨,而且天上繁星点点的……”
“最后还不是下雨了?”余冲温润的看她一眼,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山里的阴晴多变,很难预测,不要过分相信天气预报。”
“知道了。”言小念嚼了嚼松子,有些郁闷的说,“山神爷还穿什么衣服啊,吓到我了。不过,打坏了要赔吗?”
“要陪的,我会赔。”
余冲从背包里拿出一双干净的袜子,半蹲下来给言小念穿上,然后套上鞋。
言小念翘了翘脚尖,“我自己赔就行,我有钱!”
“有多少?”余冲开始折叠帐篷,语气有些揶揄,“五万馈赠给余浅薰了,还剩三万块。嗯……再把你抵押上,勉强够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