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没有河道跟赵相通。”赵轩看着远去的船只庆幸。
“请问东家,我们也是坐船去南埠吗?”魁吉眯着眼看着远去的帆船,暗恨自己不会水性,跳上船行刺很没把握,只能到蔚山再寻机会。
“不,我们还是走大道去蔚山。”赵轩摇头,坐船省力便捷,但在船上不能很好地观察吴国国内情况,赵轩想更加了解吴国实力,就得沿路考察。
康城至蔚山的大道是最早修成,一路上的驿站设施最完善。经过三、四年发展,驿站点周围大都发展成小村落,康城至蔚山大道行人最繁忙,吃饭打点的人非常多,小村落村民除了种田,还从事餐饮和开小旅馆服务,村民们有点半农半商性质。
赵轩一路行来,大道两旁河流处都有水车风车,这些水车和风车建得非常高大,风车带动水车运转,轻松将河水车到田边渠沟。许多临河的村子还有利用风力和水力的磨坊,磨坊内除了磨盘,还有公孙盘制作的利用水力风力脱壳机。
“这个公孙盘是大贤啊,吴国百姓有他真是福气。”武铣问了当地百姓,百姓透露公孙盘改良了风车和水车,能最大限度的使用自然之力,那些脱壳机更是公孙盘的发明。
赵轩脸色一黑,他心里已经非常懊恼当初在祁门山看轻公孙盘,到此时,赵轩才想通,公孙盘那样的贤人不需要有治理国家的才能,只要具备改进农田水力器械的能力,一样可以让国力强大,没有将公孙盘收为赵所用,赵轩心底开始后悔。
伯耀看看了赵轩的黑脸,知道赵轩不高兴,悄悄拉了下武铣的衣角,阻止武铣再发感慨触动赵轩。
越近蔚山,大道两边种植水稻的田地越多,水稻在四、五月份种植,一百五十天左右成熟,九月中旬以后收割。现在水稻正是抽穗期,稻田里有薄薄浅水,也弥漫着一股酸味。
“老夫,这是何味?”赵轩捏着鼻子问正在向稻田浇东西的老年农人。
“此乃灭虫的药液。”农人停下动作,向路边的赵轩一行回答。
“灭虫药液?是什么制作?”赵轩心中一动,想起赵国总是种不好水稻,莫非就是没有用这个灭虫药?
“这个小老儿不知。”农人摇摇头,水稻需要灭虫时,都是村长来通知,村人接到通知就去官府农务司领取灭虫醋。“老儿只知这个洒桶是公孙大贤所制。”老年农人手中的器具类似二十一世纪浇花的洒水桶。
赵轩喃喃自语:“莫非又是那公孙盘发明的药液?”
灭虫药液其实用醋制作而成,是郑钰铭无法化合到农药,用白醋和杀虫草液配制代替农药,可以杀灭或驱赶稻田害虫。
老年农人没听清赵轩在自语什么,见赵轩不再询问,转身自顾往田间洒药剂。
赵轩骑马带着手下继续赶路,见不远处一农妇在打牛犁田,不由吃惊,这次连不关心农事的魁吉也惊讶起来。
“吴国妇人都力大吗?竟然能顶壮汉耕种。”
“是牛力大,才使犁轻松前进。”武铣觉得是妇人会控制牛。
“吾村中也用牛犁田,可得两壮汉扶犁才可。”魁吉在乡野长大,自己也曾在天地劳作过,深知扶犁人需要用很大力气。
“那妇人的犁有古怪。”武铣管过农事,看出妇人使用的耕犁和赵国不同。
“不错,这犁形状古怪。”魁吉也点头赞同。
赵轩凝神看了一会,对身后护卫发问。“谁曾下地犁过田?”
