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宁一边扭着身子,一边挥手,尽力的要从卫宣平的禁锢重挣脱出来,但他是上战场提兵器杀敌的大将军,再怎么,也不是安长宁的力气可以比的。
没法子,安长宁只好对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卫宣平吃痛的低吼一声。
安长宁这回是下了死力的,朝着那处,牙关使力,简直是狠的要把骨头给咬断了。
咬断才好呢,把这淫贼给咬死就更好了,省的天天缠着她,阴魂不散的。
可是卫宣平却依旧没有放手。
她要咬,他动都没动随她咬了,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我家亲亲多咬咬,亲亲咬在哪儿哪儿都是甜的。”卫宣平依旧是嬉皮笑脸的说着。
“只是要小心着,别把自己给伤着了。”
甚至是还作势的吸了几下鼻子。
“又香又甜。”卫宣平缓缓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安长宁气得脸都憋红了。
她是真的没法想象,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而她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大霉,叫他给缠上了。
卫宣平得身量高大,这么站着,安长宁只到他胸膛的地方,他低下头来,搭在她脖颈的位置,轻轻的摩挲了几下。
然后,卫宣平才抬起了头来。
他放开了手,往后微微退了一小步,脸上依旧带着的,是无比放肆的笑容。
安长宁离了他的禁锢,急忙的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可是后边就是大门,她再退,那也无处可去了。
她抬头,无比惊恐的看着卫宣平。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她的房间?
刚刚还把丫鬟给支使开了,这会子没人在,安长宁可是觉得,没有什么事是他卫宣平做不出来的。
比如,趁机对她动手动脚什么的。
安长宁想到这儿,一只手已经抬了起来,暗暗的,想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来。
卫宣平掀起自己的衣袖来,将着袖子往上边挽,最后露出手臂上那一方咬痕来。
没想到这人看着娇滴滴的,咬起人来,力气还挺大。
只见他古铜色的手臂上,牙印深深的陷了下去,带着红肿和血丝,泛了一圈,倒是显得有些瘆人。
看着就疼。
但是卫宣平没什么感觉。
他一边慢慢的往前走,一边柔声的问道:“你看看,咬成这个样子,牙齿不痛吧?”
他越往前走,越接近安长宁,安长宁心里就慌的越厉害,不住的打鼓,手上颤抖的越发明显。
簪子已经被她拔了下来,握在了手上。
如果她真的要过来,那她刺下去,也会毫不犹豫的。
“小心,那个锋利,容易伤到你。”卫宣平嘴里慢悠悠的说着这话,手上动作却是飞快,一闪而过,夺了她手里的簪子,手腕一转,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我们长宁亲亲细腻嫩肉的,要是被伤到,出了血,留了疤,那就不好了。”
卫宣平那一副嘴脸,实在是烦人极了,让人想伸手去,直接撕开了他。
可是长宁这样想着,终究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卫宣平,你究竟想做什么?这可是在王府里!”安长宁瞪着眼睛看他,虽然已经十分生气了,但粉嫩的腮帮子鼓鼓的,叫人一点儿也看不出气愤的模样。
反倒让人疼到了心窝子里。
“就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了,实在是想你想的不得了。”
卫宣平知道他生气了,但还是笑嘻嘻的凑上前去,问道:“我写给你的信有没有看到?还有我送给你的那些玩意儿,喜不喜欢?最喜欢哪个?”
安长宁没有回答。
“不喜欢也没事。”卫宣平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以后我再接着送,一定会有你喜欢的。”
“明日要不要去游湖?赏花?或者你说要做什么都行。”卫宣平一个人接连说着,就跟自言自语似的。
“我不去。”安长宁硬是挤出了三个字来。
有他卫宣平在的地方,他一点儿都不愿意靠近。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侍书的声音:“小姐。”
安长宁一喜,眸子里明显就是亮光一闪,马上张口喊道:“侍书,你快进来。”
“这个给你,好好戴着。”卫宣平从自己头上拔下了一根碧玉簪子,顺手就插在了安长宁手上,而她的那根簪子也没还她。
一推开窗户,人就跳了出去,双脚落地前,还回头对安长宁笑了笑。
侍书正好推门进入。
一看见安长宁站在门口,她还吓了一跳,手上的披风差点给掉下来,惊道:“小姐你在这儿做什么?”
