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浼转眼间,便从一无所有的升斗小民变成了拥有好几项收入的隐形富婆,心情如何不高兴,一高兴起来,就不折腾别人了。
也帮别人说话了。
事实上,她也没有说错,至少越珑珏现在很享受他的所作所为,平时,他就算是参加这种拍卖会,也只能斟酌着点花,那些钱,哪里用他吼着声音喊,所以,花自己的钱,哪里会有那么酣畅淋漓的时候。
越珑珏又怎么能够不享受现在呢。
闻人孺和万俟泊一同看向背对着他们,正喊得小脸涨红的越珑珏,心里也对于楚歌浼的说法默默赞同。
最后,慕虫双仅仅只是用了一亿,就到了楚歌浼的手上。
因为有实力的两个人,一个容新月,被万俟泊给感动了,正抱着自己的东西,痴情的看着这边,哪里会跟万俟泊抢东西。
而万俟舟在刚刚的被设计之中,资金也花的差不多了,哪里能够跟万俟泊抢?
也只剩下一些虾兵蟹将了,一亿也就可以打发了。
当拍卖会结束后,楚歌浼等人将拍卖所得的东西领取后,便一同走了出去。
楚歌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还多了几项,自然是眉眼带笑,整个人洋溢着欢喜的气息。
万俟泊依旧是如同清风朗月一般,眉目淡然,如霜却也不冻人,如画姿容,墨眸寒霜初融,别有一番风情,总体而言,也是爽朗居多。
闻人孺就算是砸了不少的钱,可,架不住又要有新的收入砸来,砸来的钱,显然要比给出去的钱要多,所以,喜悦便战胜了心痛,出来之时,也是如沐春风,春风得意。
越珑珏今日得以恣睢洒脱,喊的是酣畅淋漓,胸中多年遗憾,也一朝完成,又有何心不喜之?
崖青吃了一些平时在门中没有吃过的东西,还挺好吃,便心情开心了,虽然看不太明显,可也是比另外一边来势汹汹,夹风带雪的万俟舟,要好的多。
一行人本走的脚步欢快,氛围欢庆喜悦。
可迎面而来之人,面带寒霜,本就阴柔的容颜,更似是蛇蝎之毒,阴毒刺骨。
“皇兄!”
“二皇子!”
来人冷着脸,直接跨过了其他人,与万俟泊目光紧逼,火花璀璨,烈火丛生。
万俟舟逼近万俟泊,两人身高相当,目光平视,王不见王,互不相让,冰与火的交融,一瞬间,将这气氛拉成剑拔弩张,仿佛一出声,便化作刀剑,陷入了乱战之中。
来往行人皆是顿住了脚步,身体僵硬,明明两人没有做什么,可却是让越是靠近两队人马之间的人,越是来的紧张。
两人皆是美男,虽是风格不同,一冷一热,目光对峙,刀光剑影虽无形,却也在三伏天,冻得人心魂发颤。
万俟泊微勾唇角,温和道:“皇兄,这是如何?”
万俟舟直勾勾的看着他,万俟泊向来长得好看,眉高额阔,眼睛深邃,肤白胜雪,一身尔雅气息,却好似冰霜构成,剔透晶华,此时面对自己的强势介入,却是不卑不亢。
万俟舟发现,之前万俟泊坐在了轮椅上,自己始终都是俯视着他的,从来没有这般直视过,也没有过这么仔细的看过他这个七皇弟。
万俟舟的目光掠过万俟泊修长的双腿,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便闪过不屑,但话语还是不显,而是冷然道:“七皇弟既然身子不便,那便不用勉强自己,若是没有上好的轮椅,那为兄亦可赠予皇弟一个,免得皇弟劳累。虽然,刚刚花销甚大。”万俟舟故意加重了“花销”二字,才继续道:“但,为皇弟出一个轮椅的钱,还不至于做不到!”
万俟舟边说,边是冷冷看着他,眸光似雪,淬着最为阴冷的毒药,漫入骨髓。
万俟泊闻言,不怒反笑:“谢皇兄关心,本殿尚可。”
万俟舟见他脸上并没有任何勉强,带毒的目光盯了他许久,最后在越来越多人走过之后,万俟舟冷哼一声,低声附在他耳边冷然道:“万俟泊,你等着瞧!”
我定让你好看!
在离开的时候,却是狠狠的冲着万俟泊的肩膀而去的。
万俟泊墨眸微沉,在对方撞上来之前,先行后退一步,恭敬道:“皇兄,请!”
万俟舟见自己的如意算盘被打破,心中更气,但也只能拂袖而去,空留身后一行人。
万俟泊看着万俟舟离去,脚步慌急,显然是恨不能快些消失了。
周围则时不时传来了,这两位皇子果真是情深意切,兄友弟恭之类的词语。
万俟泊淡漠的掀了掀眼皮,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万俟师兄!”
娇俏的声音穿过人群而来,循声看去,便看见容新月双颊绯红,眸含春意。
众人纷纷看去,越珑珏轻呼一声,在容新月没有看见的地方,偷偷的做了一个鬼脸。
她莲步微移,含羞带怯的走到了万俟泊的面前,羞赧道:“谢谢师兄。”
而楚歌浼等人也聚拢在了万俟泊的身后,看好戏一般围观。
“小师妹,不必客气。”说着,便将闻人孺拉到面前,平静道:“还有,打算出钱的是你闻人师兄,本殿不过是做了个顺水推舟,不算什么,小师妹,你若是要感激,便感激他罢。”
容新月抬头,随意扫了一眼闻人孺,轻声道谢后,便重新将目光放到了万俟泊的身上。
情深意切道:“万俟师兄,你这般待我,我却曾心生过怨忿,还恼你,用那般残忍的语气与你说话,得知真相后,我真是悲愤欲死。“
万俟泊随意点了点头,不以为意道:“嗯,小师妹,你应当去找二皇子,他才是助你之人。”
“我自是要感激二皇子的,可如果没有师兄,我还不知道母亲的遗物要到何处去,这般大恩,我……”
眼看容新月越来越啰嗦,万俟泊心情好的耐心就被耗光了,全然不剩。
☆、第一百二十二章耐心失尽,冷漠!