赵轩身后的三十个护卫面面相觑,他们大都是贵族出身,只有少部分出身贫寒。
“禀东家,吾在家中曾犁过地,只是很久不犁,有所生疏。”一位护卫出列禀报。
“汝去帮那妇人犁上片刻,感受吴国耕犁与吾国有何不同。”赵轩扬起马鞭指着妇人吩咐。
“诺!”护卫领命,跑向田间跟劳作的妇人交谈,妇人回头看到大道边的赵轩等人,先是惊惧,等护卫安抚并拿出一百吴银币递上后,妇人将信将疑接过退到一边,将耕犁让给护卫操作,并在旁小声指点。护卫稍微熟悉一下就上了手,很快犁到大道之侧,护卫将耕犁还给妇人,自己跨过沟渠到了大道走到赵轩身边。
“东家,那犁身轻便,可以轻松摆动,便于深耕,且轻巧柔便,利于回旋,跟小的家乡耕犁有天壤之别,即使妇人也可以独立耕作。”护卫禀报使用心得。
赵轩对农具不精通,他抬眼问武铣:“武铣,你觉得吴犁跟赵犁有何区别?”
武铣细看那耕犁,发觉妇人使用的犁外形跟赵犁不同,犁的部件也多,犁铧为v型。赵犁为长直辕犁,犁铧是平板形状。
“东家,此犁改进相当之多,这大概就是比吾国之犁轻巧省力的关键。”武铣管过农事,对农具比较熟悉。
赵轩转身朝向妇人,脸上带着微笑:“汝可知这犁何人所制。”
赵轩长得英俊,穿戴不俗,乡野之间,哪有这样外貌出众,气质非凡的翩翩君子,妇人双目早已看呆,面对赵轩温和问话,回答有点结结巴巴。
“此是官府发给吾村使用,不知谁人制作,不过此犁叫公孙犁。”
“公孙犁?又是公孙盘所制?”赵轩脸上微笑消失,后悔感更重。
其实妇人使用的犁叫曲辕犁,是郑钰铭画好图形让铁匠制作,不过郑钰铭只知道曲辕犁大致外形,是公孙盘对曲辕犁进行改进,让曲辕犁着力点最佳,各部件更完美,之后的匠人就按照公孙盘的图纸生产曲辕犁,生产出来的曲辕犁便叫成公孙犁。
赵轩一路考察,行路速度便放慢,本来只要两天多的路程,赵轩走了五天才到达城。进了达城,立刻感觉到达城比康城要繁华,这种繁华,从街上走来走去的行人穿着可以看出,达城城内居民穿着大都考究。让赵轩惊讶的是,一位街边卖茶叶蛋的老妇,身上竟然穿着丝绸做的夏衣。
“东家,那茶叶蛋味道非常之好,要不要属下去购买一些?”韦邹来过达城,很喜欢达城的茶叶蛋。茶叶很贵重,蔚山出产茶叶,茶叶较便宜,因这个原因,南埠和达城的街边才有茶叶蛋出售,康城城内只有大饭庄煮制茶叶蛋。韦邹看赵轩不停打量老妇,以为赵轩被茶叶蛋吸引。
赵轩见韦邹误会,正要拒绝,忽然愣住,眼睛直直盯着不远处。
韦邹纳闷,不解自己主公为何脸色大变,他顺着赵轩视线看去,看清之后,差点惊叫,赵轩注意的地方跑来一头大狼,那狼毛色棕黄加黑,养得彪悍,跑在大街上旁若无人。
“啊,快打杀那恶狼!”韦邹一个健步拦到赵轩之前。
“无知小子!哪里来的恶狼,那是吾蔚山神犬!”卖茶叶蛋的老妇冷哼,大声叱喝韦邹。
韦邹恼怒,感觉这位卖茶叶蛋的老妇说话太不客气,不过也明白了那狼可能不是狼,因为街上行人见了都不躲避。
“请问老妇!汝认识此犬主人?”赵轩脸上有着喜色,他认出那狼犬是楚钰的爱犬木头,既然楚钰的爱犬在这里,楚钰应该也在达城,能再遇楚钰,赵轩很高兴。
老妇见赵轩相问,微抬下巴,脸上有自豪:“客官第一次来达城吧?此犬是吾家公子心爱之犬,蔚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赵轩脸上笑意渐渐消失:“汝家公子之犬?”赵轩重复着老妇的话,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啊,只有吾家公子的神犬才有如此威风长相。”老妇说话,朝着木头大呼:“木头,来这里吃食。”
木头听到老妇招呼,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凑到赵轩身边闻了闻,感觉气味熟悉,站在赵轩身后的伯耀的气味也曾闻过。
“这是楚钰的狼狗。”落在赵轩身后的伯耀指着木头惊呼,伯耀跟随赵轩去过祁门山,当然认识木头。
“呸,木头怎么会为俗人家犬,明明是吾公子明神犬。”老妇摇头,剥了一个茶叶蛋递到木头嘴边,木头原来在达城吃惯老妇的茶叶蛋,当即张口吞下,摇了一下尾巴表示感谢。
“公子明!”赵轩轻声自语。
“木头,快归府去,又在大街到处吃白食!”木头还蹲在老妇面前等待第二个茶叶蛋,忽然一个大嗓门响起,大牛大踏步走来。
赵轩一见大牛,立刻想到大牛跟楚钰生气辞工的情景。“大牛别来无恙?”
