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过头去,往旁边跨了一步。
“把这些闲杂人等都给我带走。”予袖出声吩咐。
“你敢?”洛夫人喝了一声,一脚踏在地上,凶狠极了的架势,一手刚要伸过去,就被后面的侍卫给拦住了。
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并在一处,完全是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她眼睁睁看着予袖走了进去,自己却被抓得死死的,当时着急,直接破口大骂。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王爷的丈母狼,你们敢对我无礼,我一定让王爷杀了你们,把你们都杀了。”
这声音喊的,旁边的人听得耳朵都要聋了去。
樱桃直接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帕子。
同时揉了揉耳朵,往后退了一步。
真是聒噪。
而同时,另一边站着的男子直勾勾盯着予袖的背影,一动不动,似是整个人,都痴迷于了其中。
......
予袖这么走过去,景落院的人也没敢拦。
她才是王妃,是这王府的女主人,这府邸里的任何一处,她都有处置的权利。
于是予袖走上了二层。
脚步轻巧。
洛婵方才在屋里,听见了外头的动静。
叫喊的那么大声,若说没听见那才真是奇怪了,当时她便晓得,一定是她那娘又在无理取闹了。
所幸她想怎样就随她去,她不想管,也不愿去管。
因为从他们把她赶出洛家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认这些人了,这一回若不是念着他们有用,是不会收留他们的。
可是一转身,就看见江予袖,站在她的面前。
当时洛婵的脚步就顿下。
虽然知道她昨晚已经回来了,但是却没想到,会在现在出现在她的面前。
洛婵愣了一下之后,俯身行礼,唤道:“见过王妃。”
予袖看着她俯身下去,但只是看着,没有出声,让她起来的意思。
洛婵见她不说话,顿了顿,就要起身。
“本王妃有叫你起来了吗?”予袖启唇,声音冷冽。
洛婵还不能明面上和江予袖起冲突。
她只得咬咬牙,复而蹲身下去。
“这是王府,武定王府,一切作主之事,皆要听从王爷的意思,就算王爷不在,那还有本王妃我,哪里轮到让你作主。”
予袖吐字,不紧不慢,声音虽是柔和,但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几乎没办法,张口反驳。
“王爷之前已经说过了,让你出府去,同家人一起,而不是将他们,带进来。”
“凭什么?”洛婵这声音,像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许是被逼到了绝路了,她就不再在乎那些,将所有的面具撕开来,活生生的呈现出最原本的面貌。
嫉妒的,强硬的。
“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陪了他那么多年,就连他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所以他是我的,他就是我的,你江予袖,凭什么要赶我走?”
“你救的?”予袖轻笑,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
“当初在白水镇,明明是我,把他从雪地里带回来,明明是我,给他包扎了伤口,那是我家的院子,是我的房间,洛婵,你怎么好意思说那些是你做的?你又凭什么?”
声音凌厉,一字一句,句句不留情面。
洛婵怔怔的听着这些话,当时似乎还不能反应过来, 就是整个人都懵懵的,睁着眼睛,看着江予袖,难以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
她一边连连摇头,一边似是喃喃自语:“ 怎么会是你,怎么可能会是你?”
那个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她江予袖。
第74章 驱逐
“你一定是在说谎,一定是在说谎!”
这是洛婵还能抓住的最后一道筹码, 也是唯一她认为, 能够比过江予袖的事情。
如果连这个, 都没有了。
那她到时候,该如何自处?
“是我救了他, 他醒来的时候, 只有我在他身边。”洛婵一字一句,说的也是信誓旦旦。
洛婵想, 这件事,不是她江予袖空口无凭说了就成立的, 得有证据。
可薛琰当初却是亲眼看着她在他身边, 亲眼看着是她救了他, 所以, 在他的心里, 她就是那个人。
而没有其它。
只要薛琰是相信的, 那她江予袖说什么都没用。
洛婵想到这儿,抬腿就往外走去。
她要去找薛琰。
予袖往旁边跨了一步,将她的去路拦住。
她自然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洛婵, 你自己心里明白,你现在所得到的这些, 都是因为谁,也该明白,自己如今,是何等的处境。”
予袖伸手, 一根手指,正好就指在洛婵眼前。
就是之前受了伤的那根手指。
虽然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莹白的指尖上,还是能依稀看出小小的一个黑点。
“你往我的针线上淬毒,欲置我于死地,光这一桩,洛婵,我便不会放过你。”
她江予袖最惜命,可她偏偏就想着要她的命。
这样的人,如何留得。
“我下毒?”洛婵丝毫不在意她这话,反而是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予袖勾唇轻笑,收了手回来,轻飘飘道:“我不需要证据,我说是你,那就是你,我要将你如何,你便只能如何,洛婵,我有足够的资本,而你没有。”
薛琰的心里眼里就只有她。
这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我再给三日时间,三日后,搬出王府,带上那些个的累赘都一起,否则,休怪本王妃将你轰出去。”
“到时候,可就不会让你这么好过了。”
就这些,已经是对她洛婵最大的恩赐了。
她不愿对她动手,因为像她这种人,根本就不配!
“不,我不会走的,王爷不开口,我是绝对不会走的。”洛婵咬牙看着她,语气倔强。
就她江予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她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她一定要见到薛琰,只要见到了薛琰,他就一定不会不管她的。
予袖看着她这副模样,完全不似之前那般的柔柔弱弱,反而是咄咄逼人,真是叫人觉得万般可笑。
她也不想再理会她。
“江予袖,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这处王府,只有我才能是女主人,只有我。”
予袖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洛婵却还在后面扯着嗓子喊。
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这么多年,她一步一步才走到这儿。
所以,这些事,不会这么轻易,如果她过不好,那江予袖也休想。
予袖只当做没听见,缓缓的踏步往下走。
樱桃正好走过来扶她。
予袖一手稍稍的提起裙摆,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
忽然间,腹部有疼痛传来。
予袖想,许是方才一下动了火气的缘故,心下闷着,不太能喘过气来。
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快些回去。”一出声,予袖连声音都虚弱了不少。
樱桃仔细的将她扶着。
从这一路回去,予袖的脚步越来越虚软,但她还是强撑着了,最后身子挨到床沿的时候,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
鸿宁殿内。
楚珩一身月白常服,坐在殿中木椅上面,而薛琰,则在他旁边坐着。
两人皆是面色严峻。
“大堤山那处,地势严峻,易守难攻,若真要将之拿下,强攻必是不行,还得智取。”
书案上,摆着一份大堤山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