万俟泊面无表情道:“容师妹。”
简单的三个字,不带任何情绪,冷淡的好似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师兄?”
容新月刚想陈述一下自己的感动,但却突然听到这好似是从冰山刮来的声音,让她莫名的打了个寒战。
万俟泊陈述:“你该感谢的是二皇子。”
“可……”
“好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小师妹,你随意。”
话落,也不顾容新月是什么感受,径直便离开了。
闻人孺早有所料这一幕,只能是无奈耸肩,然后跟了上去。
楚歌浼没戏看,也只好跟着走了,越珑珏吐了吐舌头,也懒得再说什么,拉着崖青便跟了上去。
容新月微微张大樱桃小嘴,呆愣的站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刚刚将衣摆绞成了梅菜干的手无声滑落,垂在两侧,哭的红肿的眼睛映出了万俟泊高大而俊朗的身影。
为什么?
明明她是来感谢他的,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这么冷淡?
他这么为自己着想,刚刚万俟泊在当众说的那一长串话,她一直放在了心中默默回味,甜蜜的咀嚼着,每一个字词都在心脏上面滚过一圈,含在嘴里,默默念着。
心中酸胀又麻痒,就像是有人在用手细细的揉搓过,将刚刚受罪的心脏上的褶皱都给抚平。
可是,那个抚平了心中的褶皱的人,为什么会那么冷淡呢?
她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像是失了灵魂,空洞的躯壳。
几人在甩开了容新月后,便欣然上了前往欢来山的坐骑。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欢来山的附近,越家建造好的宅邸。
在宅邸下,站着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身着绸缎,头绾妇女发髻,乌黑如玉的发丝间,简单的穿梭过几支朴素而又略带厚重的发簪,虽徐娘半老,却未减过分毫魅力,反倒是与时光并肩,韵味越发深厚浓长。
越珑珏一见此人,便飞速从马上飞奔而下,娇声喊道:“娘亲!”
其他人也纷纷下马,楚歌浼听见了越珑珏这拉长了的跟撒娇似的“娘亲”便下意识抬眸去看,便撞进了一双内蕴包容的深邃眼眸。
楚歌浼一愣,旋即便朝她点了点头,方才走来。
越母见此,便点头微笑,风韵雅和,气质蕴存,温和大方,让楚歌浼第一次感受到了华夏名族长谈的大家闺秀的风范。
“娘亲,我好想你啊!我们都多久没见过了,自从去了玄影门,都好久没有见过你了,好想你啊!”
走近的人,纷纷听到了熟悉的越珑珏式的关心,都不得不哑然失笑。
越母也是默然失笑,听见自己儿子这么说,她便轻轻的在越珑珏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温声细语道:“你啊!都自己去上学了,竟然还那么不懂事,什么时候,向闻人,殿下们学学,你看看你!”
“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母亲用的力道并不大,可是他偏偏就是要吼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被揍了一样,两眼泪汪汪道:“娘亲,你不爱我了,一回来就夸别的孩子,都不关心我瘦没瘦,过的开不开心,吃的好不好?!哼!”
越珑珏一叉腰,就背向越母,一副你不来哄我,我就不理你的幼稚模样。
“你啊!咳咳……”
越母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的,可是却突然弯腰咳了起来。
越珑珏也顾不上作妖了,连忙回头扶住她,关心道:“娘,你怎么了?”
“咳咳!”越母咳的越来越厉害,看着便让人心疼。
楚歌浼连忙凑上去,用精神力为越母检查,可是却被越母拒绝了,越母将楚歌浼伸过来的手给挡住,便道:“谢谢你,不用了,老毛病了。”
楚歌浼手一顿,只好收回来,看着她,美眸波光微闪,也不好说什么。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老家伙又气你了?你看我不……”
越母伸手挡住了越珑珏的话,止了咳,方才沉声道:“阿珏!”
“娘!”
越珑珏不满:“是他先不忠的,您又何必这么为他说话!?”
越母叹了一口气,道:“你爹他也是身不由己,你以后就知道了。”
“身不由己?”越珑珏不屑道:“哼,我想他不是身不由己,而是乐不思蜀吧!”
越母见他越说越过分,眉尖微蹙,便要呵斥他。
而旁边的闻人孺十分有眼力见的在这时冲上来,扶住了另外一侧,撒娇道:“越伯母,好久不见,好像您啊!”
越母见有人给她台阶下,便顺水推舟的转移了话题,仔细的端详了一番闻人孺,便道:“是闻人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了,都快认不出了,一年一个样。”
闻人孺听此,便甜甜道:“越伯母您就不一样,每次见您都还是一样的美丽,跟外面的小姑娘一样,如果不是没人说,我和您出去,人家都认为我们是姐弟呢!”
越母伸出保养得当的雪白素指,轻轻的点了点了闻人孺的额头,娇嗔道:“哎呀,你就是这张嘴没变了,还是油腔滑调的。”