大牛定睛一看,发现是赵轩,想起跟郑钰铭联手欺骗赵轩,阻止赵轩见到公孙盘的事情,不由抓了抓头,嘿嘿笑了两声。“原来是赵殿下啊。”
赵轩一听大牛称呼,忽然间明白一切,楚钰就是公子明,那时的公子明也是去请公孙盘出山,在祁门山脚,自己身份被公子明识破,所以公子明才在自己面前贬低公孙盘,误导自己,让自己以为公孙盘不是治理国家的大才,没了迫切求贤之心,以致错过栋梁。
赵轩想明白事情原委,只觉怒火中烧,气得眼前发黑。
“哼!汝跟贵主真合作无间!赵某可想贵主想得厉害,烦请禀报,赵太子赵轩求见故友楚、钰!!”赵轩咬着牙,一句句往外蹦着说辞,明白郑钰铭的欺骗后,怒火让他抛弃了向来自傲的理智。
第 155 章
郑钰铭和吴王夫妻三天前就到了南埠,吴王笙没有坐过船,刚开始在船上很高兴,跟孩子一样在船上跑来跑去,将大船上下三层都跑遍。等乘坐的两千五百料大船开动,兴奋的吴王笙蔫了,他开始头晕恶心,浑身冒汗,被外表娇弱的田王后搀扶着回到船舱灌了了药汤。
因为吴王笙晕船,船队在各河口岸没有逗留,张帆全速航行,仅两天就到了南埠码头。
船队一靠岸,蔚山郡守余奎和负责蔚山安全的魏慈已经带着蔚山百官、吴大夫妻、鹰部落的酋长拓雄在码头迎接。郑钰铭再见余奎等人很高兴,众人一番叙旧。霍思华拜见过吴大夫妻,拉着微挺着肚子的拓箐,将卫蔻介绍给拓箐,嫁为人妇的拓箐举止更是端庄,害卫蔻以为拓箐是哪家世家贵女。
南埠如今户籍居民已经有七万人,加上周围来打工的闲散劳动力、士兵、匠人、商人,做各色小买卖的百姓,定居人口超过十万,俨然是个大中等城市。因为郑钰铭早就对南埠有具体规划,南埠这座新兴城市经过七年的发展,可以说是大秦建造结构最完美的城市。又因为别墅温室中的各种花卉在南埠各街道两旁栽种,居民喜爱这些美丽花卉,家家移植,几年后,南埠城变成了一座花园城市。
吴王笙和田王后一上岸就被南埠街景吸引,吴王笙借口头晕不想坐车,住进南埠行宫再不肯离开。南埠行宫其实是吴大为义弟郑钰铭和楚朝辉修建的豪宅,郑钰铭和楚朝辉原来住的理事府已经改成南埠行政衙门。吴大为了义弟回来南埠有居住的地方,两年前开始为他们建造住宅,今年四月刚刚竣工,正好给吴王笙夫妻做临时行宫。
郑钰铭这次带吴王笙南巡,本来就是让吴王笙出来散心的,见吴王笙赖在南埠,也不强求他去达城居住,让霍思华和卫蔻在行宫陪伴,留下五百护卫负责安全,自己带着马仁和黄钟回了铭辉山谷。
现在的南埠市已经不仅仅是原来的南埠村,城墙将铭辉山谷和南埠村圈在了一起,城市面积方圆有十几里。铭辉山谷的缝隙通道已经用炸药炸开,通道口修建了山门,通道拓宽成大道,山谷车辆进出更加方便。
铭辉山谷中变化一样巨大,人口增加到五万多人,其中八千耕农,两万技术工,两千护卫,六千水师,其它人员的是儿童和老人。
别墅周围依然是山谷的生活区,生活区的房子早不是原来零星的青砖楼房,当初为奴隶建造的泥屋已经不见踪影,青砖楼房成片,住宅规划整齐,街道两边开着商店,中心地区有小学和中学,还有一个小型公共花园。另外山谷还有两所研究中心,一所是研究医药的,所址是姜圭原来的医药所,一座是军事武器研究中心,坐落在兵营内。
