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客栈里头,屋子本来就小, 而且隔着一面墙, 声音要是传出去了, 在外边的人,肯定听得可清楚了。
予袖羞的简直都抬不起头。
她整个身子都沉在了锦被里头。
这床上新铺的被子, 是从王府里带出来的, 先前樱桃给准备的,十分亮丽的芙蓉色, 被子上的花纹,锦绣艳丽。
娇嫩的皮肤晶莹透亮, 身子还泛着微微潮红, 玉手伸出, 紧紧抓住了被子, 咬着牙, 尽量不出声来。
可是他一下又一下往里的力气却是一点儿都不减。
“你.....你轻点......”予袖好不容易, 才憋出了一句话来。
这么大的声响,指不定外面就有人听见了去,这般丢人的事, 她可真是......
“你说什么?”薛琰其实听见了,只是故意又问了一句。
然后重重的往里一顶。
“你轻――”接下来的声音, 都弱化在了喉咙溢出的软糯声音中。
再就是断断续续的,怎么都没办法说出话来。
这摆明了就是在死命的折腾她。
予袖想起了之前他在她耳边说的话。
于是她咬牙,身子往上迎了些,媚声的唤道:“夫君......你轻点。”
方才薛琰同她说, 在外边的时候,要叫他夫君,而不是王爷。
薛琰轻轻亲了亲她的脸――
可是床板的动静还是很大。
咯吱咯吱的,就让人是以为,这房间里的床榻,下一秒就会塌了去。
予袖着急了,张口就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气哄哄的说道:“轻点!”
薛琰忽然弯着嘴角就笑,也没理会她说的话,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然后连被子带着人抱了起来,转身就抱着人下了床。
予袖身子猛然一空,害怕的伸手,抱住了薛琰的脖子。
他直接就进了小隔间里头,连着被子把人放在浴桶上边。
一手揽着腰间,让她的身子固定住,接着,庞大的身躯拉开腿就覆了上去。
床板确实不牢固,可是......可是这地方也没好了多少吧。
予袖只能是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其余的,没敢再开口去说了。
只得紧紧闭着嘴巴,害怕溢出什么不该的声音来。
这可了不得,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还真是人想不到的,就怕回再出格一点,那到时候,脸都要丢的没法子见人了。
就是色中饿鬼一个。
予袖心里暗暗的想,不止是天天想着那档子事,而且是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反正到最后,一定要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得才肯罢休。
予袖想到这儿,有些气恼,便张口又咬了他一口。
只是人身子软软的,咬起人来也没什么力气,反倒是让薛琰身上更痒痒了。
反正他的力气使起来就跟用不完似的。
如此下去,一夜不得眠。
......
第二日本来是要早早出发的,但是昨晚睡得晚,第二早上自是起的晚,一直到中午时分了,屋子才渐渐起了动静。
予袖浑身酸痛。
身子只要稍稍的一动,就疼痛难忍,好似整个人被拆成了两半一样。
还在睡梦间迷糊的时候,突然就有人在外边敲门。
薛琰披了衣裳,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门打开了。
外边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那女子穿了一身天蓝绿萼梅刺绣劲装,腰间一根镶宝石长鞭,绕了两圈,紧紧环围着,而头发高高的挽起,在头顶成髻,看着,倒是另类潇洒。
那男子一身黑衣,站在女子身后,腰间佩剑,看着,许是随从之类的人。
薛琰的目光冷眼扫了一遍,接着却没有说话。
就他这副门神脸,旁的不认识的人看了,大多都是吓得不敢说话的。
可是那女子偏生不怕。
她反倒是笑脸嘻嘻的,一双眼睛笑得快成了一条缝,露出白白的牙齿来,然后开口,说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我是临时来这住下的,可是客栈里被子太薄了,晚上睡着,实在是冷的不得了。”
女子边说着,依旧是笑容满满,目光往屋子里快速的扫了一眼,想看什么,但是却看不清楚。
“昨天看你拿了一床被子进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多余的,能不能借我?”