“没......没什么。”安长宁摇头,往窗户那边看了一眼,窗户紧闭着,却是没有了任何的人影,就好像从来没有任何人来过一样。
“那小姐现在可要沐浴?侍书去给你备水。”侍书就是方才看着安长宁的脸色奇怪,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而原本平平整整的衣裳,也是起了不少的褶皱。
“好。”安长宁还是有些怔怔的,听侍书这么问了,才是好不容易反应过来。
侍书将披风在架子上挂好,而后起反身出去,准备热水了。
安长宁在妆镜前坐下,一抬眼,就看见了头上的那根簪子。
是男子戴的款式。
安长宁伸手,就从头上把簪子拔了下来,随意的扫了一眼,绿色的莲头簪子,晶莹剔透,亮闪的紧。
这样简陋的玩意儿,还是男子戴的,谁会喜欢啊。
重点是那淫贼还把自己的簪子给拿走了,那可是她最喜欢的白玉垂心凤簪,就白白的落到了他的手中。
一想到这,气就更不大一处来。
安长宁捏着那碧玉簪子,手向上一抬,就要把簪子给扔下去。
但是动作到一半,就顿住了。
安长宁眸子转了一圈,顿住,又转了一圈,微微咬唇,慢慢把手收了回来。
算了,先不扔了。
她何必同一根簪子置气。
于是长宁手腕一转,将簪子放在了妆镜上头。
长宁想,这地果然不能多待。
今晚她就离开,而且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多叫几个丫鬟在外屋守着,定是不能再让卫宣平趁机而入了。
......
安长宁离开后不久,予袖正准备去沐浴,薛琰就进了屋子。
这厢已经掀开了被子,看见他进来,予袖又退了回去,复而盖好了被子。
“你进来做什么?”
予袖本以为,他是不会再过来了。
“当然是沐浴。”薛琰脱下外衫,随意的扔在了屏风上,然后回头看着予袖,笑着问道:“王妃要和本王一起?”
他身上一身的汗,粘糊糊的,再不洗澡,可真是忍受不住了。
“谁要和你一起。”予袖冷哼了一声,别开了脸去。
他这人真是脸皮厚,她都已经这样冷着脸的不理他还冷言相向了,他怎么就能够当做什么也没听到,没看到一样呢?
简直就是狗皮膏药!
予袖一边想着,觉着今晚这澡她也不想洗了,虽然身子是有点难受,但横竖比不上心里的那团火来的烈。
净室里头传来哗哗的水声。
薛琰动作一向很快,有时候只是随便冲冲,不过才沾湿身子,就穿衣裳出来了。
中衣随意的披开,并未系上带子,露出广阔精壮的胸膛来。
“你想去哪儿?”
薛琰问道。
“过几日带你出去散心,想去哪儿?”
予袖背对着他躺着,没有答话。
若是以前,她会很欢喜去许多地方,去游山玩水,就算只看看花儿,看看河流,那也是开心的。
可是现在,同他在他一处,必定压抑的紧,要处处小心,处处都提防着,顾着他的心思,别一不小心又惹了煞星生气,所是,她哪儿都不想去。
还不如在屋里待着呢。
起码没那么多麻烦事。
“那咱们去白水,恩?”薛琰说着,突然就欺身上前。
予袖一震,听他这么说,就侧过头来,当时直接撞在薛琰的胸膛上,硬梆梆的,十分吃痛。
这哪是人肉啊,分明就是一块打硬石头!
痛过之后,予袖才有些反应了过来。
他方才是说去白水......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就要去白水了?
说到底予袖是有忌惮的,因为那个地方,似乎一直横亘在她和薛琰之间,成为一道过不去的坎。
所以,一提起来,她便难免的有些许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