往北往中部是各大工厂,原来的兵营改成水师兵营,西部湖边修建了水师军港,军港附近是一个大型船坞建造厂,这个船厂专门建造军用船只,使用的木材就是山谷七年来陆续砍伐下来的好木材。木材都已经过三年阴干,这样的木材建造出的船只才不会散架,不会变形,使用年限也长。
山谷船厂是原来南埠船厂搬迁过来,原来的南埠船厂还存在,面向外界承接订单,只建一千五料以下的民用木船。
郑钰铭回归山谷之日,除了兵营,山谷各大工厂全部放假,人们站在山谷大道两边迎候。山门处,大壮和一群最老资格的奴隶等在那里,这些奴隶中年纪轻的不多,年轻的奴隶大都从军,基本都成军中骨干,分散在吴国各地,留在山谷的大都是技术匠人,他们现在大都是各厂的负责人和技术师傅。
山门一开,木头一狗当先跑了进来,等候的人们看到木头就知道主人已到,迎接的人们‘轰’地一下开始欢呼,乱七八糟地喊人主人、公子、大人。
郑钰铭进了山门后没有坐车,而是徒步走在大道上,一路上只要见到熟悉的奴隶,便停下跟他们亲切交谈,其实郑钰铭觉得熟悉的山谷人只有千余,来迎接他的却有三万之多。
这三万人中,有一大半是郑钰铭离开蔚山后进谷,他们不是以奴隶身份进的山谷,跟别处移民不同,他们要在一份保密协议上签字,保证不透露山谷情形给外界知晓,进出山谷都得有凭证。
山谷中的人人身言论和自由受到一些限制,不过他们的生活待遇却是优厚,比外界要好上一番。这些人不是郑钰铭和楚朝辉的奴隶,却以两人的奴隶自居。在达城和南埠,额头带着梅花记印的人,往往手上握有权柄,在山谷之内,有梅花印记代表此人的资格。蔚山地区的梅花印记,是一种特殊的阶层。
最近两年,蔚山人过节,年轻妇女当中已经流行一种妆容,那就是在额头间妆点梅花印记。
离别将近四年,郑钰铭回来时心情也是激动,看到南埠和山谷的发展,好似看到自己亲手栽下的树苗长成大树,高兴之余还有自豪。
苏妇已经将别墅收拾整理干净,院子间的葡萄架上挂满了葡萄,水井依旧,木头的狗窝还在,甚至那条狗链还在原地。院墙角落,套着车套、盖了稻草的大切诺基车静静趴在那里,五间工人房还是原样不动,苏妇和或加兄妹和卫青的房间已经移走,移到别墅前面的新居,只有厨房还保持原样。
郑钰铭回到自己的旧居,没有闻到霉味,别墅楼上房间摆设如以往那样,只是阁楼上已经打包贴了封条的箱子布满灰尘,箱子中的东西都是二十一世纪的物品,这些物品太过惊世骇俗,郑钰铭和楚朝辉离开前将它们封存起来,阁楼是苏妇都不能进入的禁区。
木头回到旧居显得异常兴奋,它在二楼各个房间窜来窜去,玩够了,才趴在书房茶几前伸着舌头喘气。
郑钰铭和楚朝辉在别墅一直是分别居住,如今两人的卧室还是以前原样,楚朝辉床前柜上还放着一个软中华空烟壳,郑钰铭拿起烟壳闻了一下,还能隐约闻到股香烟味,想起楚朝辉被迫戒烟只能咬牙签的往事,郑钰铭忍不住微笑。楚朝辉现在已经抵达东北郡,正在周成那里巡视,再过两天就会乘船返回南埠。