说了半天,就是想借被子?
薛琰直接开口,冷声拒绝道:“没有。”
然后他也没再多说,直接就关上了门。
薛琰显然是不想和他们多说的。
予袖还在睡着,他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吵到她。
而门外的女子,完全没想到,这男子会二话不说就关了门。
昨日她是同他一同入住的客栈,当时在门外边的时候,她就一眼看见了。
那么引人注目的人,身材壮硕,面容俊逸,古铜色的皮肤,一双漆黑有神的眼睛,从上到下,无论是哪一点,都能让人第一眼沉沦。
当时她就想,这样的人,就是她要找的夫君。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
“小姐,我昨天好像看见,这位公子,还带了一名女子在身边。”后边那侍卫看着她的面色明显不对劲了,就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句。
“女子?”她疑声,皱了皱眉,不悦的问道:“什么女子,长得哪般模样?好不好看?”
自然容貌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带了锥帽,遮了面容,看不清楚。”
其实他没敢说,就是那女子光从婀娜的身姿来看,想来,便该是一名美人。
“还遮面容?”女子冷哼了一声,面上显露出很是不屑的模样,扬眉,说道:“那想来相貌一定不怎么样,不然,怎么会连露出脸都不敢。”
她向来对自己最有自信,无论如何,她看上的东西,她看上的人,只要她看上了,那就一定是她的,旁的人,绝对没有和她争的资本。
“你随时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千万不要给我漏掉一丝半点儿,知道吗?”女子伸出一根手指,瞪着眼睛指着他。
男子连忙的露出一个笑容来,朝她点头,应道:“是,小姐。”
女子这才哼了一声,把手收了回来。
离开的时候,女子的脚步顿住,当时稍稍偏头,往紧闭着的房门看了一眼,眼神凝住,久久未动。
之后,才抬腿往前。
......
予袖本来是睡得正熟,薛琰一离开,身子便凉了,稍稍清醒些,就被门外细碎的说话声吵的有些烦躁。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可是声音还是往耳朵里钻,一下又一下的,似乎是女子的声音......
予袖一个激灵,当时坐起身来,就睁开了眼睛。
就在薛琰关门的时候,她看见一抹碧绿的衣角一闪而过,似乎还有女子轻盈的笑声。
然后薛琰就转过了身。
予袖马上就将目光别开了去,掀开被子,移着身子下了床。
虽然昨晚折腾了那么久,身下也只是有微微的肿痛感,除开走得有点慢之外,其实是没什么大碍。
她一抬眼,看见桌子上摆了个铜镜。
这好像......也是薛琰昨天从马车里拿出来的。
予袖慢慢的走过去,在木凳子上坐下,挽着头发,稍稍侧头。
她用手随意的顺了顺头发,不是颇为在意的随口问道:“刚才是谁?”
难道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还有人认识薛琰吗?
应当不太可能吧。
“不认识。”薛琰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不认识那来敲什么门?”予袖皱眉,继续追问。
语气渐渐冷了下来。
予袖想,穿的那么娇俏俏的小姑娘,说话声音明媚又娇嫩的,总不能说是店小二什么的吧。
而且那样一个小姑娘,大早上的过来敲门,无论怎么说,也觉得是不太对劲的吧。
“说是要借被子。”
予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那被子,想起昨天晚上他就是直接抱着这床被子......当时脸就红了,“哦”了一声后,低头,便没再说话。
铜镜虽然有些小,但是好歹能看得清楚,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得多了。
予袖一头黑发,满满的垂了下来铺在后背,因着没有梳子,就只能偏下头,用手一下一下的梳理。
予袖从小在头发上下的工夫也不少,都是各种凝露常年抹着的,一头秀发,漆黑透亮,还泛着淡淡的海棠花香。
薛琰每回折腾完,汗涔涔抱着她的时候,总喜欢一只手缠着她的发丝,贴近鼻尖。
有时候力气大了,倒还会生疼的紧。
这回拿着这一头一向引以为傲的头发,予袖倒是有些难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