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神羽棠音被送去了沧州,一路上还算低调,因为天族人坚敌颇多,现在也不容过于招眼,否则一路上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神羽棠音这一路上觉得有些烦闷,还好有阿婼陪在她身边给她解闷。
看来公主是真心喜欢那傅小子,不然以公主的脾气,应该早就溜之大吉了。
“公主,我们还有四五天才到沧州。”此时阿婼问了问前方的使臣,回了马车内。
神羽棠音正在修炼灵力,见阿婼跑回来,睨了她一眼:“今晚还是得睡荒郊野外吗?”
阿婼一脸为难:“听过明日白天,就能抵达前面的小镇了。公主您再忍忍?”
神羽棠音撑着脸颊,无聊的看着窗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本公主乏了。”
马车只能停在郊外夜宿,想来这一路上,他们为了避人耳目,抄了好些近路,都比较偏僻,神羽棠音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浑身难受得要命。
趁他们都熟睡之后,神羽棠音独自溜出了马车,在林子附近转悠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小湖,小湖里的水还很凉,但是也无法阻止她下水洗澡的冲动。
再不洗就真的臭了,她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这个气味。
眼看四下无人,她快速脱了衣裳,忍着那湖水的冰冷,冻得直打颤。
太冷了,赶紧洗洗回去吧。正当洗到半途,她突然感到水底下的水流急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下一秒将她卷了进去。
神羽棠音呛了口气,感到一阵窒息。
水底突然惊现一道巨大的暗影,竟是一只魔蛇,神羽棠音蹬着腿赶紧向水面游去,便是那魔蛇动作奇快,在水底张开了血盆大口正要将她咬成半截。
神羽棠音闭上眼,心想着完了!自己今天竟然会葬身在这蛇口之下。
就在那一瞬,只觉有道无形的力道将她快速往上托起,待她睁开眼时,身子已经落入了男人的怀中。
傅临州提刀低喝了声,将那头窜起的魔蛇剁成了两截,血如喷泉涌出,瞬间将两人身上溅红。
傅临州下意识用背部替她挡住,又快速拿过了岸上的衣服给她裹住。
此时俩人都十分狼狈,神羽棠音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看傅临州,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傅临州拧着眉:“若不是我,今晚你就成为了这条蛇的嘴下之食,你不懂得感激,反倒打了我一巴掌,就这么感谢你的救命恩人?”
神羽棠音脸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口齿都不利索:“你,你……你看到什么了?”
傅临州邪性一笑:“刚才公主你什么都没穿,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这些,所以该看的全都看到了。”
神羽棠音瞪着眼,恼羞成怒,再次扬手赏了他一巴掌。
傅临州扣过她的手腕:“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就可以随便羞辱我。”
神羽棠音眼眶都红了,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面前,这般羞辱。
傅临州见她双眼满是氤氲的泪水,一时间也有点慌了神,“我都没有怪你,你哭什么?”
神羽棠音第一次在他面前像个未经世事小姑娘,将那些高傲与冷艳全都放下了,抱着自己蹲下身哭得更加伤心。
“我什么都被你看到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傅临州拧眉:“你不是现在正准备嫁我?”
神羽棠音恨恨瞪了他一眼,“我嫁你那也只是权宜之计,又不是真的!”
傅临州却舒了口气:“还好这不是真的。”
没想到神羽棠音心里却越发不好受起来:“本来不是真的,但是现在……你是不想负责?”
傅临州拧着眉:“其实这也没什么,而且又没有第三个人看到,我们就全当没有发生过,你不说我不说……”
“公主!!”傅临州话还未说完,只见阿婼遁着灵息寻了过来。
看到眼前这让人误会的情景,阿婼瞪大了双眼,神羽i棠音慌乱得不行,与傅临州四目相对。
那一瞬,傅临州也没有多想,抱起神羽棠音快速便消失在了小树林里。
阿婼眨了眨眼,低呐:“没想到公主这么快就和傅大人这样了……”
傅临州御风带她来到了小镇的小旅馆里,关上门后,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弄点水来洗洗。”
现在身上还沾染着那魔蛇的血腥味,气味真的不好闻。
神羽棠音默默坐在一旁没有说话,脸红红的也没有抬头看傅临州。
傅临州不经意间回头,发现她这小模样还挺招人的。
过往那些恩恩怨怨,似乎都在脑海里模糊了,傅临州转身叫来了店小二,要了一些热水送了进来。
俩人粗略梳洗了一番,天也将亮。
傅临州说道:“他们要抵达小镇,还得行一天的路程,这一天你便在这里好好休息息。”
说罢,拿了毯子,打了一个地铺,便躺着睡下了。
神羽棠音突然没了睡意,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突然来了?”
傅临州道:“天族这些年坚敌太多,你出嫁的行踪若是暴露,恐会引来暗杀,所以我悄悄一路尾随到了这里。”
听罢,神羽棠音心脏砰砰的跳得厉害:“你,你跟多久了?”
傅临州想了想:“三天前吧。”
神羽棠音枕着手,问他:“其实你,还是挺关心我的吧?”
傅临州轻叹了口气;“是啊,是挺害怕你出事的,毕竟是天族联姻,如果你在中途受伤或被人给掳走,那么你皇兄完全可以把罪责推到我的头上,再降下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本以为会是什动人贴心的话,不想他竟然这般回答,神羽棠音顿觉万般失落,愤愤背过了身去:“我不想再跟你说话,睡觉!!”
女人怎么这样?说生气就生气,一点征兆都没有。
“嗯,那你睡吧。”
在傅临州的暗中护送下,神羽棠音等人终于在五天之后,平安抵达了沧州。
对于这个儿媳妇,傅母是极度不欢迎的,想起过去因为她而发生的种种,便觉得她对于傅家是个不祥之人。
可也不知是何孽缘,最终命令还是将她送到了他们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