郑钰铭很想在山谷多呆两天,不过他没有吴王笙的福气,不能当甩手掌柜,在山谷住了一天,由大壮陪同,巡视了下山谷各工厂,两个研究所和水师营,召集铭辉山谷各管事做了一个报告,嘉奖了一些出色人员,郑钰铭就带着木头离开了山谷,去了达城。
到达达城的第一天,郑钰铭先去南学院参观,跟王颉交谈良久,肯定了王颉的教育事业。见完王颉,郑钰铭又跟达城贵族和大商人会面,当天晚上在郡府大办酒宴招待各界人士。
公子光的郡府已成郑钰铭的私产,不能再做郡府衙门,蔚山行政郡府已经另外修建。
郑钰铭当天晚上在宴会上大醉,第二天很晚醒来,刚洗了个澡方散去酒味,余奎已经上门商讨公事。余奎是来跟郑钰铭商讨地主土地事宜。
蔚山地区的工商业农业在吴国最发达,地区对劳动力需求旺盛,持续的发展让蔚山地区一直陷入劳动力缺少的状态,即使有国外难民不断补充,甚至长河南岸的土著原始民都被吸引而来,依然没有解决蔚山劳动力紧张的局面。蔚山地区劳动力一紧张,最受影响的是那些地主,地主的农田没有人耕种,抛荒还得缴纳百分之五的赋税,地主陷入困境,想将手中田地出卖,却因为难民自己开荒可以享有免税政策,耕种三年后的田地和熟地已经相差不多,市场上对成田的需求不足,地主想卖土地也卖不出去,这些地主对现状很有怨言。
“那就郡府出钱买下,按每亩二十年的赋税收购,收购来的田地照政策分给难民耕种。”郑钰铭乐见地主卖地,这是将土地私有改成国有的好途径。
“要收购的这笔开支巨大,郡府财政有困难。”余奎面有难色,收购价格不错,那些地主都会抛售田地,郡府一下要拿出一大笔巨款,财政很吃力。
“可将教育经费移用。”郑钰铭沉吟一会,指示余奎。
余奎吃惊:“公子...”
郑钰铭最重视教育,怎么现在先砍的却是教育经费?
郑钰铭摆了下手阻止余奎谏言:“教育经费可从我兄长那里拿取。”
余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吴大夫妇管着的是郑钰铭和楚朝辉的私产,从吴大那里拿教育经费,就等于从郑钰铭和楚朝辉口袋里拿钱。
“费用入账就写捐献吧。”郑钰铭和楚朝辉名下有近千百万金资产,金钱对于两人来说只是数字。
“诺!”余奎恭恭敬敬应承,心底对自己主公的敬意无法言表。
两人定下收购资金来源,开始讨论细节,大牛‘嗵嗵嗵’从外间进来。
郑钰铭醉酒醒得晚,大牛早起无事,在郡府转了一圈,不见木头踪影,知道木头又跑出郡府撒野去了。达城和南埠大半居民都认识木头,他们不会让人伤害到木头,看到木头,总是献出自家精美食物,不过木头很挑食,也认人,看不顺眼的人给的东西不吃,陌生人的东西不吃。达城和南埠人以喂木头吃东西为荣耀,不过他们不敢喂木头吃鱼,因为郑钰铭曾张贴过公示,请求人民不要因为宠溺木头就喂它吃鱼,吃鱼吃多等于谋害木头。
大牛总是随时要呆在郑钰铭身边,很少有机会上街闲逛,借着寻找木头,主公在府内睡觉,大牛乘机上街闲逛。
“大人!大人!”大牛跑得鼻子呼粗气。
“怎么了?是木头出什么事了吗?”郑钰铭见大牛急急忙忙跑进来,先是一惊,不过很快看到跟在大牛身后摇着尾巴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